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看着地上的陆冬至,没想把人打晕的风狂表情能夹死一只腻虫,像是尊雕像定住在原地但内心火急火燎,都是这小辈不懂规矩,为什么就不能听他好好的把话说完,再照他说的去做,一直跟他倔着干,打晕她对自己跟她有什么好处!

    现在叫她猜出了一大部分,那男子又不知道几时回来,一番斟酌下都想就此摆烂的风狂攥拳,不行,他得赶紧将人带走,把事情说通了,再放她回来。

    说是将人带走,但他低睨着陆冬至却一时无从下手。

    说到底风狂也是个一心向剑的剑客,是有歪脑筋想夺取剑谱企图走捷径,但他对自家娘子可是一片赤忱。

    交手的话无妨,抱别的人上马……

    风狂猛然退了小步,将猜疑陆冬至是故意如此,好叫他无法上街的破烂衣衫脱下,拽着她的衣摆将人翻身再翻身,系好在腰上打扣,就跟拎风干腊肉似的放上马背,跟着翻身上马,能避嫌多远,就坐多远的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搁,特意绕远路从主城的另一边赶回剑掠。

    剑掠独占什锦谷的西侧大半边,职守弟子只会在门内巡视,砖墙之下风狂带人等在侧边的一处隐蔽之地,中间陆冬至醒过来,视线一对上又给他打晕过去。

    望着打晕陆冬至的手掌,指尖逐渐虚力蜷起,风狂心下那叫个恼啊!

    干脆将这下劈在他自己脖子上算了。

    乱了,全乱了,从他被这何禾禾气到手嘴不跟着脑瓜子走就都乱了,不应该带她回剑掠的。

    小渔村人烟稀少,刚才又是渔民出海回来在船舵上工之时,但这何禾禾大嗓门一嚷。

    千川归鞘,无妄什么的还是小,剑掠不负责举办名门大会,这的渔民不涉事武林,也就无需过于担忧。

    没准有人就听到是他绑架的人,才是大啊!

    就该带她到附近的无人海滩。

    待到人醒了,先不解她哑穴,但也绝不能再将人给弄急了,就好好跟她说,画大饼!

    总之她追随无妄不冲别的那不就是为了学武,只要她跟自己合作,想办法拿到剑谱给他,那他们剑掠的剑谱心法,任她挑。

    要不然无妄还能将瀚墨绝学传授给她是怎么着。

    想开食肆,风淡食肆的二掌柜也给她当。

    即使看刚刚这何禾禾的神色就是跟无妄有仇,但既然她否认,那不是,就不是了。

    到时候他再多提一下不就成了,就说,有仇事成之时也帮她报仇。

    这么多条件,怎么也有个能让她心动的吧!

    等到都说好了,叫人吃下这毒药,再签下字据为证。

    那时就像他同廖龟尘互捏住把柄一般,谁也别想独善其身岂不省事。

    但现在,头一转向就将人带回剑掠,醒了也不敢细说,万一,万一自己解了她哑穴,她又跟自己唱反调,闹起来,可如何是好。

    他风狂的脸面又摆在哪里,还要不要活了!

    虽然不觉得有人会不去选这大把的利益,但在陆冬至手下跌过跟头的风狂不得更谨慎一些。

    也就导致他现在只能将人带进剑掠,等陆冬至再次醒来,再好说歹说,跟她说开,而不能再寻别处,多些事端。

    干脆杀了并不是不在风狂的选项里,只是。

    那是下下策。

    要他对跟自己儿子看上去相差不大的这么个丫头下手,风狂……

    运送食材的菜车照例送来补给,从侧边走出的风狂,叫住了那名弟子,“刚才碰到孤鸣。”

    孤鸣,风狂的亲传弟子。

    “你师兄有急事寻你,东西放这我再派人来办,你且去忙。”问起来就说是认错了弟子。

    “麻烦长老了,弟子就这去。”

