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今天在外面逛了将近一天,而且外面正在炙烤大地的太阳都快要把柏油晒化了,这对于我这么一个畏热的体育废柴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折磨。脚快肿了腿快瘸了腰快断了,感觉出去逛一天回来人都快要成九级残废了。

    我一回到家便迅速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然后便顺势往沙发上一躺,顺手在茶几的抽屉里掏出一包辣条一包薯片,把薯片丢给坐在旁边继续翻书的王勃,自己左晃右晃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后打开了几百年没有打开过的电视,找了个最近在追的动漫乐滋滋的看了起来。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玩手机,问就是拎了一天东西手腕酸手板心疼,不想拿手机这个烫手玩意儿。虽然说大部头都是王勃拎的,但是东西实在太多了最后平摊到我手上的也不少。

    看着在旁边脸不红气不喘的王勃,我一个体育学渣流下了羡慕的泪水。嘴里叭叭啃着辣条突然想到两个人好像快一天了还没有吃饭,现在的我自然是不想爬起来去做饭的,让我离开沙发这个窝都是在跟我叫板,王勃应该是没怎么进过厨房,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绝计指望不上。本来破罐子破摔想着干脆不吃饭了,但抬头看一眼钟发现现在也才七八点,这不吃饭晚上别饿醒了,这是万万不能的。排除掉各种选项,那只能是点外卖这唯一的选择了,早知道干脆在外面吃好了。

    打开美团,看着各式各样的菜,我选择困难症又犯了,果然人生最难回答的问题无过于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子安,你晚饭想吃什么。”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不必麻烦了,我吃不下。”王勃的声音微微有些愁苦,我定睛一看,发现他神色恹怏,意气风发的脸上满是无精打采,“子安,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没有精神,是有什么事吗。”我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是苦夏吧,毕竟我们那时候可没有这么热的天气。”他闷闷回道,努力想扯出一个微笑安慰我,可惜无果,反而显得更加苦涩了。

    “啊这,你,该不会是中暑了吧,”我思索着各种可能的原因,水土不服应该不可能,这人去越南都没有事,更何况江陵,不过这该死的破天气,中暑倒也不是不可能。“唉,看来今天不该出去这么长时间的。你多喝点温水吧,家里好像没有藿香正气水,要不我煮一锅绿豆汤好了,解暑开胃,今晚我们吃这个好了。不过大概要等一会儿了,我现在不想动。子安,你休息一会就去洗个澡吧,身上干净了心里也好受一点。对了,你的衣服还没有收呢,晒了一天应该也干了,你等会儿去收一下,你房里床和衣柜应该到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我絮絮叨叨的说着,王勃一手支撑着额头一边翻着书页不时回我一声“嗯”。

    破事搞完了之后,虽然我身体上很难受,但是我的精神状态却一反常态的活跃,有些话不吐不快,我拿起身侧的手机,戳开微信,点进了和那些损友共建的群聊,开始了一连串的信息轰炸。

    我:姐妹们,我今天好兴奋啊

    我:今天在家门口捡到一个帅哥

    我:那长相,绝了,完全符合我的审美啊

    我:就是那种古风美男,那气质绝了

    我: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虽然我很想说出真相,可惜不能暴露王勃,只能借助这种迂回曲折的方式说了。

    巴黎菲:what

    巴黎菲:你在说什么

    齐love文:???

    齐love文:是我看错了还是你打错字了

    我:???

    我:咋了,我说了啥不该说的话吗

    巴黎菲:你说你在家门口捡到了一个男的,真的假的

    我:真的啊,这种事情还能有假

    祝梨子:我去,我去,我去,你在说什么啊

    祝梨子:你捡了一个男的回来,快给我丢出去啊,你脑子里浸水了吗,有没有点安全意识啊

    一向在微信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在□□秒回的祝梨子居然能秒回,我一时有点震惊。

    我:我知道随便捡人不是什么安全的事,但是他不一样啊

    祝梨子:哪有什么不一样,不要抱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鬼知道你捡回家的是什么货色,快丢出去啊,不要忘记了血与泪的教训。这种能在门口被捡到的垃圾,轻则傅慎行,重则李承鄞,少则家破人亡,多则株连九族。快点丢出去啊!!!!!

