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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共舞

    连拖带赶的,这群残害无辜的山匪押着这些村里的女人在山林中盘桓七拐八绕,终于抵达了他们在山岭中的老巢

    这是一处藏在半山腰的废弃佛寺,依山势凿出了数座洞窟,内中是破败的雕像与壁画,看起来似乎并未完工即被废弃,刚好被这群山匪据为藏身之所。

    闻宪英并没有再深入探究这里的布局,因为她和其他女人一起,被投入了幽暗的洞窟中。

    “啪!”木板门在闻宪英背后无情地关上,她向前扑倒在地上。

    闻宪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仍被绑着,就着从破败木板门上漏出的光线,看到满仓满室的女人,不光有这次被抓来的,还有其他更早就遭了毒手的女人。

    这些女人或麻木或惊恐地挤坐在角落里,她们背靠的洞壁上,是五彩绘的狰狞法相,那些画中的神佛正漠然瞪视着这些弱者,无动于衷。

    闻宪英就近坐下来,靠在门口,从缝隙中窥到外面看守的两个山匪怀抱兵器在打盹儿。

    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门板,没有听到铁锁的金属声,似乎只有木质的门栓阻挡,也就是说,里面的女人完全可以凭自己从里面破门出去。

    山匪如此麻痹大意,除了笃定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绝无胆量逃跑,更多的是对老巢所居地利的有恃无恐。

    闻宪英盘算起自己所处的局面,再次为自己的胆大妄为叹气,当时她看到落单的山匪,脑子一热便冒险让达兰托冒充,混进山匪的队伍,寻找从内部击破他们的机会。

    如今看来,她的计划实在是草率,但已无退路,只能祈求达兰托别被识破身份就好。

    她摸到绑在小腿上的匕首,硬邦邦的触感令她稍心安。

    披头散发的,令闻宪英思绪混乱,她从地上寻摸到一根树枝,想要为自己盘起发髻,但双手被绑着,实在是不方便,她只好求助旁边的女人:

    “能帮我把头发簪起来么?”

    那女人呆愣愣看着闻宪英许久,才缓过神来,迟缓地接过树枝,笨拙地帮闻宪英挽起了长发。

    “还要挽头发做什么?我们都死定了。”

    不知谁悲戚地抱怨了一句,没等闻宪英明白意思 ,其他人便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闻宪英想要劝她们别哭了,但她们与自己不同,是实实在在绝望的弱者,闻宪英也不好解释自己的计划,只能尴尬地缩在墙角,好在洞窟内昏暗,谁也看不清谁得脸。

    哭泣声连绵不绝,大有愈演愈烈的态势,终于惹怒了看守的山匪,他粗暴地捶在门板上,吼道:“闭嘴!”

    女人们的哭泣声戛然而止,一个个都抱紧了自己,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这还没完,门板被打开,骤然射入的大量亮光让黑暗中的女人们闭上了眼睛,恐慌再此笼罩着她们。

    闻宪英也下意思把手放在了匕首的位置,准备好殊死一搏。

    然而,预想中的暴行并没有出现,只是又一个女人被扔了进来,随后门板便重新关上,洞窟内重归黑暗。

    那个被扔进来的女人就趴在闻宪英眼前,她身上的衣服皱破得不成样子,裸露出的皮肤上可见红色的血痕,连她的头发都被撤下了一绺,露出了结血痂的头皮。

    周围的女人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纷纷上前要扶她,却被她挥手拒绝。

    只见这个女人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她佝偻着身体,紧紧抱住身前破碎的衣服,不愿再露出任何不堪。

    闻宪英抬头凝视着她布满泪痕、绝望的面容,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那女人的目光一沉,露出决绝的神色,冲着门板一头撞去。

    其他人来不及阻拦,纷纷不忍心地别过脸去,却没有等来惨烈的场面,只见闻宪英的身体挡在了那女人面前,紧紧抱住对方。

    “让我去死……”女人拼命挣扎,被闻宪英捂住了嘴巴。

    最初的冲动被消解后,那女人对生的渴望打败了羞耻,她抽噎地软倒在闻宪英怀中,被闻宪英抱着坐了下来。

    女人埋首在闻宪英的肩头,泪水濡湿了两人的衣衫。

    “这不是你的错,”闻宪英揩去她的泪水,“你要活下去,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她又轻轻点点自己的嘴唇,“嘘,先别哭了,把外面的人招来就不好了。”

    那女人闻言终于勉力忍住了哽咽,闻宪英轻柔抚着她羸弱的身体,轻声问道:“我该怎么叫你?”