    见那弟子跑开,上一秒还端着架子的风狂,警戒一番赶紧推起堆满大袋子的菜车,往陆冬至所在的马匹赶,将人混在里面。

    一路推脱开,说怎么可以叫长老做这些,要上前的弟子,把人带到长老议事之地,又叫来弟子将食材取走,作为这剑掠唯一的长老,风狂可算是松了口气。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人叫醒。

    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倒了杯水,风狂走到瘫在木凳被他点了穴位不得动弹的陆冬至面前,一饮而尽。

    跟这小嘴叭叭的丫头吵的他嗓子冒烟。

    空杯抵在陆冬至肩膀,风狂使了些劲点她,这才将人叫醒。

    朦胧中睁开眼的陆冬至只感觉到脖子酸痛,面前映出风狂身影,但她却根本忿恨不起来。

    自己中途好像醒过一次,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要是下午大魔头回去看不到她,应该会很着急。

    着急到很难受,很难受,要怎么办。

    鼻子好酸,但陆冬至不哭,她不要展现出一丁点的懦弱叫坏人得意。

    身体木纳的大概是被点了穴,尽目光所及看向这间屋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带到剑掠的陆冬至垂下了眸,应该不是剑掠吧,怎么会有人傻到她都嚷嚷出了他的名号,还回剑掠的,但紧跟着同风狂对峙下来,见识到还真有人这么离谱的陆冬至,求求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笨,绑人了人却也不忍心对她痛下杀手,就只会缠着别人答应他的要求,一副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不能失忆,当作不记得我也不信,那你不同意就只能僵持着,要不然我能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现在要如何是好,看上去要哭了样子,还要学人绑架的喂!

    叫彼此陷入两难境界的不是他?虽然这风大爷笨到可怜,但陆冬至是不可能应下他的要求,吃下毒药,等着什么事成给她解药的。

    一来她不会帮他做事,二来吃下毒药,不就代表着自己的小命捏在他手里,这样只会叫大魔头跟着陷入困境,反正现在看来这大爷怕逼急了她叫彼此都不好过。

    所以,只要她不答应,不吃这毒药,那她就跟他装哑巴,不,她现在就是哑巴,等大魔头来救自己才是出路。

    跟陆冬至把话说开,甩出一堆好处,但剑都架在她脖子上,解了一道穴,拿来笔墨叫她写字的风狂,看着坐在那愣神一字不写的傻丫头,简直气到抓狂!

    是他提的要求不够好嘛?怎么就有人一点不为所动,只会傻坐着那!

    难道要自己撇开脸面给她跪下,才肯答应他的请求不行,觉得自己就是跪下,陆冬至也不会答应,风狂再点她穴位,颓然跌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流下一行眼泪。

    事情怎么就这么的难?现在已经不是拿不拿剑谱的事了,是只要这丫头不跟他站在一边,就得担心她将事情说出去的问题,罢了,罢了,就让他再逃避会,看看如何是好罢了。

    此行萧逐恨来什锦谷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拿到大小适中成色上呈的浅粉珍珠,作为给陆冬至婚戒上的装饰。

    前些日子商铺来信说是开出了颗,今时食肆休息,萧逐恨这才有时间来此亲自过目。

    珍珠的事办成了,又去处理了些天机阁之事,下午才和虚妄一同回到小渔村。

    但当隔着些距离,见到院落门大开,不知怎地就烦躁起来的他,还不待拉住缰绳,顾不上危险就翻身下马,飘起的衣着纷乱,几步并一步向里跑去。

    不觉有何不妥的虚妄见此也跟着下马,进到院子就见不复以往从容不迫的萧逐恨纵身在一间间屋子,一句陆冬至的名字都没提,但握在窗框的手却捏到青筋绷起。

    用不到着再看一遍,虚妄知道这是陆冬至不见了。

    而萧逐恨,灰眸看向了木框上的那只啾,手指轻颤的他解了几下,才取下了那绑在腿上的纸,轻喘着气息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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