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良久后,吴楠开口关心道。

    “应该会的,不过不好也没关系,如果你对我还有意,我们结婚可以做人工怀孕。”常解的语气极其平淡,无波无澜。

    话完后,又陷入尴尬的死循环。

    店员端来了他们的食物,并祝贺他们用餐愉快后离开。

    吴楠有所思的发着呆,常解面对她这般心思重重的模样捏了捏眉心,递给她一块马卡龙道;吃饭吧,别愁眉苦脸的,这可不像你;

    "说的你很了解我似的”她接过点心啃了一口,还是追问了一句;你这几年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这些事情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的,今天的事情就是我们先相亲,好吗?;

    "好吧’

    最终下来,她没有再追问以前的事情,和他就像普通人的关系,吃着饭,聊着天。

    他会问她的家庭条件,会问相亲的人都会问的基本信息。

    而那些对于两个曾经谈过恋爱的人来说,是那么的可笑至极。

    饭后,常解去结的账,她先下楼站在门口等他。

    "走吧,我送你回家'常解出来后问她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话罢,她就往停车场走。

    本想挽留的常解,细想她有心思,就转念不管了,随她去吧。

    打了一通电话,没五分钟的时间便有人来接他。

    车门一开,就传来一个极具严谨的声音问他“怎么样?大费周章的让老子我帮你联系介绍她的媒婆,现在见到了,感觉有用吗?

    常解长叹一口气,喘息道“不知道,但是这么多年了,还是只有她让我会有怜香之情。”

    “切,那能治你的病吗?”

    “目前不确定,你帮我跟媒婆说一下,让她替我给楠楠说一声,这门相亲,我满意”

    “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呢?”

    “有媒婆帮忙的话事情好成功。”他轻描淡写的说道,翻动着手里的手机,播放着一小段录音,满意的听着。

    那是吴楠在厕所隔间跟朋友吐槽的时候,他故意录下的,

    ‘你对她多多少少有点变态啊’

    ‘滚,嘴里放不出个好屁’

    ‘好了行了,她没问你干什么工作的吗’

    “问了,她那人,不问才奇怪。

    ‘那怎么说的,是告诉她你其实不仅仅是开茶馆的悠闲绅士男,还是海洋生物保护队队长了?’

    一听这话,他的嬉皮笑脸,瞬间如乌云遮日,消失不见冷冷传来一句“是朋友就别老提醒我,我的责任,好不容易因为生病出来了,我还不能找她,跟她在一起几天吗?'

    开车的人闭了嘴,没有再说话,横竖不安的撇了他几眼,试图想窥探些什么,却发现,他一览无余。

    男人靠在车窗上,浓墨重彩的眼神藏着数不清的难言之隐,那是一个他埋藏在心底的无法告知人的秘密。

    是想说又没有办法全面坦白的故事。

    像沉船,埋在海底深处更有价值的事情,

    吴楠开车离开停车场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酒吧,和自己大学就认识的好朋友吐槽心事。

    桌面上摆放了一杯又一杯的空酒瓶,整个人喝的摇摇欲坠,含糊不清的吐槽着“我跟你说,他就是个傻子,我找了他六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如今相隔六年出现了,特么的跟我说,他不是男人了,你说气不气?”

    “是挺气人的,不过,为什么你的相亲对象会是他啊?

    “我也不知道,我回头得去问问刘姨,你不知道,常解还一直拿这个事威胁我,他就好像是知道我跟刘姨关系好似的 。”吴楠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个没完没了,醉的杯子都快拿不稳了,还要给玻璃杯里倒酒。

    “不许喝了。”于妍抢过她的酒瓶,扔到一边“你俩六年前的误会都没解开,现在又多个误会,你俩这,拍连续剧呢?”

    “六年前没有误会,就是他单方面不要我了。”说着说着,她委屈巴巴的趴在桌上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于姸身上蹭“要不是当年我爱玩,他就不会走了,可是,我也就只是爱玩了一点点啊。”

    于姸没有说话,拍着她的背,习惯的动作和不慌不忙的神色,足以见得,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的不止一次两次了。

    哭时,吴楠不禁掀起了曾经,总是如昨日在目的,久久不曾遗忘的相识。

    那是大二的一年盛夏,她和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自己最热烈,张扬的二十岁。

    当时,由于缺少约束,又有足够的经济来源,在大学里,常常夜不归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全校远近闻名的冷艳骚货,性感有料,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人物。

    遇见常解的那一天,是个最平常的夏天雨季。

    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在外面逛街的她不得不回到自己常去的——来一局网吧避雨。

    可意想不到的是,有人抢了她的最佳窗位。

    站在门口的她,直接过去“这是我的位置!”

    向来着装打扮偏向成熟的她,今儿一袭褐色包臀裙,宽窄腰细,瞬间勾引了网吧里所有异性的注视和欢呼。

    “你看起来像个少妇,网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去西郊的公园带孩子散步比较好。”那个时候张狂的黄毛小子,硬气的很,用最平淡的语气怼了她的愤怒。

    “你想打架是不是?”吴楠单手撑到他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坐着的他。

    常解不说话,就是笑,笑的不怀好意,眼睛落在她的领口处,调侃一句“学校都说你身材好,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c,你变态啊!”她慌错的立马捂住自己的胸口,鄙夷的上下打量他两眼。

    那人五官不错,立体伶俐,一头黄毛,嘴唇上微微留有不太明显的胡茬。

    模样懒散,不慌不忙的敲着肩膀,问她“想要这个座位是吧?”

