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

    “小徊。没受伤吧?”吴邪也不管她身上还沾着泥巴,直接将她搀扶了起来。“还好吗。”

    “还好,就是感觉嘴里吃了点土。”黎奚徊接着吴邪的力站稳身体,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刘丧。“刘丧也没事,他是被我敲晕的。”

    “行,叫人把他背回去。”吴邪点头,抬手叫来一个伙计把旧伤背起来带到帐篷里。

    “吴邪,你受伤了?身上一股很重的血腥味。”黎奚徊挽着吴邪的手臂,一贴近他,一股血腥气就扑鼻而来。

    “受了些伤,不碍事。”吴邪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闪。

    黎奚徊皱眉,从上到下把吴邪仔细观察了一遍,这才发现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手臂上绑着绷带,渗透着淡淡的血迹。

    她忍不住抽了口气,挽着他手臂的力道松了几分。“吴邪,我们要赶快去医院。”

    “别担心,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吴邪笑着安慰女孩子,女孩子却撇了撇嘴不想理他。

    “真生气了?”吴邪侧身歪头看她,但又因为在墓里扭到了腰,这一动痛得不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女孩子紧抿的嘴唇被他略显滑稽的动作逗得忍不住向上弯了弯,手上还不忘扶住他歪斜的身体。“痛了吧,等会儿赶紧去医院。”

    胖子走在旁边喜闻乐见,张起灵带着兜帽走在女孩右边,沉默不语。

    四人进了帐篷,新月饭店的棍奴们刚好抬着两大桶水进来。“黎小姐,这是给您洗澡用的。”

    “用不了这么多的,我简单冲洗一下就好。”在黎奚徊的安排下,棍奴们拿走了一桶,留下一桶给她洗澡。

    她拿着自己装衣服的背包进去,铁三角在帐篷周围站着。二十多分钟后,一个崭新的漂亮女孩子走了出来。

    “吴邪,我洗好了。”她潮湿的长发拢在胸前,手里端着盆,盆里装着脏衣服。“刘丧醒了吗,水还剩了半桶多,应该够他洗了。”

    “醒了,马上过来。”吴邪向不远处一仰头,刘·泥人·丧快步走过来,摆摆手进了帐篷。

    “对了,黎簇打电话给我,他有事要告诉你。刚才你在洗澡,他打给你,你没接,就打到了我这儿。”

    吴邪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盆。“你先用我的打吧,衣服我给你拿着。”

    “好,我马上回来。”黎奚徊自己的手机在背包里,背包还在帐篷里,刘丧在里面洗澡,她不方便进去。

    手里拿着吴邪的手机,她走到不远处拨通了黎簇的电话。“喂,哥,我们上来了。”

    “没事就好,快急死我了。”黎簇那边明显松了口气。“妹,你旁边有人吗,我有一些你很想知道的事要告诉你。”

    “没有,他们听不见。”黎簇的话让她秒懂,立刻悄悄施了隔音咒,以防止声音流出去。“哥你说吧。”

    其实主要防的是刘丧,毕竟他耳朵那么灵,不用点超自然手段还真防不住他。

    “成,那我说了。”黎簇清了清嗓子,把张日山发给他的信息全都告诉给妹妹。

    “张会长之前一直在查刘丧,从他现在查到他幼年时期,你猜怎么着,他和汪灿还真是一对亲兄弟。”

    “他们兄弟二人最早的信息是在一家孤儿院,后来汪灿被汪家带走,而刘丧被一户姓刘的人家收养。”

    “有些具体时间和时间已经难以查证,这些都是张会长通过老院长口述的信息拼凑出来的兄弟俩的成长路线。”

    “有些细节可能不对,但大体上和这个推测八九不离十。”

    原来张日山在查到是哪家孤儿院后,就去实地调查了一番,并询问了老院长这两兄弟的事。

    经老院长讲述,这两兄弟年幼时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身上只有一张写着二人出生日期的纸条。

    汪灿是刘丧的哥哥,出生比刘丧早好几个小时。给他们做了检查后,一声给出了他们没有任何疾病的结论。

    老院长因此推测兄弟俩的家庭一定遭遇了什么难以承受的困难,不然不会放弃这一对身体健康的双胞胎。

    身体健康的婴儿在孤儿院里是个很稀罕的事,这样的孩子也最容易被领养。

    果不其然,兄弟俩在孤儿院待了几个月,很快就被两户人家领养走了。一家姓汪,一家姓张。

    从此以后兄弟俩就此分离,再没相见。

    “他们俩竟然还经历过这种事。”黎奚徊拿着手机垂着头,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感叹道。“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吗。”

