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只感觉心跳变得剧烈起来,对于眼前看到的信息难以置信。

    夏初锦木讷地接过王阿姨的手机,想要再次确认一下,明明不近视却又把手机抬起靠得更加近了些。

    她依旧感觉很不现实,用指尖滑动了一下屏幕,一不小心就把号码给拨出去了。

    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忘记点击取消,对方几乎是秒接通。

    “喂,王阿姨又什么事情吗?”

    好听的嗓音,打破老房子的寂静。

    电话那边的声音清润温柔,像悠扬的琴声让人沉醉,又像是细细的钩子,牵扯着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她不可能认错。

    待两秒钟反应过来之后,她才手忙脚乱地点击了红色的按钮挂断。

    “抱歉~阿姨我不小心点到的,不好意思。”夏初锦把手机还给王阿姨,“原来他是林奶奶的孙子阿。”

    “是的吖,成惟现在可火了,我经常守在电视机前面看他的节目呢。这几栋楼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什么的也都很喜欢看他的节目呢。”

    ……

    跟王阿姨聊得投入,在隔壁屋里呆快两个小时,夏初锦才回到自己家里。

    她依旧是恍惚,直到翻找出被自己放在皮夹内层的小卡片。

    贺卡被保存得很好,崭新如初一点都不像经历了六年的时间沉淀。上面的字体行云流水:岁岁年年,所念如愿。

    这个字迹她是有印象的,高三上学期那会儿她那场全国琵琶乐器比赛领奖结束,在后台收到老师给递过来的鲜花说是慕名而来的粉丝送的。后面接连几次的演出,也都收到这个粉丝的贺卡鲜花,她才敢确认应该是同一个粉丝。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五年后跟叶成惟再次遇到,或许不是简单的机缘巧合。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夏初锦的思绪。

    她走到窗前的书桌查看,是闺蜜甘棠的来电,她立即点击接听。

    “小锦你在H市安顿好了么?”甘棠在电话那头关心询问,“跟你讲叶成惟今天晚上来工作室找我了,我感觉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他跟我说从一开始他就是认真,这话不知道能不能相信。”

    夏初锦捏紧手里的电子设备,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或许是可以相信的。

    ……

    后面,甘棠和夏初锦还在电话里沟通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一通电话打了接近一个小时才挂机。

    洗漱完毕的夏初锦,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是时隔好几年没有睡这个房间的缘故还是因为晚上跟王阿姨聊天内容的原因。

    她借着窗外投进来的一点亮光,摸索到床头柜的手机,打开看快12点半了,纠结片刻又打开微信和叶成惟的聊框。孤零零的连续几条白底黑字的信息,像是被人遗弃一般,安安静静躺在手机屏幕上。

    再次关闭手机,准备强制自己进入睡眠,毕竟明天还要重要的事情需要她进行处理的。

    辗转反侧估摸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她终于是抵不住这失眠的感觉,最后她打开房间的灯,再一次打开手机微信,一条一条地翻阅着跟叶成惟的微信聊天记录。

    聊天内容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但几乎每天都会有联系,不知不觉就是两百多天的时间。

    她突然眼眶一酸,后悔留下那份离婚协议书,现在她想微信回复对方却不知道组织什么样的言语,似乎什么文字都显得苍白。

    纠结之际,突然被手机屏幕弹出来的来电显示,吓了一跳,正是叶成惟打过来的电话。

    夏初锦大脑一下变得空白,贝齿低着下唇,微微发出痛感才反应过来把电话接听起来。

    感觉空气都是稀薄的,电话两头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对面安静得听不出任何声音,夏初锦这边只能感觉自己紧张的呼吸以及心跳声。

    过了好几秒,当夏初锦以为对方是摁错电话的时候,对方才发出声音。

    “夏初锦,我知道你没有睡。”

    清浅的声线带着倦意,带着空气中渐渐苏醒的春日分子,一同飘荡进她的耳膜里。她那么真切地感同身受诗里的思绪,你阴面走来,冰消雪融。从他们再一次联系上的那一秒钟里,夏初锦似乎已经妥协了,她不在想为了自我防御而错失这个人。

    夏初锦已经做好心解释挽留的心里准备,还没等她开口,对面的叶成惟再次先一步开口。

    “你出来阳台。”