    “这就是我的!”

    “那,这样,你搬个凳子,坐我旁边玩。”

    “你……”

    吴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他,想骂什么,但又无从下口。

    面对比自己还无理,还可以堂而皇之的耍嘴皮的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戾气使不出来,气吁吁的跑出了网吧。

    这是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治住她的人。

    第二次相遇,她事到如今都分不清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和自己的朋友约好在酒吧过生日的她,由于去的晚了,差点迟到,一着跑出了房间。

    本是306房间,她跑进了309。

    进错门就算了,推开门的第一句就是“我真的无语了,于姸,我好像长胖了,新买的紧身裙我竟然穿不上。”

    等关上门,往中心看着的时候,只有一阵阵想逃离地球的尴尬。

    沙发上的五六个金发银发的男人,端着杯子,顿在空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吴楠选择性扫视和最中间的少年对视,那人眼神幽黑,深不见底,她浑身肃立起千万根汗毛,惧怕多待一秒。

    像灵魂抽击,准备撒腿就跑。

    中心的男人幽黑的瞳孔荡漾起嘲弄,懒散的发出清冷如树林过梢的声音“站住。”

    竟真的,让她停住了脚。

    半弯着腰的身子,在情感紧身裙的包裹下,显得她像极了一个情场高手。

    背后又传来冷冷的声音,命令中含有着极度强烈的挑衅“小娇瑰,过来陪哥哥喝一杯。”

    混进夜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没遇见过对手,如今怎会心甘情愿受此大辱。

    勉强的挤出一丝丝笑容,转回去,刚好接过他递来的酒,一口闷到肚里。

    “可以了吧?”干完后,依旧张扬的不肯收起脸上锋芒的假笑。

    “性感的小娇瑰,好样的,不知道晚点有时间吗?找你有点事说,我出钱。”常解躺在沙发上,笑的不怀好意。

    吴楠比他笑的更放肆,一字一句的道“先把你们这包厢的钱付了再说。”

    随后,没了阻拦,回了自己的包间。

    跟好朋友的大放厥词,一阵吐槽。

    回忆终究是回忆,是苦涩绵绵的。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回忆里。

    就像姜玉阳在《回忆总想哭》里写道:

    回忆总想哭,

    一个人太孤独,

    这段情千山万水却迷了路。

    回忆是一件记忆里深处的凝固结晶,是封锁不被外人知晓的前尘往事。

    可即便是前程往事,也有守得云开见月明。

    醉酒后的吴楠,并不记得是如何回的家,迷迷糊糊睁开麻木的双眼,摸索着手机的方向,一开屏,满不在乎的扫了眼时间,侧过身打开微信,N多条消息,简直炸了。

    然而,如炸弹般炸击她心灵的消息,要数刘姨简单的一行黑色字“对方看上你了,说能成,你怎么看?”

    她的脑回路万全达不到理解的程度,抱着手机,久久不知如何回应,嘴里骂骂咧咧的发着牢骚“常解,你到底想搞什么,自己都快成和尚了,还TM来招惹我,这样招惹我,你给得了我,我想要的嘛!”

    越细想,她就越气!

    常解的这般做法,简直不是人!

    牢骚几句,把手机甩了出去,回都不回,抱住自己的大白鲨被子以掀,接着躺。

    可还是心里浴火团团,烧的不止!

    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翻去。

    坐立难安之感,蔓延全身,心里浴火焚烧般想的乱七八糟。

    心情本就糟糕透顶,边上的手机还响了起来,急得她骂骂咧咧的接了电话“谁啊’

    “我,你刘姨。”扬声器那头传阿里客气的中年妇女之音。

    吴楠一脸疲惫“怎么了吗?”

    “我昨天给你介绍的那小子,说读你有意思,我让她去你公寓找你了,你起床了吗?”

    “刘姨,你搞什么啊,你怎么找到的他啊”吴楠无语的发问。

    “这跟你没关系,我负责说媒的,认识的当然多一点,你别婆婆妈妈的,快点收拾收拾,他马上到了。”电话那边催促道

    “我不去啊。”吴楠极力解释道,像是卑微的匍行者,唉声叹气的试图寻求些许可能性。

    “你快点的,楠楠。”刘姨不解风情的催促道,一点几乎都不给。

    吴楠一次语塞了,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形容词,只好不爽的嗯一声,刘姨挂电话的前一秒都在提醒她快点搞。

    她的脾气差一点就要像富士山爆发一般,红红火火。

    可是,无论道尽多少酸甜苦辣,沧海一粟。

    有件铁板钉钉的,她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她对他,永远像棋逢对手似的,甘拜下风。

    就像蓝桉树的攻击性很强,但只允许一种鸟的接近,就如她,怼天怼地怼世界,唯独在怼他的时候,脑回路卡线,怼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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