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占有欲还挺强。
海星眼珠子滴溜一转,如同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她声音甜美又充满诱惑,好像包裹着罂粟的蜂蜜:“洪大哥,人家现在就给你看,好不好?”
洪一岭听言,顿时呼吸急促,血脉偾张,疯狂心动。
反正、反正海星都是我未婚妻了,婚期就定在半年后,这种事或早或晚都会发生。早点占有她,省的别人觊觎海星貌美天赋好,就想撬他墙角。
他伸出手,欲推开房门。微颤的手接触到门板那一瞬间,又停滞在半空。少顷,僵在半空中的手猛地调转方向,狠狠给自己两巴掌,巴掌声清脆又响亮,给他白皙英俊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他顶着巴掌印,却是一脸隐忍克制,严肃道:“海星,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海星巧笑嫣然:“奴家才不是开玩笑哩,只要奴家有,只要洪大哥想要,奴家的一切都是洪大哥的。”
洪一岭听言,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快。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不止女人爱听甜言蜜语,男人也一样。
但……
他毫不留情戳中海星死穴:“包括你的全部身家吗?”
洞房花烛夜要留到婚礼那一天,他珍重海星,也心知肚明海星就是在坏心眼的撩拨他,并且不打算善后。犹如恶劣的猫咪在玩弄老鼠。
洪一岭深知海星的弱点,这一句看似简单的问话却宛如利剑,戳的又狠又准,海星一时语噎,不敢随意应下。
万一她应下,洪大哥真找她要钱怎么办!说好的,结婚后她管钱的。
财政大权绝对不能丢!
久久不见回应,洪一岭佯装失落地轻叹一声:“我先走了,你好好洗漱一下。”
话落,姿势有些怪异地走了。
屋里的海星难得良心发现了一下,她好像有点过分了。
洪一岭以略显怪异的姿势回屋后,马不停蹄地盘坐在床上打座,直至体内躁动的血液平复下来,他才再一次起身去找海星。
这次,他发现海星对他格外好,温柔小意,言笑晏晏,与平常的随意狡黠大为不同。
他转念一想,立刻猜中海星的心思。
这是羞愧了呀!
难得啊!他有生之年竟能看到一向厚脸皮的海星不好意思了。
嗯,不能错过。
洪一岭心念一转,立刻享用起海星难得的温柔小意,体贴关心。要知道,没人能在不给海星银钱的情况下还能享受这般待遇。包括他。
虽然他一向不在意这些,但能白嫖一次,确实挺爽的。
洪一岭拿起桌上海星亲手倒的据说是天泉灵水泡的银针茶,浅浅喝了一小口,滋味着实不错。
一下肚,温度适宜的茶水里蕴含的精纯灵气立即四散开来,滋润体内经脉。感觉整个人好像置身在温暖的灵泉中,通身舒畅又暖和。
他一口喝光茶杯中的茶水,旋即提起茶壶续茶,一边赞叹道:“好茶。”
洪一岭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这种人恰恰是最难伺候的,因为你压根估不准他的喜好。
海星翻了半天自己收藏的上好灵茶和用来炼丹的极品灵水,强忍着心疼专门给他泡了一壶价值连城的茶水。
说实话,泡茶的过程中,她的心都在滴血。感觉泡的不是茶,而是堆成山的灵石。
此刻听见洪一岭的赞美,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当然是好茶,你见过几个败家子会用天泉灵水来泡茶。”
洪一岭小声提问:“……天泉灵水很值钱吗?”
对一个专注于剑的剑修来说,跟他讨论这个,实属难为他了。
海星一时无语,一时竟感觉好像给野猪吃山珍海味,纯属浪费。
“天泉灵水非常值钱。”海星往洪一岭放在一旁模样古朴大气的宽剑一指,态度非常认真,语气非常心疼:“我泡灵茶用的那一壶天泉灵水够打你这样的宽剑一百多把。”
洪一岭的宽剑看着一般,实际上用的材料都是极好的。转卖出去,也能值个千八百块极品灵石。
洪一岭听言,豪迈倒茶的动作立即一顿,他为自己牛嚼牡丹的行为忏悔一秒钟,紧接着立即改为小心翼翼的倒。喝的时候,也不再那么潇洒,小口小口的品尝。
不是他寒碜,主要是这么珍贵的灵茶,他至今为止都没喝过。
一向抠门的海星愿意给他泡这么贵的灵茶,肯定非常爱他。
洪一岭品尝着极品灵茶,心底美滋滋的想。
海星见洪一岭对她的灵茶很满意,虽然仿旧很心疼用来泡灵茶的天泉灵水,但她不后悔。稍稍羞愧的心也立即平静了,能正常对待洪一岭了。
她捋了一下鬓边散乱的秀发,刚才急着给洪一岭泡茶,头发还没梳呢。
“大清早的,找我干嘛?”
