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书茵确实没有给严司放机会让他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拉着常微微来聚餐了。

    可前面已经过了一顿饭的时间,严司放怎么就不能找机会解释下呢?

    为了更好的回复姜书茵,严司放甩头叫她出去说。

    各个包厢里随着开关门传来忽大忽小的音乐声,他们到了走廊里,躲着往来的人并排靠着墙站好。

    事实是姜书茵已将常微微带过来了,大家今天是因为给姜书茵过生日才聚到一起的,难不成时间要让他的事占据了吗?

    这不是一件可以立马就能解决的事。严司放没特意解释常微微不是他女朋友是不想当着大家的面闹得不愉快。

    严司放措辞后说:“你不了解常微微有多难缠。与其挑明事情真相让她大闹特闹地搅局,不如让大家先暂时误会着。”

    这么一听下来,常微微应该是个让严司放很头疼的存在。他要是能拿她有办法的话,都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姜书茵忍不住问:“那她到底是谁?”

    严司放深吸口气:“一个没有下限的疯狂纠缠者。”

    “啊?”

    “我倒还要问问你呢,”严司放看姜书茵,“你怎么就觉得她是我女朋友了?”

    这个问题姜书茵还真没仔细想过,她在看到常微微跟严司放一起站在那的时候潜意识里就觉得常微微就是严司放在兆庭那边谈的女朋友了。

    她的视线落去了严司放手腕上:“从最开始就以为你是戴着女朋友的头绳,后来在连洋又碰巧看到个被你备注为宝宝的人打来电话,然后看到常微微来找你,就自然而然认为你的女朋友是她了。”

    严司放安静的听着,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进去。

    “你看起来就是会有女朋友的样子好吗?”她又说。

    严司放撩了撩眼皮,扯出一个不轻不重地笑:“我当你是在夸我了。”

    “神经病吧,谁夸你了?”姜书茵撇嘴后继续说着,“况且我跟大家介绍常微微是你女朋友时,你没说话,她也没反驳,这还能怪我?还有啊,你跟她......你们俩看起来很搭啊,她又是兆庭过来的,知道你家住哪,能准确找到你,结合之前的手腕头绳和来电备注,正常人都会像我这样认为吧?”

    “正常人?”严司放挑眉,他的语气里溢出了几分藏不住的嗤笑,“你能这样想,竟然还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姜书茵:“我不正常吗?我看你才不正常呢。”

    严司放:“我怎么不正常了。”

    姜书茵:正常会在没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手腕戴一根女生用的头绳?

    严司放:还有呢?

    姜书茵:正常会把不是女朋友的人备注成“宝宝”?

    严司放:还有么?

    姜书茵:正常会给明知道是纠缠者的人自己家里的地址?

    严司放沉默片刻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姜书茵身后那扇门打开了,探头探脑的冯烈见他们在外面站着,就也带上门走了出来。

    “你俩在这杵着干什么,进去唱歌啊?”

    姜书茵半回身:“说点儿事,一会儿进去。”

    冯烈站过来说:“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姜书茵和严司放都没打算先理会冯烈,他们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那她既然不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过来找你,而且还能准确的找得到你呢?”

    冯烈捕捉了这问题里的前因后果,然后随手一指地说:“你们是不是在说里面那位大小姐?”

    “知道还问。”姜书茵说。

    冯烈立马看向严司放:“快吃饭那会儿你说不方便,现在方便说了么。”

    “你别插话,”姜书茵啧道,“我们这不是正说着呢。”

    严司放想了想说:“我猜她能找到我,应该是我爸给的地址。”

    “她来找你干什么呀?”冯烈疑惑。

    “走远点再说吧。”严司放看了看那扇门。

    也是奇怪。姜书茵和冯烈瞬间就觉得包厢里的酒水畅饮和K歌无限都没有严司放的八卦有意思了,他们丝毫没犹豫地就跟着严司放走了。

    走的也确实够远,一路走出了KTV的大门外。

    外面夜色浓郁,恍恍惚惚地姜书茵突然想起他们三个在连洋一起离开酒店去海边看日出的时候了。

    那时候也是这样站在一起,只不过那时是讨论着到底怎么出行合适,现在他们要讨论的是另一个女孩子。

    她脚步慢下来:“差不多得了,一会儿他们该找了,就在这说吧。”

    严司放便就停了下来,看了看跟着他走出来的俩人,讲起了他跟常微微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冯烈第一次听严司放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比他们认识半个月以来所有话加起来都还要多。

    这是姜书茵第一次看严司放这样的焦虑,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的严司放脸上她都没见到过。

    严司放家搬去兆庭后就认识常微微了。常微微是他爸生意合伙人家的女儿。

    那年严司放和常微微都还小学没毕业,也确实如常微微说的,他们也算是从小就认识了。

    最开始时还都一切正常,他们之间就是朋友该有的样子。上了初中后常微微对严司放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心生爱慕且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喜欢,大胆示爱表白,搞的全学校都人尽皆知。

    再然后就是没完没了死缠烂打。不管严司放拒绝的多坚决,都不会动摇她实施纠缠的半分决心。

    “那你倒是跟她好好说清楚啊。”冯烈急道。

    严司放的语气比冯烈还急:“你觉得我这么多年会没有说清楚么?我说的很清楚,但她就是还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严司放家里和常微微家里也都知道这情况,家长们从只当孩子们闹着玩到后来干脆就也希望两个孩子能修成正果并没有用多长时间。

