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字条上忘川的暗红的印章刺痛张青枢的眼睛,他狠狠地捏住那张字条,字条在手掌的作用下扭曲成一团。

    “好好好!通知下去,见到忘川中人一律格杀,不留活口。通知二皇子,剿灭忘川。”

    越九应答,悄悄地退下。

    之前姜月她们遇袭的地方,另一队黑衣人出现,领头人看着一地的血迹,心想难不成来迟了?

    可组织收到的信息明明是丑时,杀死离开安昌县的流放之人,嫁祸张青枢,可这满地的血迹,又是何人提前自己组织一步完成截杀,亦或是张青枢提前自己组织行动,事情已经办好了?

    想到这里,那人带着人又悄悄的离开。

    军营外劫后余生的人们抱着自己手里的热汤,中年妇女安慰着自己怀抱里的孩子,姜母看着姜月一颗心都快扑到洛蕴川身上,内心也不由得升起一种儿大不由娘的心酸感。

    安昌县内,谢安得知众人在路途上被截杀的事情,气的攥紧拳头。

    张青枢见姜家失踪,自己想要的证据又被忘川劫走,此地既已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他决定早日返回上京,以免节外生枝。

    恰好,二皇子的信息传来,说是五皇子已经赶回上京,怕事情有变,需要张青枢尽快赶回上京。

    谢安带着客气的笑脸送走张青枢,张青枢离开,安昌县总算是恢复平静。

    而兰县的新县令也在同一日上任,还带来一个人。

    韩书白坐在军营里狼吞虎咽得吃着饭菜,还忍不住点评。

    “有一说一,西瓜还得是咱西北种的好吃,引回上京的种子种出来的西瓜,那就一点甜味都吃不到,叫什么西瓜呀,叫水瓜就好!”

    听到这里,姜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是自然,上京温暖湿润,雨水充足,自然西瓜的风味自然就不如我们这里,昼夜温差大,降水少的种出来好吃。”

    韩书白吃的差不多,便在一旁的水盆里洗净手,擦干后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油纸包裹着的一小团东西,递给洛蕴川。

    打开油纸包,里面赫然是韩家姑娘案件的证据,甚至还有黄仁签署的信件。

    一字一句都是如何借着难产害死自己结发的妻子,看的令人浑身发凉。

    “畜生!”洛蕴川忍不住拍了桌子。

    “是吧,就是这样的忘恩负义的小人,害死我嫡亲的妹妹。”

    韩书白语气平稳,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我那日看到这些,简直恨不得把那人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可冷静下来一想,纵使杀死他,我妹妹也回不来了,他却还能顶着清白的名声。”

    “所以,我要凶手的罪行明明白白的展露于世人面前。”

    洛蕴川拍拍韩书白的肩膀。

    “对了,靠着这份证据,我还发现了张青枢和黄仁交流的信件,信件上提到,黄仁受张青枢指使,去陷害和自己同乡的朝臣,原因是那个朝臣不知死活的给圣上上折子弹劾二皇子。”

    “二皇子?”

    大齐二皇子是个表面风光霁月,实则借着自己皇子身份,腹内空空,成天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称得上上京一恶,但架不住二皇子母家强势,总能及时的帮二皇子把事情压下去。

    “所以,张青枢其实算是二皇子一派的人?”

    姜月好奇。

    “我觉得不像,张青枢此人手段狠辣,心机深沉,绝不可能只是为支持二皇子上位就把自己拉进局中,怕是还有其他缘由。”韩书白跟着解释一句。

    “是啊,那人所在之处名声一直很好,可任谁都知道,太过清正廉明,必然是会得罪一些人。”

    谢安看着自己茶杯中的茶水,叹了口气。

    “张青枢在上京根基很稳,朝中大臣皆与其交好,就连我家老爷子,也对其赞赏有佳。”

    “对了,你怎么会许久也不与我们传信?”

    洛蕴川提出一直以来的疑惑,自打今天看到脸上带伤,跟着新县令一起回来的韩书白就想问问。

    “还传信,我差点交代在谢家!谢安,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去取证据,你家宅子还有重重机关,重重机关就算了,还有人埋伏着等我呢。”

    韩书白说道此处,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机关?埋伏?”

