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娜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惊动了整个公司，所有人都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在有心人的透露下明白了前因，恍然之余又觉得惋惜。
来来回回的人员流动太过寻常，就算再有话题度也新鲜不过几天就换了新话题，比如说连续半个月每天送花来的晏先生是谁？比如为什么林总没说把他送的花扔到垃圾桶？
虽然林画也没要，只是放在前台等到下班让保洁收走。
林画挂断前台的电话，摇摇头，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文件。
临下班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林画滑开：“你好。”
“林小姐，下午好！”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林画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晏医生，下午好。”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林小姐吃晚饭。”晏迟道。
林画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地点？”
“我现在你公司楼下。”
“半小时后见。”林画道。
“好的。”
六点一刻，林画走出公司大门，晏迟斜靠在路边一辆白色汽车旁，看到林画挥挥手，等人走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有什么想吃的吗？”晏迟发动车子道。
“都行。”林画拉好安全带道。
“和随便一样。”晏迟叹气，转动方向盘拐了个弯道：“那就听我的了。”
车子停在一家中菜馆门前，门前接待的人看到车子驶近，快步走过来，笑容可掬道：“晏先生，好久不见。”
“最近有些忙。”晏迟道：“还有包间吗？”
“有的有的，您的包间一直留着。”接待走在前面引路，送上茶水后把菜单递给两人。
林画把菜单放在一边，倒了杯水慢慢喝。
晏迟点了几个招牌菜，接待笑着关上推拉门离开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只有茶杯轻碰的声音。
不一会儿，服务员来上菜，打破了安静：“晏先生，您的菜齐了，这是老板送您的点心。”
“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尝尝这些菜，味道还不错。”晏迟介绍道：“都是他们家的招牌，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多点了些，等下吃不完打包带走。”
林画夹了块辣子鸡，确实味道很好。
“红烧肉也好吃。”晏迟推荐。
“不了，谢谢。”
喜欢吃辣，不喜欢吃太过油腻的，晏迟忖道。
一顿饭吃得气氛还算不错，晏迟没再保持沉默，挑着说了些工作上遇到的趣事，他的口才很好，说得妙趣丛生，林画配合地笑着，晚饭结束，宾主尽欢。
林画轻抿一口清茶，桌面上的手机响起一声信息提示音，晏迟示意信息是他发的，让林画看。
点开锁屏，是一张图片，上面的人浓眉大眼之间带着英气，虽然一头长发五官精致像个女生，神情间却带着几分雌雄莫辩的清朗气质。
“什么意思？”林画问。
“够资格当你女朋友吗？”晏迟不答反问。
“照片上的人是你？”林画为晏迟这超出常人理解的行为啼笑皆非，“我记得晏医生有位朋友是开心理诊疗室的，医者不自医，或许晏医生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这张照片可是我翻了好久的相册才找到的，你笑话我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去看心理医生，这就不厚道了。”晏迟叹气。
“我只是觉得晏医生的行为太过反常。”林画认真道。
“造成你的困扰了吗？我记得林小姐是单身。”晏迟道。
“是我近期不想考虑感情的事，如果我说困扰可以让你收敛行为，那就困扰吧。”林画道。
晏迟没再说话，他双手扣在一起，食指指尖轻轻-互-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林小姐，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林画不答。
“好吧，这么问是我唐突了。”晏迟收回问题，“先说我吧，我没有，当然中二的青春期除外。”
“起意追求你也不是一时冲动，虽然看起来挺像的。”晏迟反思道。
林画沉默，原来这人还挺清楚自己的行为。
“因为没有遇到过让我留意的女生，所以遇到一个会时不时想起的人就显得很奇怪了，两年前的进修其实并不是必须由我去，当时的我觉得自己对你太过关注，而你又一副未成年的样子，身为奉公守法的良民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试探法律的事情，索性离开一段时间，毕竟外国的月亮圆又大，外国的妹子也不差，或许用不了几个月就乐不思蜀了呢。”