    整个初中严司放都没有摆脱掉常微微的纠缠,上了高中后身为文艺生的常微微被安排出国念书,他才算过上相对来说清净高中生活。

    可即使常微微人在国外,也依然对严司放过于挂念,经常性通过他们的共同好友来获取严司放的各种动态。

    她如幽灵般存在于严司放生活的每个角落,试图通过用坚持不懈的纠缠来达到有天严司放喜欢上她的目的。

    这也是为什么严司放搬回由城后喜欢在手腕戴根头绳的原因,他怕在这边遇到第二个常微微,所以就假装自己是有女朋友的,想要给到可能会对他别有心思的女孩子一种暗示。

    头绳就是用来挡桃花的。

    别人恨不得戴个什么东西招桃花,这位还得想办法把桃花挡外面,这点不由地让姜书茵有些想要发笑。

    笔挺高大个男生竟然让一个柔弱娇气的女生给弄到创伤后应激反应了。可见这位常微微大小姐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姜书茵和冯烈只是听下来还并没亲眼见识到常微微的缠人,就已从严司放的描述里感受到了窒息。

    如果是个没什么关联的女生还好处理,他们俩家多年交往甚密,看在双方家长的份上他们也做不到绝对的老死不相往来。

    冯烈笑:“哥,你就一点儿都没动过心么,怎么说人家常微微那也算个高分美女啊。”

    严司放头摇地毫不犹豫:“从来没有过。”

    听到这后姜书茵意识到是她的误会导致严司放这样苦恼,便轻声道:“都怪我没问明白怎么回事就叫上她一起了。”

    “要怪也怪不着你,”严司放说着,“要怪就要怪她非找过来。”

    他们三个站在那谁也没再说话了,直到姜书茵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看上面是左芊的来电显示。估计是找不着她了,毕竟她是今天的主角。

    她没有接起来,而是给左芊发了消息说她马上回去。

    她看向另外两个:“走吧?出来半天了,该回去了。”

    冯烈最先动了腿,严司放却还纹丝不动。

    姜书茵看出严司放是真不想回到那间有常微微的包厢,她就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来面对她就行,反正在她看来大家也都是朋友了。”

    严司放犹豫后摇头:“我在的话还会好点,我要是走了,她不一定要怎么闹呢。”

    冯烈啧:“你还真管她啊,我要是你,现在肯定找个地方躲起来让她找也找不到。”

    严司放:“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

    冯烈:“那起码初一躲过去了。”

    姜书茵表示同意:“只能说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吧。”

    三人互相看看,然后严司放点头:“那我撤了。”

    姜书茵和冯烈看着他转身后也就开始往回走。

    他们回去后,包厢里的场子已经热的不能再热了。

    唐佳蓓踩在沙发上正端着酒杯在怒吼,根本听不出来她在唱的是首什么歌。唐佳蓓唱歌向来是只有感情没有技巧。

    这才出去几分钟的时间,看起来她好像就跟常微微已混到熟透了的地步。俩人勾肩搭背一起合唱,别提多亲密了。

    还真是将有奶就是娘展现的淋漓尽致。看来常微微用花钱来笼络严司放朋友们的举措还真的有效果。

    抛开常微微对严司放的所作所为,这姑娘本身很不错,真诚又炙热。确实是把他们都当成了朋友了。

    正想到严司放,那人就回来了。

    他进门就把还亮着的手机递给常微微。

    常微微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后摇头:“我不接。”

    严司放只好把手机重新放回耳旁:“常叔,她不接。”

    也不知对面人跟严司放说了什么,严司放只是不停点头,然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握着手机的他没再出去,而是叹了口不容易被察觉的气重新坐回了沙发里。

    冯烈和姜书茵凑过去,都在用眼神询问着他同一个问题。

    严司放解释:“走了也没用,她家都找到我这来了。晚上先安排她住宿再说吧。”

    也许是严司放的那种无可奈何戳中了姜书茵的某根神经,她爽快道:“这样吧,我领她回我家住,一个女孩子在外住不安全,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好交代,我姐正好不在家,有位置给她睡。”

    “那岂不是麻烦你了。”严司放开口。

    姜书茵比划着:“反正她为给我过生日买了很多酒,我今晚安排她住宿也是应该的。”

    严司放隐忍地点了点头。

    “一说这酒啊,还是贵的好喝,”冯烈摸过酒杯说,“来吧,咱们该喝就喝,不喝浪费了。”

    总的来说今天还是非常开心的,姜书茵此时也来了兴致。她刚把面前杯子加好冰块儿,那杯子就被严司放拿走了。

    她瞪眼:“要喝自己弄,抢我的干什么。”

    严司放轻轻晃了晃捏在手里的酒杯,在灯光摇晃里看向另一边的酒瓶说:“你喝浅色的那款比较好,这款度数高且后劲大,很容易上头。”

    姜书茵:”你还怪有经验的。”

    严司放什么也没说的半仰头将杯中酒送入嘴里,先是含在嘴里然后一点点咽下去,下颌线哪怕在这并不亮的光线里也十分的清晰。

    姜书茵感觉她还没开始喝就有点多了。不然怎么直勾勾地盯着严司放的侧脸看上了。

    她连忙别开头,鬼使神差地选了杯深色的酒。她才不想让严司放把她看扁了,谁说她非要喝度数低的了。

    可能很久以后再想起来,她才能够明白,那晚让她上头的根本不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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