    “我叫……叫榆钱……”

    “可以吃的榆钱?我记住了,”闻宪英轻笑道,“我姓闻,应该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姐姐,我会保护你。”

    榆钱咬紧嘴唇,没有答话,却在闻宪英的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一场变故被闻宪英暂时化解,榆钱哭累了睡在了闻宪英怀中,洞窟中其他女人依旧浑浑噩噩,绝望压垮了他们。

    闻宪英却始终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担心着达兰托的安危,她莫名笃定达兰托不会撇下她不管,只是盼望对方千万不要被识破了身份。

    当光线偏斜,投在洞窟中的阴影拉长,外面再次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洞窟中的女人们立时被惊醒,像听到了阎罗索命的呼喊,在黑暗中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榆钱在闻宪英怀中颤抖得像临风的枝桠,她的手抓得闻宪英生疼,却被闻宪英稳稳地抱住。

    闻宪英却异常镇定地盯着吱扭开启的门板,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孔。

    达兰托目光平缓地扫过闻宪英,随后看向其他女人,他的目光所及,女人都瑟缩在一起企图隐藏自己,他不自在地开口道:

    “伙房需要帮手。”

    他随机拉起几个女人,原本想动作轻柔些,奈何她们不信自己的解释,拼命挣扎,他被迫动作粗鲁地将她们揪起扔了出去。

    达兰托最后揪起闻宪英时,榆钱紧紧捉住闻宪英不肯放松,还是闻宪英一再安慰外加硬掰开她的手才被达兰托带了出来。

    “不幸”被选中的女人们在达兰托的押解下向山寨的更深处走去,渐渐听到了嘈杂粗鲁的人声。

    在愈发暗淡的夕阳下,山匪们聚集的广场上燃起的火炬愈发明亮,照出了他们眼中的贪婪残忍。

    所谓伙房,就是在角落支起的棚架下用土石垒成的三眼炉灶,上面架起大锅,刚宰好、冒着热气血淋淋的猪羊禽和其他食材堆在一旁,只有一个厨子模样的山匪在,他举着菜刀,粗声粗气道:“过来帮忙!”

    女人们踟蹰不前,闻宪英则主动走上前,朝达兰托伸出被捆绑的双手。

    达兰托低头为她解开束缚,状似不经意地凑近她的耳畔。

    闻宪英嘴唇翕动:“蒙汗药呢?”

    达兰托从怀中取出巴掌大的纸包,迅速塞进了闻宪英的衣襟内。

    “你把药放进酒里,小心点儿。”闻宪英轻声嘱咐道。

    达兰托解开了绳子,朝闻宪英背后拍去,将她推到了炉灶前,剩下的女人也只能无奈接受安排,为山匪准备起晚饭。

    在山里做大锅饭自然不会太讲究,无非是将肉切块,和瓜果蔬菜一块扔到锅里煮成糊涂羹,再添些粗盐调味而已。

    闻宪英趁人不注意,见缝插针将纸包内的蒙汗药混入了杂羹中,这是她临行前在汧阴城内在药房里配的,这蒙汗药的配比还是她在姑苏时同一位擅长制毒的女犯那里学到的,那个女犯以为有钱人配毒药杀人谋生,不慎被抓后判了斩立决,是闻宪英答应为她收尸,所以得到了她制毒的秘方。这独门的蒙汗药只需要一点儿就能放倒一头牛,可惜小县城条件有限只能粗制,闻宪英以量取胜,希望至少能让这些山匪失去气力。

    大锅内杂羹咕嘟冒泡,虽然看着一塌糊涂,却带出了食物的香味,这些女人被饿了许久,有人忍不住要偷吃,被闻宪英发现及时按下了盛汤的马勺。

    “啪啪”几声响,那厨子山匪已经挨个扇了这些女人耳光。

    他啐道:“死婆娘,盛好了给爷们儿端去。”

    女人们不敢拖延,只好畏缩身体端着滚热的杂羹走向那些饥渴的山匪。

    当她们置身于人群中时,吆喝戏笑的声音像催命符。闻宪英走在最后,看到前面的几个女人被山匪肆意冒犯却无力反抗,而当她暴露在山匪的视线中时,那笑声更加放肆了。

    闻宪英顿时寒毛竖起,她强迫自己低头看地,拒绝泄露出惶惑的目光。

    她刚放下锅碗,突然一只如熊掌的大手出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扯到了旁边。

    短暂的天旋地转后,闻宪英被人薅住头发强迫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粗鲁邪恶的脸噙着□□。

    左眉截断,鼻悬垂肉,颌角方凸,正是通缉令上匪首的相貌,闻宪英呼吸窒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得颤抖起来。

    耳边的笑声更加刺耳暴躁,闻宪英慌乱中侧目看到阴影下握住刀柄的达兰托,瞬间理智回神,朝达兰托投去了严厉的目光阻止。

    达兰托挣扎片刻,重新退回了阴影。

    “大爷,我会跳舞,”闻宪英握住匪首的手臂,媚笑着求告道,“让我为您和兄弟们跳支舞助兴吧!”

    揪着她头发的手又用力一扯,闻宪英骤痛之下眼中泛起了泪光,却仍保持笑容面对恶徒。

    “会跳舞?好啊,跳来我看!”

    匪首顺手将闻宪英帅在了地上,闻宪英赶紧站起来,掸去衣服上的灰尘,将被扯乱的头发全部放了下来,稍稍捋顺,然后举起双手,合掌拍了两下。

    跟着掌声节拍,闻宪英微抬左脚,跳出了第一个舞步。

    她如一只飞舞的雨燕,在欢快的节拍中跃动翩跹,轻盈得仿佛悬在空中,绕着广场的空地飞到每个人眼前。

    男人的追求,无外乎权财名色,闻宪英就是那曾经难以企及的绝色,如今沦落到污泥沼中摇尾乞怜,他们不由自主为她打起节拍,让自己的灵魂参与她同舞共淫。

    那些被□□的女人们却封住了自己的五感,拒绝成为屠戮自我的帮凶。

    在闻宪英急速的旋转中,他们被□□点燃,烧得愈加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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