    在这段长话发出来之前,时不时间杂着巴黎菲和齐love文的话,内容精简完也无异于“为了人身安全,把人快点丢出去,鬼知道他是不是图财骗色”,我能想象到她们揪着我的耳朵在我旁边声嘶力竭的大喊“你能不能清醒点”。

    我看着心里一暖,但是还是有点想笑,很想说出真相告诉她们王勃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渣,可惜我不行。

    我:他真的不一样啊,你们不要戴有色眼睛啊

    巴黎菲:这才捡回来多长时间,你就已经开始替他说话了

    齐love文:真是的呢,我们几个在这担心你,你却在胳膊肘往外拐

    祝梨子:人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才多久就已经开始了,你这个恋爱脑,真是服了。

    祝梨子:逆子

    齐love文:逆子

    巴黎菲:逆子

    我:???

    我:怎么跟你们爸爸说话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敢跟你爸爸叫板了

    祝梨子:卧槽,我突然想起来,你今天一早一反常态的找我借钱,该不会就为了这个货色吧,艹,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

    巴黎菲:卧槽,你居然为了这么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借钱,你,我真的是

    齐love文:这,你怕不是被夺舍了吧

    祝梨子:你最好是真的被夺舍了,要么就是中蛊了,不然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齐love文:有什么好解释的,怕不是一见钟情,不然咋就突然打破底线了

    巴黎菲:笑死,这就是爱

    听着她们仨的暗讽与数落,我眼睛瞥向浴室,浴室里灯火通明,在水汽下显得颇为梦幻。面对这顶从天而降的大帽子,我晃了晃头轻轻笑了笑,算是认下了这色令智昏的罪项。

    我:不是,你们怎么都觉得他心怀叵测啊,他一身华贵,长得甩我几条街,能图我什么,图我胸无二两肉,图我穷得叮当响,图我一屋子的作业?真的要图不应该是我图人家美色和钱财,借人家流落街头之际趁机收养,等以后挟恩图报吗趁机上位吗

    听着她们的诋毁猜测,我终于忍不住反驳道。

    巴黎菲:呃,这

    齐love文:呃

    祝梨子:呃

    三人齐齐语塞,虽然我的的话现实的近乎粗俗,可是话糙理不糙啊。这波啊属实是杀敌三千自损一万。

    巴黎菲:你这话倒是有道理,你一没权二没钱的,学历长相虽然比大多数人好但是也泯然众人啊,他好像确实不能图你啥,除非你有什么隐藏身份,某云的流落在外的女儿,身价千亿等等之类的

    齐love文:对噢,若说图色你也说他比你好看多了,要按你的说法来算那这波还是你赚了

    祝梨子:这么说感情你还觉得自己隐隐赚了一笔,好家伙,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波操作666

    我:不是,虽然我确实平平无奇,但是你们怎么能附和呢,不应该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明明很优秀啊这种话吗,咋一个个的都顺势贬低我了,塑料友情,哼

    祝梨子:笑死,就你,就你

    齐love文:你最喜欢的花怕不是水仙吧

    巴黎菲:三到五分的颜值,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梦想,看起来很暖很有代入感,你就这条件,还想要什么评价

    我:你们够了啊,还有你,一顿几个叶英啊,我咋了,我这颜值和学历不是轻轻松松秒杀13多亿人口

    祝梨子:笑死,你敢说全国有14多亿人口吗

    巴黎菲:是是是,你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身怀咏絮之才,颇具林下风致,行了吧

    我:什么叫行了吧,好啊,你敷衍我

    祝梨子:你少罗里吧嗦转移话题,就算人家别无所求,你也不该把他带回家,哪怕对方是真的绝世大好人是耶稣下凡都不行,你赶紧找个酒店把他给我打发了

    齐love文:对,你找个酒店或者丢派出所去,早点解决省得夜长梦多

    我: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听着这些话,默默回想起两人的音容笑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齐love文真名齐慕文,是我高中遇到的第一任同桌。她身高挺稀松平常,一米六左右,长相颇为温婉,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喜好穿浅色系的衣服,平常一身白裙长发飘飘煞是好看。从小到大虽然追她的人不多,但是每个年龄段却没有断过。