洪一岭没回答,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黝黑且深邃的眼眸直视海星,反问道:“你给我的书籍是从哪来的?”
海星下意识避开洪一岭过于锋芒毕露的眼神,眼眸低垂。
哪来的,这么珍贵且事关大人物隐私的书籍,当然是师父给的。
白师父见她擅刀,便将收藏的几本剑谱和刀谱都送她了。这两本无名书便夹在其中。
后来得知师父大盗身份,她猜测,大概率是师父早年间偷的。
来源是大盗师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洪一岭的疑问。
洪一岭是她男朋友,没出意外的话,半年后就是她相伴一生的丈夫。
她该不该如实回答呢?
可,师父的身份实在太过糟心,她不嫌弃,却担心洪一岭会嫌弃鄙夷。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海星纠结起婆媳关系,她该向着救她一命又教授她立身本事的大盗师父呢?
还是向着即将相伴一生的爱人呢?
好烦!
只能说海星是个未雨绸缪的人,一般人是不会纠结还未发生的事的。
洪一岭定定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海星,微微皱眉。
看来,这两本书的来历比较曲折。
“怎么,不能告诉我吗?”
他心底略失落,他一直以为海星和他心灵相通,是不会防备且隐瞒他的。
海星敏锐感知到洪一岭低落的情绪,心下一软,立即解释道:“事关我师父,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
“你有师父,怎么不跟我说?”
洪一岭难得茫然了,海星不是孤女吗?
海星尴尬一笑:“……师父的身份比较那个,我不能对外讲。”
洪一岭沉默一瞬,追问道:“那个是哪个?”
海星眼眸低垂,不敢看洪一岭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小声道:“……仇人比较多。”
洪一岭心疼地伸手搂过海星纤细的腰肢,轻声道:“不要怕,有我。”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安全感,仿佛无坚不摧的磐石。
“不想说也没事,少一个人知道你师父身份,你也多一份安全。”
海星不由得眉眼弯弯,她倚在洪一岭的胸膛上,听着他坚定又有力的心跳声。顿觉好像一艘孤零零随风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能倚靠的港湾,安全感十足。
她顿时觉得能把一切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洪一岭。
即将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又怂了。
她的来历什么的,就不说了吧。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她支起身子,一双清凌凌的凤眸直视洪一岭,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师父是黑白大盗,你真的不介意吗?”
洪一岭听言,顿时一愣。
黑白大盗在修真界可是赫赫有名,从成名到现在,至少有上百年。却无人知晓他是男是女,彼此是什么关系,只知永远一人穿白,一人穿黑。
沉默许久后,洪一岭看着海星略有些黯淡的眼眸问道:“黑白大盗究竟是男是女?”
海星:“……”
你有没有搞错,我在跟你坦白我师承,你问我师父是男是女?
“……是男的。”
洪一岭对黑白大盗很感兴趣,谁童年没向往过能潇洒躲过一整个修真界追捕的高手。
本想接着追问,可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缓缓皱起眉头:“黑白大盗数十年前就不再出手了,可前年却偷了雪山宗的镇派之宝炼魂塔。”
“传闻,炼魂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可有一个致命缺点,进入者痛不欲生,每时每刻都能感觉神魂被撕碎,又被粗鲁地缝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雪山宗却能护住一个顶级法宝。”
他轻柔地抚摸海星柔滑的秀发,仿佛上面伤痕累累,眼底满是心疼的说道:“几个月后,炼魂塔被完好无损的送回去了。”
“和你有关,不对。”他自己否定掉,又重新说道:“就是给你用的,对吗?”
比起疑问句,这句问话更像肯定句。
海星眼皮微动,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却又很轻,好像蝴蝶扑扇的翅膀,在卧蚕处落下一层阴影。
洪一岭看着心疼极了,他搂紧海星,像母亲哄小儿睡觉般轻拍着海星的后背。
嘴里不停地轻声说道:“都过去了……”
他心底气愤想着:收海星为徒,却不好好教授学识,竟如此狠心,将徒弟扔进炼魂塔。枉我当年那么向往两人,幻想着长大后能和他们一样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