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也是八卦的,他们前脚一阵唏嘘,后脚立即互相传音,打探起后浪的来历。这么厉害的后浪,西大洲不可能没有她的传闻。
可是,互相打探来,打探去,几个鲜少出景南城的宅男,真不知道海星的来历。
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他们是不是在安逸的景南城里窝太久了,怎的变得如此孤陋寡闻!
还是说这个擅刀的女化神是刚出山门历练的弟子,平日里太过低调的缘故?
可谁家弟子历练不是筑基期就出来了,哪会等到化神期。
那不纯纯脑子有病嘛!
要么可能是那些隐世高人教出的弟子,毕竟那些人主打一个随心所欲,说不定真会让弟子拖到晋升化神后,再下山历练?
他们只是一时联想不起来,并不是他们孤陋寡闻。只是因为海星无事从不出门,来西大洲这么久了,她出山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又从未正经历练过,与其他宗门的弟子更是毫无交集。
唯一一次有交集,也是在秘境里救下很多外宗的弟子,但后续的琐事都由洪一岭接手,她并没有与那些人建立起感情。
再者,便是因为海星晋级的太快,不符合常理。西大洲很大,每时每刻都在涌现新的天才。又因为出名的并不是她的一身武力,再加上他们并不知道她的名讳,所以,一时联想不起来罢了。
啜老爷子果断投降了,还有数个见证人,这个比试也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傲慢的老爷子终于学会好好说话了,他真挚又热情地恳请海星好好聊聊,顺带一个飞踢把躲在角落里的啜丹踢了出来,让他跪着向海星道歉。
被踢倒在地的啜丹也很识相,狼狈调整好跪姿,冲着海星就是一个五体投地,痛哭流涕道:“尊者,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他是真哭,因为爷爷踢他出来的那一刹那,给他传音道:要是不能让海星原谅他,他就打断他的腿,然后逐出家门。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能承受得了往日最疼爱他的爷爷一朝变脸。
只要一想到以后要拖着一条断腿艰难谋生,他顿时就吓尿了。
海星嫌弃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嫌磕碜。
啜丹对上海星嫌弃的眼神,那哭声,也就越发的真切和凄楚。
海星皱起一双弯弯的柳眉,嫌弃道:“不许哭了!”
啜丹一听,立即奉为圭臬,不敢再哭了。
奈何,哭到一半哪是你想停就能停了,他忍不住打起哭嗝来,颇为可怜。
海星见状,眼神更嫌弃了。
她瞥开视线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往日可曾害人性命?”
她好歹也加入了一个正道宗门,外出行走时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着性子来。假如遇上些不平事,在不触犯她安全的情况下,她还是愿意管一管的。
海星想着,转头看向啜丹的眼神也不由得锋利起来。倘若眼前这小子真害过人性命,她不介意惩恶扬善一番,给碧水宗挣一点美名回去。
啜丹对上海星那仿佛在打量着从哪儿开始砍起来的眼神,顿时一激灵,忙不迭地摇头否认道:“我从不曾害过他人性命!”
他委屈地道出真相:“甚至,连只鸡都没杀过。”
海星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这和传闻里视人命为草芥的纨绔公子哥一点也不符合啊!
“那玷污女子的贞操?”
传闻啜丹最贪花好色,玷污过的女子数不胜数。修真界的修士不在意这个,但凡间的女子还是颇为在意贞节的,凡间女子失了贞节,是不好嫁娶的。甚至,在一些老顽固的眼里,女子一旦失了贞节,理应青灯古佛一辈子。
“我从不曾强行逼迫女子与我交欢,都是你情我愿的。”啜丹一副恨不得指天发誓的模样。
他巨冤啊!
他平日里虽然最喜欺男霸女,但这个欺男霸女和传统意义上的欺男霸女截然不同,也就口头上贬低一些男人,调戏漂亮妹子什么的。顶多也就摸一下漂亮妹子的小脸,牵牵小手什么的,真不至于牵扯到贞节。
更何况,他根本不喜欢凡女。更钟意修仙的漂亮妹子,跟贞节一说更扯不上关系了。
再者,他虽然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纨绔,但是长辈疼爱,身家颇丰,数不清的漂亮妹子欲与他春风一度,从他身上捞点好处。
他顶多也就是有点好色,但在这种情况下,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去玷污凡女。
那些关于他欺男霸女、恶贯满盈的不实传闻大多数都是被他往日得罪过的男人们故意捏造的,再加上人云亦云,变得愈发的夸张。
他当初听闻,竟然觉得挺威风神气的,也就没想过去澄清。如今,恨死当初脑抽的自己了。万一,尊者听信谣言,不信他本人说出口的实打实的实话,那他的一条小命很可能就无了!