    她看上去对谁都很宽容很有礼,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谨言慎行,不似我这般没有防备大大咧咧。但是据她所言这些所作所为只是不在乎罢了,她其实骨子里凉薄得很,除了我们这些已经划归她自己人的范围之内的人其他人她压根不在乎。这种性格有时让她颇为困扰,平常她总是在群里问我们她是不是太过疏离凉薄了,对其他人她总是高高挂起,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我不理解这有啥好琢磨的,人心总共就这么大个地方,塞了这些那些就塞不下,何必庸人自扰。

    若这便是凉薄,那看来我自己也是如出一辙的冷漠,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我俩成绩不相上下,两个人在班里常年混居前20名,没有特别拔尖的科目,也没有特别缺失的短板,整体来说就是平庸没有亮点。若非要说我俩胜人一筹的地方,大概要属我的历史知识和诗词歌赋的储备,而她便是她的语文了吧,她的语文成绩一向很好,在高考时的语文分数震惊全班,高达130分。

    其实我俩没有特别情投意合的地方,我俩的兴趣爱好大相径庭,按我俩的性格能走到一起不得不夸一句殊途同归。按巴黎菲的吐槽来说,我只喜欢死人,喜欢死人的东西,而她则迷恋现实世界,什么小说啊,配音啊,德云社啊,明星啊,直播啊等等诸如此类,而我仿佛不像一个花季少女,还活在2G世界,对此闻所未闻。

    如果非要找我们两个能互补的地方,我绞尽脑汁只能找到一个我不喜欢的菜她都喜欢。平常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那真的是非常惬意了。黄瓜、西红柿、茄子、蘑菇、香芹等等都可以夹到她碗里,这让我这个极度挑食患者由衷的松了一口气,我是真的讨厌这些菜,这些玩意儿待在我碗里仿佛有个疙瘩似的,横竖都看不惯眼。虽然夹完以后我碗里基本没有什么菜了,但我就是心里舒坦了,何况她会贴心的将我喜欢的菜反夹回来,虽然存在着这些菜她不太喜欢的原因。这世界上居然有人会讨厌豆类食品,我是真的不理解,黄豆、豌豆、蚕豆、荷兰豆等等我再吃上一万年都不会腻,这些简直是拯救我味蕾的天使。

    说起来我俩能熟络起来也是因为文理分科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但是真正交心大概是因为一次乌龙吧。

    那次我们大概认识了一个多星期吧,两个人相约着去校外买奶茶,回来后我俩就面对面坐着侃侃而谈,说了什么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当时气氛应该是很融洽的。因为说话很愉快的原因,我顺手拿起我面前的奶茶,嗦了一口,喝了一口之后感觉有些不大对劲,这和我刚才喝的味道有些不大一样,我奇怪的再喝了一口,这时她突然冲我说了一句,“啊啊啊,你拿错了,你的奶茶在你自己桌上,这杯是我的。”

    我闻言立马扭头看去,果不其然,我的奶茶好端端的在桌上,而她的奶茶在我手里。

    我当时还是经历的少了,只觉得平生还没有这么尴尬的时候,脸色羞的通红,一把子把奶茶放下,连忙缩回自己的位置。

    齐慕文此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一时间竟相对无言,两人面面相觑,突然间笑了起来,齐慕文摆摆手说道:“算了,这奶茶我不要了,你拿去喝吧!”

    这杯奶茶此时颇像个烫手山芋,被两人搪塞来搪塞去的,我一把子推了过去,连声说道:“不不不,这是你的,我不要,你要是嫌弃还是丢了吧。”

    在谁都嫌弃的情况下,奶茶的归宿自然是被丢进垃圾桶,在齐慕文回来以后,两个人想起这茬颇为发窘的笑话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我一下子竟停不下来,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眼笑弯了腰。

    与齐慕文是我最早的同桌不一样,巴黎菲是我处过时间最长的同桌。

    巴黎菲真名是黎菲,身量小巧玲珑,一头可爱的短发,常年打扮是短T长裤运动鞋,看着像是一个酷酷的乖女孩,其实这个看起来乖乖女的人内心充斥着一大堆天马行空的想法,只是隐忍不发罢了。至今记得高三暑假时她化着妆挎着小洋包,怎么好看怎么来。

