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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肉丁锅贴(五)

    不过酋时六刻的光景,原本在桌案上摞的满当当的竹笼子已然被一扫而空,偏惯还是有些人未吃尽兴想着再来领一笼呢,结果就告知已然领完了,自是满满失落。

    作为中心人物的苏老还没出场,乔颜自是早早的留了两笼子给苏策备着,待到一身灰袍的老翁满面精神抖擞,走路都带着一阵风,心情颇好的晃悠悠的往食堂而来。

    待到老翁踏进大厅里头,原本有些骚动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一个个安静的跟个鹌鹑一样摆正坐好,瞧见老者,一众玩闹的学子各个起身,整齐划一的朝着老者见礼异口同声,好不震人:“见过苏师。”

    苏策的名头可是出了名的,原先选定两府祭酒的人选可谓是闹的沸沸扬扬,可苏策一名传出,顿时无人敢与之相争,只有苏策一人便足以压过大周大半文坛江山。

    乔颜自是没想那么多,只赶忙上前搀着苏策入了空座。

    这一遭变化看得一旁的众位学子是目瞪口呆,此时,无论是端着木托盘放盘的学子,还是在前头领食的一个个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苏策的方向,众人都知道苏师虽说是性子温和,但也是极为重视规矩的,这女郎莫不是苏老家中的孙女一辈吧,如若不然也解释不了这般景象啊!

    “苏老,您尝尝这个,特意给您留的。”

    呈了章程心情颇好的苏策对于美食自是来者不拒,笑呵呵的接来乔颜递来的筷子,早早就惦念着这回暮食,总不能说在讲学时差些都把自己暮食想吃的吃食给点出来了。

    本就打诨寻了空隙的周大人才从乔父手里头哄来几个锅贴,宝贝的压进碗里还没来得及尝鲜呐,方一听得刚踏门而进的苏策,一入口就一个囫囵吞了个大概,梗着脖子是端着也不成咽了也不是,弄得难受。

    本想着抬手挨着碗边的米粥就着咽下润润,哪成想乔家娘子直把大神安在他对头,这可不成,只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硬支棱下去。

    偏生乔父是个直肠子,瞧见一向话多的同僚,此时碰着文坛大佬竟然吱都不带吱一声的,暗地里直用胳膊戳戳对方的身板,压低了声音:“平章,你往日不都是说感慨苏老才学渊博,令人敬仰,偏生不得一见,怎的今日这般闷不吭声的。”

    只得来对方狠厉的盯神,没看见他现在正端着持礼的样子呐,有话不能等到苏师过去了再说。

    正在此时,在旁边擦拭桌面的杂役只拎着木桶就要起身,未曾留意到身后还有一太学生端着木托盘,一时间躲避,竟直愣愣撞了一番,那杂役忙起身被吓的颤颤兢兢就要赔不是。

    只见硬着头皮强撑着的周大人梗的脸面通红,乔父还只当他方才用的急噎住了,很是贴心的递来一方帕子顺手帮着对方拍背。

    顿时,原本噤若寒蝉的大厅里头只传荡着周大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随即夺来帕子掩面咕咚咚咽下几口素粥,这才觉得身轻体通。

    只当着苏策的面,一阵手慢脚乱的收拾妥当,狠狠瞪了乔父一眼,才笑呵呵的一拱手:“让苏老您见笑了。”

    苏老不愧是游走朝堂多年的老臣,只寻个由头很是巧妙的将事情绕了过去,很是和气的摆摆手:“诸位不必太过拘谨,今日讲座都辛苦了!”

    不愧说是有官员在场的地方,场面话总是说的三缄其口,只说着说着就开始谈论起今年的两学春宴来了。

    纵使乔颜是个政治小白,也晓得这事不是现在她能听的,慢悠悠移步到谢珩之跟前,碍于场面,乔颜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苏老他们在谈论要事,我们不妨出去走走。”

    谢珩之轻轻放下筷子,同苏策轻语说了些什么,才起身后脚跟着已然在门边口等着的乔颜会面。

    刚一出门,就看见乔颜只只身蹲在墙角,拿着一方枯枝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临了走到跟前这才看清一二。

    如今天色西沉,直把人的影子拉的虚长,哪还能不知道谢珩之这人立在后头好大一会儿了。

    乔颜每回见着谢珩之总是戴着世家公子的作态来,像是被端华公子这个名头给束缚住一般,看着也忒累。

    一不做二不休,想到便开始行动,乔颜起身拉着谢珩之一个压身蹲在墙角那就开始观摩,很是意味深长的拍拍谢珩之的背:“子理啊,你看这是什么?”

