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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观察

    情报保持着一定节奏,源源不断送来,就算毫无进展只是重复上一句话,都必须准时送达公子樗手上,这是规定。要是送迟了,只有一个原因,就像现在。

    出意外了。

    公子樗皱着眉头,手指在桌案上一下一下敲打默默估算着时间,盘算着事情的轻重。

    没有等太久,消息来了,是潦草的一行字:年遭暗算,换百步。

    公子樗眉头皱得更紧。在皇城跟踪一个人不过是小事一桩,在他眼中是随便找个人也能完成的任务,戚光把年派出去已经是对心语最大的交代,甚至连年都觉得是委屈了他,碍于戚光直接下达的指令,不得不从。

    任谁都没想到,这样简单的任务竟然出意外。也幸好戚光派出的是年,换其他人普普通通的探子或已性命不保。

    公子樗握紧手上布条,焦急地等待送来新情报。直到最新送来的消息,“一切顺利”,这才放下心头大石,快步走出房间,拿下门角晶石,走向公子府的另一头。

    路过心语房间,透过打开的房门看到那人正在认真地编织项绳,突然心中一动。

    “心语。”一门心思想着年受伤的事,一个不留神公子樗竟然直接喊出那个不应该出现的名字,话一出口便已觉失言,可惜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心语闻声浑身一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过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向公子樗,有一丝错愕,一丝惊疑,一丝留恋,还有一丝丝的苦涩……

    “……吾言你过来,跟我去一个地方。”

    “哦。”心语站起来,走了两步忍不住问:“去哪里?”

    “有人受伤了,或许需要你帮忙。”

    “那,稍等一下。”心语转身回到房中,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大布包。刚从柜子拿出来便被公子樗接到手上,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快步前行。

    “公子,受伤的人是谁?”

    “一个重要部下。”

    “哦……”心语点点头,若有所思。“伤得很严重?”

    “不知道,保险起见带上你看看。”

    “哦……”心语又点点头,试探道:“是不是跟初一有关?”

    公子樗没有回答,只是脚步更快了,心语要小跑才能跟上不至于被抛开距离,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公子樗拿布包的手。那个沉甸甸的布包在他手中看起来轻如无物。

    虽然来了有一段日子,但来来去去她的活动范围不过几处,这一路都是未曾到过的地方。虽知道公子府大,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大,绕来绕去的回廊,风格相似的建筑,精巧的布局,亭台楼角,雕栏玉砌。

    区区公子府已经如此,天下之大更是难以想象。

    心语抬头望向天空,若有所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涌动。她想变得更强大,不想再藏身于任何人的羽翼之下备受保护。从前是祖父心太医,现在是公子樗,可是她也想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啊。

    想到这里,心语不禁一阵惆怅。

    心头思绪万千,脚步依然未停。还未到目的地,但见戚光行色匆匆地向两人走来,神色凝重。

    “情况不妙?”公子樗迎上前,拿着布包的手一紧,看得出的忧心。

    “不妙,虽醒不能说话,抓舌锤胸,痛苦不堪。”

    “是中毒?”心语插口问道。

    戚光似乎这才发现心语的存在,一度沉寂的眼中发出一阵光彩,露出兴奋的笑容,也不再多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快步在前面带路。

    见过心语用药的奇效,在戚光眼中,无论是什么奇难杂症,只要心语出手必定药到病除。

    公子,戚大哥,我绝对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信任!心语抿住嘴把,在心中暗暗起誓,眼中似是有一道光。

    “公子,我明白了!”心语突然重重一点头,挑起眼睛侧头对一脸愕然的公子樗微微一笑,那灵动而坚定的神情让公子樗放松下来,回以浅浅一笑。

    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眼神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最后三人在一扇门前停下,戚光回头小声提醒心语道:“年的情况有点严重,模样可能比较可怕,你准备好了吗?”

    心语只是“嗯”了一声,率先推门而入。

    房间内有两人在照料着床上的人,公子樗挥手让两人退下,心语走近床边,只见床上的人披头散发,眉目拧成一团,嘴里不住地发出“喀喀”响声,似在□□,也像是在说话,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姿势,一只手不停的抓喉舌,另一只手拼命捶胸,模样既诡异又恐怖。

    尽管如此,心语一点不害怕,反倒起了怜悯之心,作为一个以治病救人为天职的医者,现在的她条件反射地捉住床上之人的手想要探脉。可惜神志不清的人根本不配合,动来动去根本无法感知之下脉搏的跳动。

    “公子,银针。戚大哥,过来帮忙。”心语吩咐道,同时手也没闲着,三两下扒开那人的衣服。

    戚光尚且不说,习惯命令人的公子樗竟也毫不介意地听从她的吩咐,从大布包中翻出一包银针递给心语,同时还自觉地点起油灯放到旁边。

    心语一把拿过银针,让戚光将人扶起坐于床上,银针在火上烫了几下,稍作停顿让温度降下后,手指捏住针体轻轻一旋,银针脱手飞出,“啵”的一声不偏不倚,正中穴位,分毫不差。

    这就是飞针。快、狠、准!

