第 49 章

    “那个,钥匙应该是被我从伽蓝商人手里买下来了。”

    这样峰回路转的局面,是几人都没有想到的,就连姜月自己也犹疑起来。

    “所以钥匙在哪?”

    萧煜愣了一瞬,便赶紧追问。

    “钥匙就在安昌县我家中放着。”

    姜月略略思索,便接上这一句。

    既然有了目标,几人就抓紧时间向着映月城城主夫妇道别,向着安昌县的方向赶去,与此同时,传信给韩书白,让一支队伍带着车马先行赶往上次找到的地点。

    与此同时,姜月小心翼翼的从自家抽屉里拿出用蓝布包裹着的方形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安然躺着和伽蓝商人笔下绘出的钥匙,繁复而精巧。

    “那时候本来也是想着送给蕴川的礼物,如今却真成了‘礼物’。”

    如此想来,也颇有些无心插柳的意味。

    “如今就只差验证一下,是不是这个钥匙了。”

    几人蹲在门前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的盯着那扇石门,钥匙被一点一点塞进锁孔。

    当钥匙严丝合缝的插在锁孔里时,几人长舒一口气。

    随着钥匙的转动,石门缓慢的打开,漫天的灰尘呛得几人不住的打喷嚏。

    待烟尘散去,士兵及时的地上一盏灯,灯光射入幽暗的石门里,有什么东西随意的堆放在石阶之上。

    待空气充分进入那座殿堂,韩书白和萧煜留在外面,洛蕴川和姜月提着灯,带了一小队人缓步走了进去。

    兴许是常年被掩埋在沙土之中,建筑内部的灰尘并不算很多,里面的物件也还算保存的完好。

    而正殿的台阶之上,堆放着些许麻袋,用手抹去麻袋上的灰尘,上面的标志正是大齐的图案,拆开一小袋,里面放着的正是上京运送给西北的军粮。

    连姜月都不得不承认,藏粮食的那个人实在是聪明,这处宫殿埋于地下,密封性不错,鼠蚁也很难破坏粮食。

    况且且一般人也不会想到粮草会藏在沙漠之中,而且此地没有图纸和钥匙,根本无法进入。

    只不过那伽蓝商人说钥匙是自家祖上遇到过神殿的人才得到钥匙,这又怎么说?

    藏粮那人手里的钥匙又是哪里来的?

    但是现在这情况,也只能先把粮草运出去,再考虑其他。

    如今有了粮草,一路打回上京不成问题,可凡事讲究一个师出有名,若是轻易返回,怕是会被上京的二皇子扣上一个私离驻地,意图谋反的罪名。

    不过按照上京最近混乱的样子,也不得不感慨太尉大人有远见,早早的将一双儿女找理由送来这偏远地方。

    还没感慨两句,得知几人回来的越镜台气势汹汹的赶到军营门口,要求见韩书白。

    韩书白刚一出去,就被越镜台拉到一处角落,耳朵上传来的痛感使得韩书白明白,自家的小祖宗这次怕是气的不轻。

    “好啊,一去就是个把月,甚至连封信都不给我传过来,你知不知道人家很担心啊。”

    韩书白企图将自己的耳朵拯救出来,谁料越镜台手上的的力气越发的大。

    “人家担心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人家真的很担心你啊!”

    说着说着,越镜台自己倒是委屈的落下泪来。

    看着眼前明艳的少女落下泪来,往日清澈的杏核眼泛着红,不似平日犹如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反而像只可怜巴巴小猫咪,以为自己很凶狠的冲着自己叫喊,其实听起来都是撒娇。

    “是我不好,以后去哪里,干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为了逗少女开心,韩书白甚至做了滑稽的鬼脸。

    看到滑稽的鬼脸,越镜台忍不住破涕为笑“丑死了!”

    抹去脸上的泪水,越镜台忍不住抱怨:“都是你,姑娘脸上的妆都花了。”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淡也好看,浓也好看的那句,是什么来着?”

    “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啦!”

    这会越镜台的气也散的差不多了,从袖中掏出一卷东西递给韩书白。

    “姑娘今天是有要事,才不是来看你的,东西送完啦,我也该回兰镇县衙去了。”

    小情侣刚刚见面,二人都颇有些不舍,但是此时此刻也确实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若此次一切顺利,我必登门求娶你,等着我。”

    韩书白难得脸上十分严肃,越镜台背过身去“说好了,你要是对不起姑娘,姑娘必然。”

    越镜台顿了顿,想起最近看的画本子上一种十分严肃的刑罚,咬咬唇,还是说了出来。

    “阉了你!”