一想到这,啜丹刚止住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涌出。
海星看着面前一脸委屈的啜丹,又不着痕迹地扫视周围一圈人,特别是那几个半途赶来的大佬,见他们皆是一脸惨不忍睹和隐约可见的觉得啜丹很蠢又不争气的嫌弃眼神,却又不是那种觉得他敢做不敢当的鄙夷眼神,不禁陷入沉思。
固然啜家扎根景南城许久,但面子还没大到让一众大佬陪他演戏。
所以,啜丹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谣言,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海星冷冷一笑:“你一没害人性命,二没奸污女子,但调戏本尊却是有的。”
所以,赔钱,没商量!
啜丹一听,立即把额头磕地砰砰响,声音哽咽:“尊者,我知道错了,请你看在我只是口头上的唐突,并不是真的心存不轨的份上,饶了我吧。”
海星冷眼看着,淡淡道:“你打碎了我排队好久才拿到的一罐桃花酒。”
她顿了顿,语气不好又心疼地说道:“我才喝了一点点。”
面上尽是对桃花酒被打碎一事的不满。
啜丹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磕头的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拽下腰间的储物袋很恭敬的奉上。
“尊者,这是我全部的身家,请您收下。”
小子,挺上道的嘛!
海星嘴角微微勾起,白嫩的指尖挑起储物袋顶部的彩绳,施施然地收入怀中。
但是,就这点小钱,可不够!
她幽幽地将视线定格在啜老爷子脸上,啜老爷子顿时浑身一颤,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海星朝他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红唇轻启:“本尊不喜欢打打杀杀,因此,平日里一向与人为善。”
啜老爷子:“……尊者,有话直说。”
海星心念一动,一把弯刀闪烁着寒光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爱惜地摸着修长的刀身,意有所指地说道:“本尊的这把弯刀乃是本尊的心头之物,平日里根本不舍得拿出来用。没想到,第一次用它,居然是因为你。”
弯刀就是她的骨骼随心变幻的,因此,每一次变幻出来的刀都是簇新的。
所以嘛,簇新的自然都是第一次,没毛病!
啜老爷子看着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银光的弯刀,信了。
他试探地问:“我赔你一把?”
海星微微摇头,笑道:“我这把弯刀岂是那些庸枝俗粉刀能比得上的。”
啜父接话:“那您想……”咋办?
海星望向这个实际掌控着啜家财政大权的家主,温婉一笑。
啜父表示他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保养弯刀的费用……”
“尊者不必多说。”啜父秒懂,立即打断海星未出口的话,略显肉疼地拽下腰间的储物袋恭敬地奉上。
这可是啜家上上下下劳累半年的收入,啜父心痛地想:就这么当买命钱了!
啜父也挺上道的,海星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伸手接过储物袋。
神识扫过储物袋,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灿烂了。
啜父见状,心中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岂料,海星旋即朝他挑了挑眉,红唇微弯。
“精神损失费了解一下……”
陪老爷子打架损耗的体力、时间、灵气和武器的损伤。包括桃花酒的损失都堪堪赔上了,但是,重头戏的精神损失费还没赔哦~~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前后一联想,懂了。这是嫌赔偿的灵石太少,想再要一笔。
啜父面色如常,甚至还带着点如沐春风的微笑。
“尊者,一万块上品灵石够吗?”
心底咬牙切齿,贪得无厌的家伙。
海星微笑:“五万块!”
啜父一脸冷静:“啜家没那么多灵石,两万块不能再多了。”
海星挑了一下柳眉:“三万五千块灵石。”
啜父欲张口。
海星瞄了一眼神色复杂,用一种看奇形怪种的眼神看她的啜老爷子,说道:“不给,我弄死他。”
又指了指现在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啜丹,红唇轻启:“再阉了他。”
啜父:“……”好歹毒的女人!
他瞄了一眼神色惊恐,死死夹紧双腿的蠢儿子,心痛地难以呼吸。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着他传宗接代呢,绝对不能变成太监。
又瞄了一眼神色复杂到难以形容的啜老爷子,他家的顶梁柱也绝对不能倒。
他狠狠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给!”
围观的一众大佬:“……”
这个化神尊者画风清奇,与众不同,委实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