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大人真不经逗

    突然周遭空气猛地变冷,灼华回过头,眼神冷了下来,伸出手握住从柜台里走出的相柳,淡淡开口:“出去”

    玱玹盯着他们,看不出喜怒,听话的往后退。

    “往你的左手边看,看到了什么?”

    玱玹视线扫过,回答道:“休息中”

    灼华挑眉,侧头对相柳说道:“这人也识字啊?难不成他”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相柳轻笑,眼神宠溺。

    玱玹拱手为礼,温和开口道:“我是在你们斜对面酒铺老板轩,这几日开门都未曾见过灼老板,今日特地带了本店的招牌—桑葚酒,以后都是邻居,还请多多关照。”

    灼华不动声色把酒往外推了推,回礼道:“无功不受禄,轩老板的酒我不能收,既是街坊邻居,若你不来找我麻烦,我自会好言相待。”

    说完便不再看他,扭头扯着相柳的手

    “你刚说的炸小黄鱼算不算数?”

    “这么想吃?”

    灼华咽口水,锤他:“当然了,你炸得小黄鱼无敌了,吃嘛吃嘛,我把画还给你还不行嘛~”

    相柳点了点头,嘴角微弯:“看在你这么求我的分上,我答应了。”

    灼华高兴的蹦起来,殷勤地给他捏手臂

    “大人辛苦,大人最棒,大人最好了”

    推着他往里屋走,扭头一脸疑惑:“轩老板怎么还不走?是想留下来吃饭?”

    相柳的目光认真,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似乎有看不见的火光迸发。

    玱玹微微一笑,拱手退了出去。

    钧亦上前:“主上,如何?”

    “暂时看不出什么破绽,派人查探一下防风邶的底细。”

    “哎哟,哎哟,六哥你轻点,耳朵要掉了!”

    灼华拉着相柳笑着走出门看热闹。

    “哟,串子这是又欠收拾啦?”

    玟小六眨着眼睛,拎着他的耳朵故作凶狠地往回走。

    灼华歪着头思索;“奇了怪了,原本桑甜儿勾引串子是因为轩老板怀疑小六,可这回你又没去他那吸血,他没事跑去招惹那大傻子干嘛?”

    相柳疑惑:“你不喜欢酒铺的轩?”

    灼华义愤填膺,声音变大:“当然不喜欢啊,他都要杀你啊!”

    “所以那晚那些人是他派来的?”

    “是啊,这个傻冒,怪不得被叫白查王子,活该他找不到妹妹!”

    “噗嗤”相柳在唇边握拳掩盖笑意“你这么说的我更想知道他是谁了?”

    灼华关上大门,俏皮一笑:“相柳大人这么聪明,九个脑袋好好想想呢,温馨提示,想想前阵子石大爷讲的故事”

    相柳沉思了一会,惊讶的抬头看了灼华一眼,灼华点点头。

    “有意思,堂堂西炎王孙亲自来清水镇,假借探查神农军,背地里找自己的妹妹。”

    他蹲下身用剪刀剪下几个成熟的柠檬,放在圆形竹筐里

    “这么多够吗?”

    “够了够了,我再去买个西瓜,到时候做柠檬西瓜汽水喝”

    相柳拿起水壶给花圃,菜圃,树木浇水。

    “你知道他妹妹是谁?”

    “那是,我这自带的bug光环可不是盖的,那可是我很亲近的人哟。”

    相柳点点头,走到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黄鱼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相柳大人就是聪明~”

    “相柳大人要回去了吗?”灼华帮他穿好白发的华服问道。

    “嗯,神农军中内奸未除,得回去加强巡逻。”

    灼华为他披上披风,笑嘻嘻道:“那等我把今日的果脯糕点卖完我就去找你,到时候带上今日新鲜出炉的青梅酒给你喝”

    “你自己酿的?”

    灼华嘴角止不住上扬:“那是,我从4月份就采摘了酿,就等着这个时候跟你喝呢~”

    相柳用手罩住她的后脑勺,用大拇指来回抚过她的脸颊,灼华凑上去眯眼蹭了蹭。

    “我等你”

    灼华拎着酒在神农军大本营找了一棵大树爬上去,唤来毛球。

    木屋里烛光摇曳,相柳眉目冷峻地坐在书案前看公文。

    白雕幻化的小毛球从窗外飞去,停在案头,咕咕鸣叫。

    相柳欣喜道:“阿华来了?”

    毛球点头。

    相柳合上公文,快步走出:“她在哪里?”

    灼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树很高,能居高临下地俯瞰一切,山林簌簌,河流蜿蜒曲折,如一条闪烁的银带,流淌出婀娜多姿。

    灼华抬头看去,白雕驮着相柳从圆月中飞来,白衣白发,从九天飞下,若雪一般,轻轻落在灼华身边。

    灼华扑到他怀里,笑容满面。

    “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大人又帅了”

    相柳对她的情话见怪不怪,接过酒瓶,揪了揪上面的两撮毛,总觉得很熟悉。

    “相柳大人,那是毛球的,我刚从它身上薅下来。”

    相柳好笑问道:“你干嘛拔它毛?怪不得它刚才一脸生气委屈,“嘎嘎”个不停”

    “它活该,我都说了院子里的鸡是要下蛋给大人你补身体的,结果它又趁我不注意吃它,我又得去买小鸡。”

    灼华在他怀里躺着,仰头问他:“你说毛球看得懂字吗?我下回就在鸡圈上挂个牌牌—毛·九命相柳唯一坐骑·白羽金冠雕·空中霸主·球禁入!!”

    相柳喝了口酒,说道:“你跟个小孩子置什么气?”

    灼华不服气的从他怀里撑起来

    “那它是小孩子,我还是你的夫人呢,你听谁的?”

    相柳凑近,温热的气息灼烧着她的耳朵:“听你的,都听夫人的。”

    灼华耳根微红,看向底下,轻声呢喃:“这还差不多~”

    月色下,一队巡逻的神农士兵从营中走过。

    灼华猛然变成一只猫,把温热的胸膛放在相柳逐渐加速跳动的心上,用爪子捂住他的耳朵,回头恶狠狠盯着底下的士兵。

    “为了个没影子的内奸,就要加强防务,半夜三更四处巡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最有可能出卖我们的就是九头妖!”

    “不错!大将军这么信任低贱的九头怪物,实在令人不安。”

    灼华发出怒吼,随手抓了把叶子往他们身上甩。

    “谁?”二人怒气冲冲,仰头望去。

    相柳一身白衣坐在树上,拿着一只酒壶,酒壶上带着两根羽毛,怀里的小猫恶狠狠瞪着他们,威胁的挥了挥猫爪。

    相柳对月独饮,神情平静淡漠,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二人讪笑拱手为礼,朝远处走去。

    灼华变回人身,盯着他们的背影

    “好想把那人胡须拔光!”

    相柳靠着大树,撑着头笑出声,挑眉望着她。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他们刚才…”

    “刚才什么?”

    灼华见他神色清明,泄了气。

    “算了,你没听到就好”

    她重新趴回相柳身上,指着他的胸口

    “不过你刚才心跳得好快,是不舒服吗?”

    相柳躲避她关心的眼神,四处张望,把酒塞到她怀里。

    “你带的酒再不喝,我就喝完了。”

    灼华抚摸酒瓶,低头浅笑。

    相柳大人真不经逗。

    阿华怎么时而聪明,时而傻的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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