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我们就这么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人的父亲和我们现在的基地负责人是世交。”何晴担忧的说。
季阳抬头看着何晴,装无辜的说:“何晴,你在说什么呢?”
“我这不是初来乍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我只不过‘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罢了,你说是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夏然见季阳居然这么能言善辩,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人是个泼皮破落户呢?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在场的人都意会了季阳的意思,是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找人家讨回公道罢了。
于是在季阳的带领下,他们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初夏,身处沙漠的他们已经感觉到闷热了。
白桢正惬意的待在空调房,脸上敷着面膜,左手一杯红酒,右手一块冰镇西瓜,坐在摇椅上悠悠的晃着。
早上抢的那家明明住着好房子,结果没半颗晶核不说,还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是搞出人命来,叶伯父估计也不好出面帮自己收拾残局了。
这个死飞机头,改天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放聪明点,别老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还好,早上去的第二家收获颇丰。
这家人跟松鼠囤过冬的松果一样,不仅有不少吃喝的物资,还被自己搜刮出来了不少晶核,倒是便宜我们了。
白桢笑着,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黄色晶核,过段时间,等这家人养肥了,再去这家一趟好了。
就在白桢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时候,他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异口同声的哀嚎。
“谁胆子这么大,跑到太岁爷头上动土了!”
他正扯下面膜,打算穿上鞋子出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跑到自家院子里闹事的时候。
“砰——”整扇落地窗被外力打破,碎玻璃朝着四面八方迸裂。
其中的一块碎片擦着他的脸划过,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
血液顺着伤口缓缓的往下,滴在他白色的西装和白色的毛绒地毯上。
气不打一出来的他用袖子匆匆擦过脸上的血,朝着已经支离破碎的落地窗喊着,“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季阳轻笑一声,抱着欣欣踩着碎玻璃,一步步走到离白桢身前几步的地方站定。
看着眼前的男人,白西装男子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之前被自己弄瞎了眼睛的那个男人。
不得不说,季阳的皮囊确实是优秀,基本见过他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上几眼。
也正是因为这样,季阳的脸总是很容易就被别人记住。
“是你?你的眼睛好了?怎么可能?”白桢惊疑不定的看着季阳。
季阳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脸上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变换来变换去的阴晴不定的脸色。
白桢记得自己当时明明就是下了狠手的,这人是怪物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做到现在这样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的。
他看着季阳,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我来这里,无非是想做一件事,打劫。”季阳笑着,漏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
欣欣看着季阳一脸坏笑,心里默默给眼前的男子点了根蜡。
季阳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夏然、洪羽、何晴和陆晨也慢慢走了出来。
他们围着白桢,一副你大难临头、插翅难飞的表情齐刷刷的看着他。
严重怀疑自己出现幻听的白桢嘴角抽了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季阳找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把欣欣轻轻放下,背对着他,以绝对轻蔑的姿态,头也不回的说:“你没听错,我就是来打劫的。”
白桢先是愣了一秒,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哈哈,你没事吧?居然跑到太岁爷头上动土?”
“我说过了,我是来打劫的。”季阳不厌其烦的说着,但脸一直都没有转到白桢那边。
看着季阳这轻蔑的态度,白桢怒火中烧,敢情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吗?
居然跑到自己眼前蹦跶,“我劝你有些话还是先过过脑子再说,要知道,我的父亲可是……”
说时迟那时快,季阳眼疾手快的朝着白桢就是一个右勾拳,正中他的下巴。
白桢被这一拳击飞出去的同时,瞬间觉得自己的舌头火辣辣的,可恶,应该是被打的时候咬到自己的舌头了,白桢想。
废话,要是现在被你说出什么关键字句,我到时候还怎么狡辩?
