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离开了，钟燃最后独自回家，却一路走路带风，到家时还哼着《关于我爱你》。

    温馨的复式公寓里，二楼卧室开着暖光台灯。

    项悠悠和苏汀并肩躺在床上，都穿着吊带睡裙，在鹅黄色的空调被被沿上方露出白皙的裸肩。两人早把手机丢在了编织地毯上，开了静音专注聊天。

    苏汀说着话，眼神偶尔飘忽，终于忍不住道：“……悠悠你好像忘了给钟燃发消息。”

    “啊？好像是哦。”项悠悠表情平淡地起身，拿起手机迅速给钟燃发了个“我回家啦”的表情包，然后又躺了回去。

    刚按灭的屏幕却瞬间又亮起来，苏汀比项悠悠先看到，“他给你打了视频。”

    项悠悠不想接，苏汀笑着劝道：“就让他看你一眼呗。”

    “好吧。”

    项悠悠再次拿起手机，靠着床头坐起身，点开视频之前把吊带往上拉了很多。

    蓝色的棉质布料把前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白皙好看的锁骨。

    苏汀和她一起坐了起来，靠在她身侧，没整理衣服，任由领口深弧展露。

    “睡了吗？”

    视频里，钟燃刚洗完脸的样子，头发还有些湿着，坐在沙发上专心和她通话。

    “和苏汀聊会儿天就睡。”

    项悠悠神情平淡，没有多说话的意思，尽管对面钟燃莫名的笑容满面。

    “嗨。”

    苏汀自然地侧头入镜，红色睡裙衬着，胸前白得夺目。

    这边的画面在手机屏幕里很小，项悠悠没注意到，钟燃那边却看得清清楚楚。

    瞬间红了耳朵，移开视线看着项悠悠道：“……那晚安，明天见。”

    “嗯。”项悠悠挂断通话，扔开手机再次躺下。

    侧身面对苏汀，伸出手道：“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苏汀回神，笑道：“当然可以，捏不坏的。”

    项悠悠还是很小心，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眼皮、鼻梁、脸侧骨头和嘴唇。

    然后感叹：“真的好自然哎。”

    苏汀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轻“嗯”一声，望着面前的项悠悠出神。

    面前人那张脸，才叫自然。适合他拍的极有辨识度的美，跟自己没有半点相似。骨架天生纤细，侧躺的时候，胸部腰臀，完美的S型。

    “悠悠你这身材真是绝了。”苏汀伸手放在她手臂上，微垂视线笑着夸道，“不穿低胸太可惜了。”

    项悠悠刚还轻松的面色僵了一下，眼神放空了起来，没有说话。

    她底围勉强70，罩杯却有D，知道自己身材好，但不想被人太过注意，所以买衣服都要试穿后不显胸才行。和钟燃在一起之后，更是会特地穿一些宽松的款式。

    但曾经不是这样的。

    一直到大二时，她都会穿各种修身的衣服和裙子，身段比谁都玲珑有致。

    是陈宁打击了她。

    在他宿舍的浴室，她被他看光了他都没什么表示。后来她还买过一些制服或很性感的清凉衣服私底下穿给他看，他的态度……就像是圣僧面对妖女一样禁欲。

    她当时不甘地问他：“难道我不美吗？”

    他答：“……你是最美的。”

    看多勉强，她根本没法相信，从此开始怀疑自己没有女性魅力。

    她太挫败了。

    后来再听见别人夸自己身材，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好像你刚上大学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风格。”

    苏汀虽然和项悠悠同专业，却是大三才熟悉起来的，对她早前的事情只是听说，这会儿忍不住追忆起来。

    “……难道是跟初恋分手后改变的？”

    她认识项悠悠的时候，对方正是失恋低落期，其他同学都让她别提，后来钟燃出现，更是不适合提，她的好奇就一直延续道了如今。

    “不是。都过去了。说说你吧，毕业后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项悠悠口是心非地转移了话题。

    另一边，钟燃和阿悟也在聊天，在睡前的电话里。

    电话里的阿悟依旧对自己的魅力分外自信，“她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连我都不喜欢，对你那身材也毫无欲望，就只跟她那闺蜜亲亲热热连体人似的……”

    “你说，她不会是通讯录吧？！”

    “对我都没兴趣，肯定是通讯录！”

    “你他妈吃点醒酒药吧！”钟燃怒骂。

    骂完挂了电话，钟燃躺下睡觉，阿悟说的荒谬话却在梦里形成了具体的画面。

    跟这两年悠悠的行为十分吻合，竟显得像是真相一样。

    早上在浴室刷牙，那念头萦绕在脑海中，他忍不住对镜骂了句“离谱”。

    想要抛之脑后，却怎么也做不到，最后没忍住，在晚餐的时候对项悠悠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