    说罢便翻身上马,不带韩书白反应过来,便扬鞭而去。

    不知是应该高兴自己心仪的姑娘答应嫁给自己,还是应该为自己未来的生活感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韩书白还是不自觉的向下看了看。

    回到营帐,韩书白打开越镜台递给自己的那卷东西,里面居然是上京各处的布防图。

    纵使是萧煜,也不得不感慨越太尉可真是个老狐狸。

    自己几人得到的消息是越太尉自从上月开始就称病在家,将上京守卫的工作尽数交出,病危的消息传的那是沸沸扬扬,谁知道已经让派人给女儿送来了上京的布防图,再由越镜台的名义悄悄的送给韩书白。

    不管事情能成与否,越太尉都不吃亏。

    二皇子拿到上京守卫之权越发的嚣张,却对主动称病的越太尉赞赏有佳,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本以为越太尉交出的权利会落到自己手上的张青枢却不大开心,他能感觉到二皇子逐渐开始提防自己,自己这个太傅被逐渐架空。

    好啊,你不仁,我不义!

    这种情形下,张青枢居然和“忘川”暂时携手言和,毕竟当今这个准继承人对两方都不算友好,还颇有些卸磨杀驴的意味。

    毕竟除了二皇子,尚还有其他皇子活着,这最后能登大宝的是谁,那还不一定呢?

    尚且活着以及能登大宝继承人萧煜,不停地打起喷嚏,趁着喷嚏渐缓,他从自己靴子里掏出一个被油纸包着的东西。

    东西拿出的一瞬间,几人颇有些嫌弃的看着他。

    正经人谁往鞋子里藏东西啊。

    “哎呀,我每天都洗脚的,鞋子没有什么味道的。”

    虽然萧煜再三强调,但是几人还是默默的向后退了些许,眼见着萧煜甚至想要把靴子拿给几人闻一闻,韩书白将自家缺心眼的表弟按在椅子上。

    油纸包被一层层的打开,里面恰巧是那张盖了玉玺的诏书。

    “你小子藏得够深,连你表哥我们都瞒,找打!”

    虽说韩书白作势要打萧煜,几人却难得的开心起来,如今所有的困难迎刃而解,只需要带兵悄悄的前往上京即可。

    恰巧,洛家将返京的文书也托人送到了安昌县,谢安将包裹递给洛蕴川等人。

    最终还是决定韩书白带着一半的军队留在西北,洛蕴川和萧煜带人上京。

    姜月拿着缝好的衣物交给洛蕴川“我的手艺不太好,你就只能凑活穿穿了。”

    看着满是针眼的手指,洛蕴川婆娑着那些伤口,眼神里满是心疼之色。

    “还有两个月我田里的冬枣就要成熟,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洛蕴川抱住眼前的少女,少女本就纤瘦的身躯在这段时间越发的消瘦。

    “你要好好按时吃饭,不管有天大的事情,都照顾好自己。”

    “我们说好一起去晚枫城看霜染花的。”

    “嗯!”

    队伍在夜色中出发,见姜月的灯还亮着,越镜台披衣起身,敲了敲姜月的门。

    姜月打开门来,越镜台毫不客气的坐在姜月床上。

    “表姐,你怎么还不睡,难不成是?”越镜台眨眨眼,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调侃起来。

    “这可还不到一天呢?难不成真如书上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手上写写画画的动作停了下来,将自制的碳条放好,在水盆中将手清洗干净,姜月坐在越镜台身边。

    “若我说不是,你定然不会相信,我自己也难以相信,但是生活中不只有爱慕,还有责任。”

    “就让我今晚再放纵一下吧,明天,我还得去地里看看我的树苗和粮食呢。”

    越镜台顺势把脑袋搭在自家表姐身上。

    “你这个人真无趣,和那个洛蕴川一样,总是正经的不得了,一点也不口是心非,这样我很难调侃你啊。”

    大抵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多活出来一个你了,按照前世加今生,姜月怎么也算是个中年人了。

    想到此处,看越镜台觉得越发可爱,忍不住坏心眼的揉捏起越镜台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

    嗯手感不错。

    没想到自家表姐如此不讲武德,越镜台起身和姜月闹做一团。

    这样打闹一会,姜月担忧的情绪倒是舒缓了些许,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进入梦乡。

    一夜好眠,第二日,前往实验田的路上多了两个小尾巴。

    兴许是昨晚闹得太过,越镜台走在路上不住的打着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溢满眼眶,看起来真的是很困。

    姜月很想劝她回去,但越镜台说什么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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