    夏初锦存着疑惑下床,拿着手机来到卧室的阳台。

    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站在路灯下的男人。

    昏黄的路灯掺杂着清冷的月光,光影下的人抬眼,苍白指尖紧握住传递信息的索引,视野中给眼睛蒙上一层云纱,似梦非梦好不真切。

    一千多公里的距离,相见的人就刚刚好出现在自己的几米开外,什么都没有比这来得惊喜的。

    “汪~”

    电话里很细小的一声,模拟狗狗叫声的声响,怎么都觉得跟眼前的人一点都不搭,很是突兀。

    叶成惟一身白色风衣,孑然矜贵地立在春日夜色中,一时让人分不清他是伴月坠落还是原本就属凡尘。

    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带着怒意和赌气成分的叶成惟说的狠话,他说如果他再主动招惹她,就是家里那只边牧岁岁。

    夏初锦只是浅笑,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楼上楼下的距离依旧被叶成惟捕捉到了。

    “终于笑了,可以下楼开门了么?”叶成惟电话那头马上转移话题,不太想跟上一秒那个学狗叫的自己扯上关联。

    “可以的。”夏初锦说完就出门往楼下跑,甚至来不及整理散乱的头发和披上一件防寒的外套。

    这一片的公寓楼都是有点年代的老房子,因为房子就是在大学里面,没有形成单独的小区,只是每一栋单元楼一楼入口需要业主开门才能上楼。

    夏初锦几乎是小跑下的楼,楼道的声控灯像是排着队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被点亮。

    她有些慌乱,甚至开门的动作都显得笨拙,老旧的铁门被折腾弄出刺耳的响声,又担心打扰到居民休息,夏初锦才强装镇定放慢开门的动作。

    铁门开启,看到人的那一秒,夏初锦积攒了两天的情绪终于达到一个临界点,怎么也控制不住。

    而站在门外的叶成惟,明显被吓懵了,愣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刚刚不是哄好了么?”叶成惟抬手抚上夏初锦的脸,想擦拭掉她眼角的泪花,“怎么还哭了呢,要不我再学岁岁叫两声?嗯?”

    仿佛是听到他的细语安抚,夏初锦没有止住情绪,反而是眼眶更加湿润了。

    只看见她发丝散乱,满眸猩红,长长的睫毛上悬挂着泪珠,摇摇欲坠。下一秒抬眼之际,温柔的液体就滴落在叶成惟的虎口处,终是没有让晶莹的珠子误入了尘埃里。

    液体在空气中慢慢蒸发,马上一股凉意从虎口处一直到心底,让人惶恐,让人措手不及。

    叶成惟有点无奈,宠溺的语气说道:“明明被留离婚协议书的是我,我现在也哇哇大哭还来不来得及。”

    “我知道了六年前给我送鲜花贺卡的是你,知道了你就是林奶奶的孙子,知道了岁岁就是我当年捡到的边牧,知道……”夏初锦自己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说着自己今晚得知的那么多信息,说道一半的时候就迟疑住了,纠结着怎么说出口。

    夏初锦还想说知道了你可能也是喜欢我的,但是话在嘴边却难以启齿。

    “夏同学那么聪明,还知道些什么?”叶成惟却没有给夏初锦继续的机会,虔诚的语气,“知不知道我一开始就是认真的,知不知道跟你所谓的合作结婚保住家产都是幌子,知不知道那把小叶紫檀琵琶就是因你而生的,最重要的,夏同学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夏初锦只是抬眸,呆愣地看着对面的人。那种名为心动的感觉,就像是宁静的海绵之上突然掠过成群海鸥,一个煽动翅膀的瞬间,就能带起一片涟漪波澜。

    声控灯恰好在这时熄灭,在这个幽暗的空间,似乎有一种清晰的爱意在两人中间悄悄发芽,肆意生长,一时两人又没有说话,四周陷入安静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节拍。

    “知道,是跟我一样的那种喜欢。”夏初锦小声地回答,同时说出自己的心意。

    昏暗的光线下,夏初锦却能准确清晰地找到对方眼眸,听到她的回答的时候,仿佛看到叶成惟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似有星光杳杳,同时看到他的笑意直达眼底。

    情愫来得顺理成章,叶成惟这会儿是真的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欢喜,宽厚的手掌摩挲着夏初锦细腻柔软的皮肤,转而又探到对方的后脖颈。

    他借着月亮的光辉,目光沉迷于对方泛着水润光泽的双唇,俯身慢慢地靠近,同时托着对方的后脑勺,一点点往自己的方向带。

    时间只要再平滑度过半秒钟,他就采撷到这朵娇艳的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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