    用同样的方法,心语在他的手脚、背部、胸腹多处穴位施针,随着经脉的打通,年的身体逐渐舒展,喉咙的声音也慢慢变小,最终整个人算是暂时平静下来。

    “年怎么样?”戚光心急问道。

    心语一边趁机检查年的情况,一边道:“面色发红,目赤身热,脉象细数且凌乱……看不出身上有伤,恐怕中毒的可能性十分大,但所中何毒则不得而知,姑且大胆一试。”说罢心语转头又吩咐公子樗道:“公子,快煎一碗绿豆甘草汤。”

    绿豆、甘草不过是平常之物,公子樗不禁一怔,但出于对心语的信任,还是照办。

    不一会,药汤煎好送上,心语把药汤倒到长柄勺中,放在凉水上让其凉得更快。待温度差不多后,又将药汤转移到长流银匜中,托起年的下巴,把细长的壶嘴塞到他嘴里,慢慢把药灌进去。

    一碗药汤饮尽,年竟然缓缓睁开眼睛,开始恢复意识。

    “吾公子厉害!不过一碗小小绿豆甘草汤竟可让年起死回生!”虽知心语医术高明,可戚光仍不无惊讶地感叹。

    心语摇摇头,“不,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幸好他身体健壮才能暂时缓过来,能不能好还得看后续病情变化。我现在先将银针拔出,然后要亲自煎药,有话要问趁现在,我回来给他再服药后便要休息,谁都不能打扰。”

    “知道了。”公子樗和戚光异口同声答应。

    清醒的年十分虚弱,但仍支撑着想向公子樗行礼,公子樗急忙上前扶住颤颤抖抖的人,让他躺回到床上,捉紧时间询问事情经过。

    年深吸一口气,蓄积力量后才气若游丝地断续把事情经过简单说出。

    接到戚光委派的任务后,年暗中跟随初一,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并且留意是否有人要对他不利。此任务对年来说非常简单,一路也十分顺利,也正因如此,他有点掉以轻心。

    离开公子府后,果然有人盯着初一,一共是三人,两男一女,初一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先是鬼鬼祟祟地到裁缝铺买了一身衣服,乔装成一位中年货商,随后施施然到饭馆吃饭。年没有跟随到饭馆,而是找了一个能看到初一的高位静静守候。

    本来一切顺利,谁知初一突然扔下钱飞快跑出饭馆,很快混入到人群中去。尾随他的三人也跟着追上前,拨开人群拼命想要跟上初一,引来不少骚动。

    年冷冷一笑,这样拙劣的跟踪技巧,一看便知不过三流货色,他根本不放在眼内。轻轻一跃翻身上了屋顶,手攀在瓦片上稳住身体,居高临下一眼便见到奔跑中的初一。

    初一显然也是久经沙场,不过转了几圈就把那几人耍得团团转,说是被跟踪,最后反倒是初一跟在了三人身后,而那几人还懵然不知,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年看在眼里,不禁对这位少年产生兴趣。难怪要自己执行任务,换别人恐怕要看他不住呢。

    可是……

    公子府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比王宫更难出入,原因就在于有年这样的一群人存在。他们终日不见踪影,但却又无处不在,府中上下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然后把必要的消息告诉公子樗。

    心语本是例外,没有人管她去哪里,做了什么事情,这是公子樗的命令。然而昨晚又是一个例外,因为心语带了外人回府,不监视心语,但另一个人不得不管。

    把两人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告诉公子樗的人,正是年。

    他不知道初一的底细来历,但推测这个人一定身陷险境,否则不会负伤躲进公子府。可是今日所见,跟踪他的人根本不值一提,以初一的能力岂会被逼入绝路?

    莫非……

    除了三人,还有其他人跟踪初一,想要对他不利?或者这三人只是掩人耳目?

    如果还有人跟踪初一,而自己又未能察觉发现……

    年一动不动地细心倾听四周动静,不觉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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