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断星途「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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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下周家中装修,更新不定时,预计会修文。小天使们可以先点收藏养肥喔!<hr size=1 />

    </div>  卟噔——

    聚光灯亮起。

    她久违地沐浴强光,站在舞台中央。

    崔琪祯颔首垂眸,注视着黑色打歌服胸口处的碎钻的反光。连成一片的密集小钻石,被追光灯照得璀璨夺目。

    在合作歌手投来的目光中,崔琪祯深吸一口气,接着他的下一句,坚定而有力地开嗓。胸中躁动的心血,沸腾了歌词字里行间潜伏着的感情。

    “我生如炽烈如血的凌霄花,向阳而生,落红为霞。”

    “少时梦想远赴天涯,不惜攀援,不惜曲折枝桠。”

    灯光骤暗,只剩下两道分别追随歌者步伐的白色光束,从舞台中央分离,向两侧的升降舞台移动。隔着音响的声浪和整个舞台的黑暗,崔琪祯登临高处,与她的合作歌手遥遥对望。

    记忆中青涩的应榕声,如今脸上褪去了满怀梦想的执着,连支配那具躯体的人都不再是真正的他。

    光落在他脸上,那个人的清秀一如往常。但他眼中不再有炙恋,也不再有勇往直前。

    唯有风格不变的歌词旋律,能让崔琪祯在看着那个人的时候,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曾经的应榕声。

    她正在应和着歌唱的,是他的编曲。

    是他的作词。

    也是那个只会创作的笨蛋应榕声想写给她的话。

    他们都没有可以为梦醒劈开荆棘的家世,都在还不够认清世界的时候,做了一个过于美好盛大的梦。那些他曾骄傲地弹奏给她听的,他认为可以传唱在大街小巷的佳作,确实也被唱响了,只可惜唱|红的不是应榕声的名声。

    崔琪祯只是习惯性不去想那些世态炎凉,并不代表她什么也没看到。

    应榕声精心创作的歌,总会因为资金和宣传问题处处掣肘。忙活到最后,唯有接受唱片公司买断,才能补回前期的资金窟窿。他单飞倒也不会那么艰难,可偏偏应榕声这个人讲究兄弟义气,怎么都不会愿意抛下乐团。

    他自己一个人唱歌写歌,凭借他的才气未必不能小有成就。但应榕声就是想把整个乐团扛到自己的肩上,从不计较他那些伙伴有多给他拖后腿。

    几年前,分手那天说的话,崔琪祯至今记忆犹新。

    “你把钱投在他们身上,根本就不会听到一点水花!应榕声,你听到了没有!如果还想跟我继续谈下去的话,赶紧丢掉你那些根本没资格玩音乐的废物队友吧!”

    “算我求你了!考虑考虑我们的未来吧!难道你要一辈子被那些不争气的伙伴拖累下去吗?你说话啊,应榕声!”

    “单飞也好。转型做作曲人也好。可不可以……不要再拖着你所谓的‘朋友’负重前行了!”

    夕阳映红了应榕声的稚气犹存又疲惫的脸颊,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可如果我今天抛下了他们,你会担心未来某天,我也会因为某些很实际的原因抛弃你吗?”

    崔琪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愤怒情绪中,几乎不假所思地吼了回去:“如果真有那天的话,那就当我没本事好了!”

    曲中穿插响起一阵呜咽的风声,如泣如诉,令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一道深红色的光宛如丝线,从舞台的最高处悠悠飘落。舞台两端升起的升降舞台也随着那束光缓缓下落,分隔两方的歌唱者走下台阶,各自沿着弯曲的红线光效的一端向前行进。

    看上去,仿佛他们正受着命运红线的指引,逐渐靠近彼此。

    “可如果我爱她的话,我就不能再做一朵凌霄花。”

    “我想自己长出粗壮的枝桠,我想给她一个支撑她向上的家,让她在我头顶开出最美的芳华。”

    她在节目现场观众备受震撼的视线中,越唱越嘹亮。

    行至红线的尽处,两人站在舞台中央,咫尺相望。索格平措眼神清明纯澈,而崔琪祯已然泪盈于睫。

    索格平措适时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以自己沉稳的男声做铺垫,送崔琪祯最后一段的高音攀上云巅。

    这个音域在崔琪祯以往的演出中很少见到。她为了兼顾舞蹈和演唱,通常不会将高音范围定得很高。

    清透的女声与醇厚的男声缠绵交织,余音绕梁,久久不绝。仿佛也在诉说歌中的男女久别重逢,从此命运相缠,永不分离。

    谢幕时,掌声如潮。

    不同于个人演唱会的樱色海洋,来参加这场选秀现场录制的观众大部分都是为了某位选手而来。崔琪祯作为助演嘉宾,看遍整个场馆,只能找到几个由主办方安排的应援她的横幅灯牌。