季阳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比了个耶,在场围观的众人纷纷给季阳点赞,这超快的反应能力,真是令他们自愧不如啊。
“说实话,我不知道您的父亲是谁,在我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的门口写着‘白府’。”
“那我就姑且称呼你为白先生吧。”
“白先生,我都说了,我是来打劫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你住着这么好的宅子,有着这么好的生活条件,被我惦记上,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季阳勾着嘴角,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吕是扔蒸要跟藕桌对的?吕滋布滋到我……”
眼看着白桢又要抖落出什么事情,季阳又一记左勾拳,把他要说的话彻底扼杀在喉咙里。
“都说了,白先生,我今天纯粹是对你的物资和晶核感兴趣。”
季阳的笑让白桢毛骨悚然,“你今天叫破喉咙也没有用了,你的手下都被我撂倒,现在正齐刷刷的躺在院子里没法动弹。”
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季阳跟夏然说:“夏然,捂着孩子们的眼睛,接下来的画面有些少儿不宜。”
夏然从善如流的应着,“好嘞。”双手一左一右,捂住了两个孩子的眼睛。
看着季阳摩拳擦掌又朝着自己靠近,他的阴影笼罩在自己身上,让白桢瞬间有了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吕不妖果赖,不妖果赖啊!”接下来,在原本应该打上厚厚的马赛克的两个孩子的视线画面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们只能一直听到白桢的哀嚎,和时不时传来的令人牙酸的骨折声。
拍了拍手,季阳不去看倒在地上歪七扭八的白桢,舒了一口气,如他所说,他正正经经是来打劫的。
搜刮了一圈这个宅邸,他们把这栋房子里面最值钱的东西都搬运到了大厅。
之后季阳跑到院子里,对着外面的人群大喊着,“曾经受白府这位白少爷欺负过的各位父老乡亲们。”
“我季阳今天在这里,要让他‘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他们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们现在可以进来拿走当初被白府抢走的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一开始听到季阳这么说的时候,众人都以为他在说什么天方夜谭,虽然都纷纷驻足观望,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直到季阳回屋里,抓了一把晶核开始往外扔的时候,一些胆大的在捡起晶核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就开始进屋了。
剩下的人伸着个脖子观望着,看到刚才第一批进去的人完好无损且面露喜色的拿着贵重物品出来的时候,大家开始激动了。
他们以前没少受白府这些人的欺负,偏偏白桢还跟基地负责人之间有着非常深厚的关系。
这就导致了他们被欺负了之后只能“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现在有人出面打击白桢,大家伙自然是“墙倒众人推”。
在季阳的示意下,纷纷一哄而上,闯进白桢的家里,把眼前所见的值钱的东西都一扫而空了。
“你们在干什么?”正当最后一批群众撤离了之后,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安保卫兵们拿着警棍,出现在了白府门口。
季阳抬头淡淡的看了一下这群人,泰然自若的说:“没干什么,我们在唱戏啊,警官。”
领头的卫兵皱着眉头看着季阳,跑去房间里查看情况的士兵出来,匆匆在卫兵头头的耳边报告里面白桢的惨状。
卫兵头头立刻凶狠的说:“说清楚,你们到底是在干啥?你们管这样叫做唱戏?”
“是啊,唱的一出劫富济贫的戏,您看不出来吗?”季阳勾着嘴角,笑眯眯的跟他说。
“抓住他!”领头的卫兵一开口,剩下人卫兵们也都随着他的命令开始行动了起来。
今天这件事是在白府发生的,不管怎么说,这场闹剧,必须要有人负责。
不然等上面的人问责下来,他们这些卫兵一个都跑不掉。
季阳笑着,释放出粗壮的藤蔓,在他们一拥而上的时候把他们前面和后面的所有的空隙都填满。
趁着他们还在和藤蔓搏斗的时候,季阳拉着夏然他们破窗而出,从他们面前华丽丽的跑了。
一路上,季阳朝着夏然他们点点头,夏然和洪羽一人抱起一个娃,带着何晴,匆匆往家里的方向去了。
而季阳,不紧不慢的站在原地,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季阳就已经做好了会被逮捕的准备。
至于怎么解救自己出来的事情,他也已经安排妥当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