    “妹你可以和他透露一些信息,等你们这趟旅行结束,再邀请他过来。”汪灿在屋里学习,黎簇站在院子里小声和妹妹打着电话。

    “我还没告诉汪灿这个消息,一会儿再说。”黎簇道。“他应该会很高兴,希望他别激动地背过气去。”

    “好,那我试试请刘丧来我们家玩,到时候再安排他们见面。”黎奚徊应了下来,又简短说了些别的,就挂断了电话。

    二叔那边在收拾东西,他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车队回到村里卸下了违禁物品,又向医院驶去。吴邪和黎奚徊坐在一起,他的头靠在女孩肩上,阖着眼睛休息。

    铁三角那边要比黎奚徊这边凶险很多,几人眼睛进了微小的寄生虫,身上各处都有伤,后来更是直接光着身子往前走。

    看着吴邪睡着的侧脸,她慢慢直起身体坐得高了些,为的是让吴邪靠得舒服点。

    胖子坐在过道一侧,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中树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小子,现在知道努力了是吧。就凭他家天真的长相,要是早有这心思还能单身到现在?

    不过好饭不怕晚,希望天真继续努力,保持现在的劲头。

    送伤员到了医院,该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该休息的回去休息。就在黎奚徊看完吴邪走出病房时,正好胖子走了过来。

    “小黎妹子,要回去了吗。”胖子挥了挥手,拿着个文件袋快步走了过来。

    “是的胖哥,学校要迎新,学生会要早点回去帮忙。”黎奚徊答道。“胖哥手里的是什么?吴邪的病例吗。”

    “这可不是病例。”胖子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天真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冲出医院去跳海。”

    胖子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她接过来一看,全是产权文件。“这是……”

    “吴邪他爸把吴山居收回去了,卖给吴二叔说要开个饭馆。”因为离吴邪病房不远,胖子的声音放得很低。

    “这…”黎奚徊哑然,思绪宕机了几秒种后重新活泛起来。“肯定是吴叔叔和沈阿姨不愿再让吴邪冒险了吧。”

    “你说得对,天真这身体,哎。”胖子把几张纸装回文件袋,看看吴邪的病房,叹了口气。“我真的就想他能好好活着。”

    “没办法,偏偏摊上这么一个爱折腾的,哪能怎么办,舍命陪君子喽。”胖子和黎奚徊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和胖子道别后,她带着棍奴们走出医院,迎面遇到了张起灵。“族长,你回来了。”

    张起灵和吴二叔交流了很久,没有和黎奚徊他们一起来医院,是刚刚才到的。

    “回去?”张起灵微垂着头看着她,偏长的刘海挡住了他部分视线。

    “对的,学校有些事。”黎奚徊乖巧回道。“族长,什么时候来顺京告诉我,你还没有来我家坐过呢。”

    “好。”青年点点头,她立刻高兴起来,和张起灵告别离开时的步伐轻快,带着喜悦。

    离开医院后,黎奚徊去找了刘丧。他还没走,等着吴二叔给他结这次的尾款,听见黎奚徊的脚步声后转过头。“黎小姐,还没走吗。”

    “还没,你怎么走?”

    “我?我还不能走,二叔又给了我新活儿。”刘丧摊手,耸了耸肩。

    “这样吗,我还想邀请你来顺京玩呢。”黎奚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看来是不能实现了。”

    “我,我大概两个星期后有空。”刘丧突然说。“你那时候有时间吗。”

    “有的,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联系?”黎奚徊眉开眼笑,拿出手机和刘丧加上了好友。

    “你先忙,我们得走了。”和刘丧告别后,黎奚徊带着棍奴们坐上高铁返回顺京,黎簇和汪灿在车站把她接回家。

    黎簇开着车,汪灿和黎奚徊坐在后排。汪灿数次偷偷看向女孩,但女孩转过头后又飞速把头转了过去。

    “汪灿,你怎么了?”黎奚徊眨了眨眼,汪灿转过头看向她,脸有些红,不知是因为什么。

    “小徊,黎簇告诉我,说,说我还有个弟弟。”汪灿的语气激动中带着紧张,眼睛紧紧盯着她,满是期待。“是,是真的吗。”

    “他非不相信,一定要等你回来,再问你一遍。”黎簇一边开车,一遍吐槽。

    “是真的,汪灿。”黎奚徊握住汪灿颤抖的手,紧了紧力道。“我亲眼所见,你瞧,这是他的微信。”

    黎奚徊另一只手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刘丧的微信给他看。刘丧的头像是个猫鼬,和他本人十分相似。

    黎奚徊看看猫鼬再看看汪灿,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当局者迷,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汪灿长得也这么像猫鼬呢,不愧是亲兄弟。

    要是他们俩相认了,站在一起谁都不说话让她辨认,她估计只能靠发型来区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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