    但她和索格平措用这一首歌的时间,征服了现场的观众,让他们高喊安可,让他们感动落泪,让他们激动地呼喊她和应榕声的名字。这和死忠粉为她摇旗呐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崔琪祯说不上哪种感觉她更喜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演出,让她感觉很痛快。

    崔琪祯和索格平措的联合舞台,毫无疑问地获得了当期节目的最高票数。

    闻慧守在离场的通道口,向她的委托者送去了第一声道贺。

    “恭喜您,演出很成功。”

    “谢谢。”

    崔琪祯提着身侧的裙边,低头走向后台。闻慧跟在她身后,很自然地接过她背后席地的黑纱裙摆。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崔琪祯问。

    “也许吧。但索格平措的委托者不是也希望他拉你一把吗?这次演出机会本来就是您的,并非我争取而来。”

    崔琪祯用手背擦去眼角泪珠,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如果没有你带我重见天日的话,无论多好的舞台,我都不可能再踏上一步。”

    闻慧无奈地微笑着,又递给她一张方巾,“刚才演出的片段,已经有人抢先上传到社交平台了。反响不错,您要看看吗?”

    “我当然知道效果一定很好。”崔琪祯走在前面,步伐轻捷,“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那档灵异节目的底细。先回公寓,我想听你所知道的所有情报。还有你说的‘复仇’,到底打算怎么做,全部告诉我。”

    “如您所愿。”

    --

    那天的演出片段一经发布,很快冲破了热搜。

    连带着,崔琪祯和应榕声当年的那段感情也成为了网友讨论的焦点。

    收到索格平措顺利晋级那档选秀节目四强的消息时,闻慧和崔琪祯所乘的航班刚刚落地。两人顺利抵达E国,经节目摄制组接机,转送到了将要下塌的旅店。

    “果真如你所说,排场很大。”崔琪祯观察着套房中的陈设规格,不由得感叹道。

    她平常拍戏或是参加活动安排的酒店,虽然待遇肯定也没得说。但这次的灵异节目光从台本看,团体肯定说不上多专业,然而给她安排的住宿条件反而是一等一的。

    至于原因,按照闻慧的推断……理奈很可能就是拥有普生神社的那家名门的千金。

    因为厌倦了家族的戒律,特地跑到千里之外的B国出道。

    又因为家族名声的缘故,即使在外受了委屈,也必须隐藏在暗中实施报复。

    至于崔琪祯之前中降头,四处求助大师未果,或许也有那个家族的对外施压。如今再看网络上无论如何也查不到理奈的信息这件事,也许也有她的家族不希望留下这些的痕迹的原因。

    “所以这场节目的录制,果然就是针对我的一场‘鸿门宴’吗?”

    崔琪祯把自己整个人扔到柔软的沙发里,思索地向上望着。

    “从节目预算的流向来看,似乎只能是这样了。”闻慧叹了口气,“企划案上预计录制10期的节目。照现在的食宿开销,能拍完两期就不错了。”

    闻慧打开旅行箱,替她的委托者整理着日用品和衣物。她不厌其烦地把每件物品都归置到最整洁的状态,脸上还挂着饶有兴味的笑容。

    “越靠近E国,对方施术的频率就越高了。”

    崔琪祯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还在有人不停地对我下降头术吗?”

    “当然了,我又不是单纯只用法力替您隔绝侵扰。只要对方发动术的攻击,我就能感应到。而且那个人的法力说高不高,或许还察觉不到自己的法术完全没有生效这件事。”闻慧不甚在意地微笑着。

    崔琪祯想起自己之前中降头的感受,难免有点不舒服,不甚标准地做了一个祷告的手势。

    “希望这次能彻底了解吧。”

    “您想好怎么对待那两名‘失踪游客’了吗?我抽空找轮回部的同事确认了一下,他们确实都还活着。”闻慧说,“这次节目,或许也是为了给理奈报仇,面向所有人,对他们做出的公开审判。”

    上次在上台前说开之后,崔琪祯对闻慧讲话也变得更放的开一些了。

    “那再好不过。”崔琪祯神色复杂地长舒一口浊气,“若不是他们生在财阀之家,谁又愿意讨好他们、攀附他们呢?如果真的能给底下的人伸张正义,又不用担心受报复的机会,恐怕谁都会想对他们吐上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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