    黎菲自称自己是个内向不想跟别人说话的社恐,可是看她仿佛能做到和旁人游刃有余的相处,反正在我们同桌的时候她能跟前后左右的人搭话。在我高中三年里,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我是一个也没有参加过,一是不想二也是没能力,体育废柴艺术学渣的我不配了。但是黎菲居然都参加过了,不管是运动会还是艺术节,都有她的身影,平常一直平平无奇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倒是一反常态,倒是颇有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之风范。在平时眉目清秀的人在台上在闪光灯下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头帅气的短发跳着热血的舞蹈,分外酷炫。

    一次晚自习我们的后桌在讲自己之前的离谱经历,那个人皮肤白性格好成绩也不差,说自己小学的时候就有人追,在被拒绝之后还说什么我会等你八年的,而这个人她前几天遇到的时候还在等她。在后桌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我听到了一个颇有意思的八卦,于是我俩彻底歇了写数学的心思竖起耳朵认真听八卦的时候,后桌看着我们两个这般模样噗嗤一笑调侃我俩,我们悻悻的笑笑继续听。听完之后我朝她咬耳朵道:“怎么她们都能有这种奇葩经历,就我一个平平无奇的从小长到大。”

    黎菲一脸沉思的表情,缓缓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个离谱的初中经历。”

    我震惊道:“啊,真的假的,快说出来让我听听。”

    黎菲慢慢说道:“就我初中的时候,那时候班上有一个男的就是物理课代表,就是班上说他喜欢我吗,他是物理课代表了物理就很好,我理科一向就很垃圾了,每次他发物理卷子就把我的卷子留到最后,等发到我手上的时候我的卷子就被他订正了,还写满了解析。”

    我听着一脸唏嘘:“哇哦,这么好,这也太明显了,人家绝对是喜欢你了。”

    “但是我不喜欢他啊,虽然他长得还行,就是有点矮,但是喜欢他的还是大有人在的,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有回应过,但是班上一直在传我俩的绯闻,结果班主任知道了,就找了我们俩的家长过来。然后他当着我们俩父母还有老师的面把所有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了,还说是我主动找他的,他只是尽同学义务给我讲题。我就震惊,我做了什么了,这一切不是都是他一厢情愿吗。”

    “我去,这什么人渣啊,忍不了了,就这你没喜欢他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听完这话我拳头都硬了,“这真的是没有担当的人渣啊,这廉价的喜欢你真的受不起,是个人也不想受。”

    “是啊,就离谱,这事现在想想都憋屈,什么人啊,遇到真是晦气。”黎菲愤愤说道。

    黎菲的离谱经历跟我不相上下了,不过我是和别人一起,她是纯属意外,虽然这个意外让人都不能想象。高三一个星期天,她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哭丧着脸告诉我们她眼睛的一个镜片掉到厕所里被水冲走了。听完这话我们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你咋这么倒霉”,而是“what,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可见事情的离谱程度。她的传奇人生亦不乏把眼镜放在床上结果镜框被她压坏这种事情,眼镜碰见她属实是有些晦气在身上的,只能哀怨自己倒霉了。

    黎菲的成绩和我还有齐慕文有一段距离,这导致她在内心深处积攒着一些自卑,虽然平时一起嬉笑怒骂,但是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这话是一次考试结束之后她才告诉我的。

    我依稀记得高三一次联考之后,她在四处询问着能不能和后排同学换个位置,因为她周围的人属于那种平常不着调不学习但是一考试成绩却还好的类型,这种天赋型选手对她而言压力很大。我当时并不能理解她内心的焦灼,还颇为厚颜无耻的问她你在干嘛。那可能是她第一次冲我发脾气,哭诉着说:“你们成绩好当然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玩,我跟你们不一样啊,我要拼命学才能有所提高,不对我拼命学也不行,但是我就不学了吗,你们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啊!”