    一把被乔颜按下的谢珩之刚稳下身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纵使再平常的人看了去,也只能看出几道画了线的蚂蚁。

    谢珩之面上淡然,瞧着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实际心里头爬满黑线,只碍于乔颜的面子,垂手轻咳一声:“阿颜,这不过只是寻常的蚂蚁罢了……”

    还没回复全乎,得了乔颜一个指头的摇摆,一个指身郑重声明:“不,你以为这只不过是寻常蚂蚁,但这确实是人生至理。”

    乔颜眉眼弯弯,声音都不觉上扬了些:“你看,我专门画出的几道线,可这些蚂蚁只说着线曲前进,也没勇气踏出这既定路线,可人生当世,总有自己想做的事,按部就班的活着虽然轻快但也可惜了许多。”

    这话,谢珩之是从未想过的,自他生来便是锦衣玉食,矜贵的皇家世子,从未有人告诉他想做些什么,只有他应该做些什么,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世界那抹看不见的屏障就被眼前的小姑娘轻而易举的就这样化解了。

    突然纵身坐下,只靠双手撑地,第一回笑得那样洒脱肆意,全然不顾衣角上浸来的尘土,无所顾忌。

    他本就生的好看,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沉默状,一双丹凤眼放开了往日的内敛,少年肆意本就应当张扬,如今这番倒是彰显了少年独有的爽朗清举。

    此时,乔颜总算明白为何鲜衣怒马少年郎这词是从何而来。

    乔颜也学着谢珩之的样子卷起袖摆就要往下坐,谢珩之只看着她动作,扬唇一笑:“先等着。”

    看着对方抖开一方帕子平稳铺好才让乔颜坐下,乔颜心下一暖小心的翻好衣角,两人相携着坐下,只听得对方突然说:“阿颜可有什么想做的?”

    方一点到她,原本羞涩的心头立马被抛之脑后,一双桃仁眼突地亮了,伸出手指就开始掰扯:“就先当个天下第一庖厨好了。”

    谢珩之侧身挑眉,面上带笑:“确定是天下第一庖厨,而不是第一吃货?”

    乔颜被激的鼓起脸,直直伸出手一阵揉,搓谢珩之的脸颊,等到好生发泄了心头的快意,只看着对方被揉红的脸竟然生出了几分愧疚。

    正准备说着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声,随着往后头一哦好,好家伙,乔父攥着手身后齐刷刷的立着一群老大人,苏策则是满脸带笑都不知道在这看了多久了。

    乔父收起拳头,佯装“气愤”厉声道:“在这学府重地,这般行事已然失格,还不快些起来。”

    说罢就甩手走人,乔颜一股脑翻身直追而去,唯独只剩下一众人士风中漂泊。

    临了到了拐角,乔父一把拉过自家姑娘,探头出来才缓了口气,朝着乔颜一个比手:“嘿,怎么样,阿爹方才是不是演的极好。”

    “是哩,是哩!”乔颜直推着乔父往前走,现在是耍宝的时候吗??老爹?

    “别介,阿颜你听爹说,爹觉着世子是个好人,你得好好跟人家处处。”

    乔颜面颊绯红,恨不得领着乔父直奔到家门口。

    碍着苏策的面子,诸位官员也只含糊说了几句,倒也不再多言,便也一一散去了。

    苏策在旁边看了半晌,见他还是杵那不动,突然促狭道:“小子,人都走了,还看呐。”

    谢珩之倒是起身仍是看向乔颜离开的方向突然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老师,你说我有什么能做的吗?还是我要同蚂蚁一样按部就班的活着?”

    “什么,什么?蚂蚁?”见他仍是出神,忍不住手痒痒,抡起拐杖就是一击:“说的什么蚂蚁话?亏的方才你俩单独处着,说说情况来,让师傅乐呵乐呵。”

    谢珩之这回难得没回嘴,面上擒着一抹笑,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折扇敲敲手心摇摇头:“不可言,不可言啊!”

    “嘿!你就同老头子我说道说道。”言罢直追对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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