    姜月看着谢安一副白皙瘦弱的样子,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谢安会做机关,岂不是可以帮自己在试验田外安装一些,阻止野生小动物到地里搞破坏的机关。

    “这有机关是不假,但是在下如何让人千里迢迢的埋伏韩兄你呢?”

    “更何况,区区机关,对韩兄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看着谢安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姜月心中顿悟。

    怕是谢安自己为了保护证据,搞出一堆机关,结果自己也无法拿到证据,故此就等一个冤大头帮自己取回证据。

    “不是我说,那书房那张丑的离谱的画,谁能知道画中的太阳就是最后一个机关解开的关键啊!”

    “然后呢?”姜月接着问下去。

    “结果就有人来偷袭我,我家假意装晕,通过来的几人挡住谢安的机关,结果谁能想到,门口还有人等着我,我就被打晕了。”

    “再醒来我就被关在一处漆黑的地方,那叫一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啊。”

    韩书白甚至站起来为几人比划起来。

    “就有人让我交出证据,大概是从我身上没有找到,那我肯定不能说。”

    “后来,就又来了一拨人,两拨人打了起来,我就趁乱跑了出来,后来的,你们也知道了,被新县令捡回去,带来兰县。”

    韩书白说完,若有所思的挠挠下巴:“我听见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叫骂的话语,这两拨人里又一波是‘忘川’的,另一波嘛有可能朝中大臣养的私兵。”

    就在这时,有士兵来报,说是有一红衣女子在军营门口叫骂,口口声声说要负心汉韩书白出去见她。

    众人探究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在韩书白身上,韩书白此时顾不上许多,急忙向着军营门口处赶去,几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军营门口的女子红衣胜火面容美艳,头发高高束成马尾的样式,袖口和裤脚都用护腕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英姿飒爽。

    韩书白一见那女子,自觉气势上就短了一节。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说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去客栈找你的吗?”

    那女子见到韩书白,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之色“我一个姑娘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感到害怕的嘛。”

    说着那女子一脚跺下,脚下一块石头裂成两半。

    “而且,你在路上是如何答应人家的,有事相助就是小心肝,小甜甜,到你回了这里,就把人家抛在脑后,人家不依。”

    几人看着那女子与韩书白打情骂俏(韩书白:“并没有!”)。

    洛蕴川露出一副我弟兄也找到自己归宿了真好的表情;

    姜月心想,狐狸居然也有被人拿住的一天;

    谢安对人生充满怀疑的纠结,连韩书白都找到对象了,自己还单着,哎。

    见红衣女子抱住韩书白,洛蕴川也揽住站在自己身边的姜月,谢安左右看看,只能抚抚自己的衣袖,一旁的士兵看见谢安如此,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不成还能怎样?谢安心里苦。

    一番解释,姜月几人知道,红衣姑娘是兰县县令的亲姐姐,也是当朝太尉的长女越镜台。

    恰巧在护送弟弟上任的路上捡到韩书白。

    据越镜台所说,主要是韩书白躺的地方挡住自家马车,将拦路之人翻个身,发现那人长得不错,才救了下来。

    姜月仔仔细细的看看韩书白的脸,确实是唇红齿白贵公子,见姜月这么看着韩书白,越镜台赶紧挡在韩书白前面。

    “我不许你看他!”

    洛蕴川也不动声色的把姜月的脸扭回来,让姜月的目光看向自己。

    两人眼神闪过火花,越镜台每吃一口就要娇滴滴的让韩书白再帮自己夹菜,看着韩书白的眼神火热的几乎要将韩书白点燃。

    洛蕴川也不甘示弱的给姜月疯狂夹菜,眼神温柔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被自己爱人如此关照的两人几乎要被溺毙在这爱的海洋里,这样的热情太多,也实在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看着碗里冒尖的菜,在摸摸自己已经被顶的凸起的胃部,姜月刚想说自己实在是吃不下了,就看到洛蕴川认真的看着自己,被男色所迷得姜月还是一口一口吃下碗里的菜。

    谢安看看空空如也的餐盘,只得安慰安慰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最终,二人无形的较量以光盘作为终结,只有两个快被撑死的,和一个肚中空城计唱了一遍又一遍的。

    饭也吃完了,几人实在不明白太尉家的公子和小姐为何要跑到西北这么偏远的地方,实在不符合常理。

    越镜台正色起来:“我其实也有事要请谢县令帮忙,我们来这里其实是为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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