    听完这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悻悻的转过头去看书,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商量换位置的事情莫名其妙就无疾而终了,当天我们似乎就和好了,仿佛那次争端不存在一样。

    虽然很多人标榜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但是能这么说不就是因为没有结果只能说自己曾经有多努力吗,黎菲虽然在高中的时候学的很狼狈,但是结果是好的,她顺利的去了自己心慕的大学,那里依山傍水地灵人杰。

    想着她们几个人,我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来。随即戳开了发小的聊天框,想着刚才的事情,斟酌着输入:“啊啊啊啊啊管家,我家隔壁搬来一个超级大帅哥,是我最心许的那种古色古香的类型,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收到这条消息,对面迅速回道:“少爷您能不能有点出息,见到个帅哥就这样,那以后见到更帅的岂不是走不动路了。”

    想到王勃那种面如冠玉的脸,我一时间居然说道:“才不会有比他更帅的人了,而且我才不是那种见到帅哥就语无伦次的人呢,只是突然来了一个合胃口的高兴罢了。”

    管家:噢,能有多帅,让你这个平常目下无尘的人夸成这样

    我:形容不出来的美了,反正你一看到他脑子里暂时是不会出现其他人的

    管家:没图没真相,我才不信呢

    我:我暂时没有照片,下次有机会拍给你看看

    管家:OK

    管家:咋滴,这么努力想说服我的样子,怎么,你看上人家了,哎哟哟,万年铁树也想开花了,我还以为你天生缺那一根筋呢

    我:你在胡说八道些啥呢,就不能是单纯的对美的欣赏啊,再说了,我是那种随随便便一见钟情的人吗

    管家:那也倒是,你只是图人家脸罢了

    我:什么嘛,好吧,我确实只是喜欢他的脸,或许是一时兴起吧,过一阵子就好了

    管家:这估计是太久没有见过帅哥的原因,哈哈哈

    我想了下,一本正经的回道:“可能是真的,看久了学校的一大堆丑男现在来了个真帅的一时间情难自禁罢了。”

    管家:哈哈哈哈哈,这我倒是深有同感,看久了丑的我现在看到喜羊羊都觉得眉清目秀

    我:笑不活了,说好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呢,那些垃圾能不能回炉重造啊

    管家:估计是人太多了,排不上号吧

    我:多笋啊,不愧是你

    我看了看洗手间,发道:不说了,洗澡去了

    管家:行,886

    我:886

    我放下手机,去厨房把绿豆洗好然后放锅里煮,再去房里拿出来睡衣打着哈欠到了洗手间,等我冲完澡朝王勃的临时住所瞅一眼时,发现他基本已经收拾好了,房间里充斥着橘黄色的暖光,空调呼呼吹着,而他长发委地半躺在床上腿上随意盖着一条毛毯入神的看一个笔记本,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我环顾四周,房间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远处的床头柜上摞着一堆书,是宋元明清的后世史书,最上面堆着厚厚的新华字典,旁边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看着王勃手里颇为眼熟的本子,我突然想起这不是我高中大学的时候用来摘抄诗词的本子吗,想起里面模糊了美丑界限丑的工整别致的字迹,我一时间颇为羞涩,上前一把子把笔记本从他手里抽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变故王勃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我抿着唇一言不发,脑子里飞速想着说辞,要不先发制人指责对方乱翻东西,笑死,昨天不知道是谁说东西你随意的。

    我红着脸讪讪的冲他笑了笑,硬着头皮说道:“这个你先别看了,要是你对诗词感兴趣的话过几天我们去买本唐诗宋词三百首,没必要看这个的。”

    王勃一双凤眸直勾勾的看着我,哪怕我再不懂得察言观色此时也能看出他在问为什么。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床沿直喇喇说道:“你看的时候不觉得里面的字写的很小家子气很丑吗。”

    王勃一把子把本子从我手里拿走,飞速翻到刚才看的那页,一边看一边回我道:“我不能昧着良心说它好看,但是能入眼便够了。”可能在照顾我“敏感”的神经,他又补了句“虽然字不算美观,但能看出横竖撇捺间的笔锋,虽然每个字不算工整,但是合起来也别也一番意趣。”

    听完这话,我心里舒坦多了,像是在大热天里吃了一个巧克力圣代一样熨帖,一双杏眸看着王勃怎么看怎么顺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这时我突然想到绿豆汤应该差不多好了,便招呼着王勃去餐厅吃饭,王勃依依不舍的放下笔记本,两人去餐厅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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