晏迟这段话简直槽多无口，让人不知从哪个点开始吐好，好在林画也不是一般人，居然忍住了，她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晏迟耸肩，“资本主义国家不适合我这种根正苗红社会主义接班人，金发碧眼的妹子也不如中国姑娘入眼，不仅如此，时间越久越开始焦虑担心，怕自己好不容易相中的姑娘被人慧眼识珠给捷足先登，那我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所以提前结束进修，灰溜溜地滚回来了。”
晏迟说的情形林画在童静电脑的偶像剧里看到过类似的，当时童静看得激动万分，跟自己是女主似的，抱着她又笑又叫，令她印象深刻。
只是偶像剧里的男主说出来，深情款款得赚到了女主感动的眼泪和拥抱，还有观众的尖叫，而同样一件事，晏迟说得就让人感动不起来，林画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记得两年前和晏医生也只见了几次面而已，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晏医生见过我？”林画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多了记忆出现错觉，她现在回想起来H市的第一天，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差点绊倒，那个扶自己的人长着一张年轻晏迟的脸。
“只见了几次面就念念不忘，不更说明我对林小姐的不同和用情之深。”晏迟道。
林画默默望着他，晏迟应该感谢父母给他的这张脸，换成个长相猥琐的人说这样的话，林画想她肯定会报警。
“抱歉。”林画道。
“没关系。”林画的拒绝似乎在晏迟的意料之中，他不在意地道：“跟你说这些没想你立刻就点头，只是怕你当成我一时兴起才没隐瞒，你可以不答应，我也没说要放弃。”
林画再次无语，这位晏医生果然不是寻常人，把死缠烂打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简直想让人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车子停在林画家楼下，推车门下来，林画点头道：“再见。”
晏迟坐在车里，看着林画快要进到小区大门，喊了声：“林画。”
林画回头。
“没事。”晏迟一手扶方向盘一手在档杆上轻敲，勾起嘴角道：“喊着试试，觉得比林小姐好听。”
林画出了电梯，就察觉到自己家里有人，打开门果不其然，童静和孔-?正窝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边吐槽。
哦，这个边吃是孔?，童静负责流口水。
听到门响，两人同时回头，见是林画又同时转了回去。
林画回房间换了衣服，坐到两人旁边，拒绝孔?递过来的薯片，从冰箱里拿了两杯无糖酸奶和童静一人一杯。
晏迟找的这家饭店味道确实好，下次可以单独去，这大概是今晚惟一安慰的收获了。
“小静静，这一集都放大半了，怎么还没见你出来呢？你不是说你是女二吗？戏份有点少啊。”孔-?凑过来吸了口酸奶，被酸得五官皱成一团。
“你也说了是女二，男女主都才见面，哪轮得到我出场？”童静白她一眼，一小口一小口珍惜地抿着酸奶道。
“偶像剧里的女二不都是破坏男女主感情的反派吗？你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能演出来？”孔-?怀疑道。
“这个女二可不是坏人，她跟男主青梅竹马，个性单纯，虽然喜欢男主，但最后还是选择放手远走他乡，什么坏事都没做。”童静不服气道，“而且周硕说这个角色演好了比女主讨喜，才让我接的。”
“哦，”孔-?明白了，“原来是个傻白甜，本色出演，怪不得。”
林画阻止两人继续斗嘴，问孔-?：“你怎么过来了？”
“刚把工作告一段落，想过来蹭顿饭吃，谁知道过来看到屋里只有一个靠吃空气活着的明星。”孔-?伸个懒腰道，“你呢？跟哪个野男人约会去了？”
孔-?不过是随口调侃，谁知道歪打正着，虽然不算约会，但没名没份的野男人似乎算是一个。
律师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林画不过是眉眼微动，就让孔-?发现了，她惊奇道：“还真让我猜对了？”
“你猜错了，只是普通应酬。”林画道。
“所以不是约会，但确实有男人了？”孔-?发挥律师玩文字的才能，追问道。
“孔律师，你要是很闲，不如咱们来谈谈正事。”林画道。
“不谈不谈。”孔-?摇头，啧啧道：“林画你太坏了，你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了，我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你居然连这都不打算放过。”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说着，林画推着孔-?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