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上学】

    苏难和汪灿在雨村待了半个多月，决定返回顺京。不是他们不想继续待着，是张日山给汪灿报了私立高中，过几天要过去报到。

    当初张日山说如果汪灿愿意去学校，会带他去补办学籍送他去上学，只是后来被因为处理沙海计划的尾巴而遗忘了这件事。

    而汪灿当时也想先慢慢熟悉外界的生活再考虑别的事，这样他上学的事就耽搁了下来。

    不过就在两个多月前，张日山主动联系了汪灿，问他要不要去读书。只是他要读书的话，就只能去私立。

    汪灿不介意什么公立私立，只要能上学怎样都行，他只想努力追上女孩的步伐。

    他知道如果不去上学，自己和女孩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来越大。他原本还想等几天再试着联系张日山，但没想到张日山来主动联系了他。

    这件事促成的契机，也算是汪灿和张日山双向奔赴吧。

    【段子·蝎子泡酒】

    自从上次医疗队来体检把吴邪诊断为体虚后，胖子就四处搜寻偏方想给他‘治病’。

    后来苏万看胖子真心求药，就把之前老中医小沧浪给他的药方贡献了出来。

    这药方主打一套组合拳，包括酒，中药汤还有贴在穴位上的膏药。别的都好弄，直接去镇上中药店配就是。

    酒的原材料包括中药材和蝎子，药材也去药店买。但对于蝎子，胖子确信，只有自己亲手抓的才能保证品质。

    正好雨村后边就是茂密潮湿的树林，胖子每次去后山抓鸡都时不时遇到蝎子。说干就干，胖子拎着桶去后山抓蝎子。

    黎奚徊出于好奇也想跟着胖子一起去，但张起灵拦住了她。“别去，咬人。”

    “呦，还知道心疼姑娘，小哥出息了。”胖子幽怨地看向张起灵，张起灵表情淡定地表示：“你不会被咬的。”

    “那当然，胖爷身手可不是吹的。”胖子知道这是张起灵对他身手的肯定，拎着桶步调轻快地向后山走去。

    黎奚徊看着胖子远去的身影，眼巴巴看向张起灵。“族长，求你了。”

    “…跟紧胖子，注意安全。”女孩子的目光太过热烈，最后还是让张起灵败下阵来。

    “谢谢族长！”得到了族长的允许，黎奚徊兴高采烈地抄起小桶，乐颠颠地跑出院子。

    黎簇刚睡醒，揉着眼走下台阶看妹妹跑出去，随口问了一句。“妹，你干嘛去？”

    “和胖哥抓蝎子去！”女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掩饰不住地兴奋。

    “哦…抓蝎子啊，注意安全。”黎簇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说完才意识到他妹要去干嘛。“等等，抓蝎子！？”

    黎簇最后两个字大得破音，但妹妹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小徊你站住！苏万好哥！快出来啊！”

    就在三小只兵荒马乱地下楼时，黎奚徊已经追上了胖子。

    依靠着她的敏锐视觉，二人在树林里大杀四方，很快就抓了不少蝎子。小的胖子看不上，抓的全是巴掌那么大且膘肥体壮的那种。

    等到三小只找到二人时，二人已经收获颇丰准备打道回府。

    回家后，胖子得意洋洋地向吴邪展示二人的成果。“我还抓了一只蜈蚣。”黎奚徊晃晃手里拿着的瓶子，一脸希望得到表扬的样子。

    吴邪的视线放在瓶子上，瓶子里面装着一只很长的蜈蚣。它活蹦乱跳地在瓶子里乱窜，爪子刮着瓶子内壁，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那天晚上，吴邪好不容易入睡后，他做噩梦了。他梦见一只巨大的蜈蚣一直追着他跑，锋利的口器马上要咬到他的屁股。

    还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了，看见蜈蚣都能做噩梦，吴邪想。

    从那天起连着好几天，那条蜈蚣都会在他梦里和他进行‘他逃它追’的甜蜜约会。

    直到蜈蚣被村里一个老大爷看上想买回去泡酒，女孩直接送给了老大爷后，吴邪的梦才算安稳下来。

    蝎子酒能用生蝎子也能用干蝎子，于是胖子干脆做了两种。做好后都放在家里阴凉处存放，一两个月后就可以喝了。

    看着在白酒里还在动的蝎子，吴邪：“胖子你丫想毒死我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犯不着这么折磨我…”

    【段子·新生】

    某天夜晚，黎奚徊照常给凤凰蛋滴血时，蛋突然动了。蛋壳沿着血滴滑落的痕迹慢慢裂开，露出里面的小生命。

    那是一只还没长毛的鸟类幼崽，眼睛还没睁开，张大嘴冲着她嘎嘎叫。

    这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震耳朵，她怕吵醒其他人睡觉，于是慌忙用毛巾将幼崽包裹住抱在怀里，问母亲该用什么喂它。

    “现在是幼年期，用你的血喂养它。”女子回道。“成年体后就不用喂血，可以吃普通食物。它与你是一体的，你不死它不灭。”

    听了母亲的话，黎奚徊赶紧找来小碗，用匕首划破掌心，放了小半碗血。现在没有喂食工具，她就只能用自己带来一直没用过的餐勺柄来慢慢喂它。

    小半碗全喂了下去，小幼崽喝饱后嘎嘎叫了几声，乖乖缩在毛巾里不动，好像睡着了。

    总算安静下来了，她松了口气把抱着它的毛巾放在枕头边。

    白蛇从她手腕上游下来，体型变大了些，将毛巾圈在中心，靠着幼崽一起睡觉。

    过了几天，黎奚徊看着小鸟身上漆黑的羽毛，又看看冈日森格脖子上颜色艳丽的凤凰毛，她陷入沉思。

    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凤凰的孩子会长出黑色的毛，这不科学！难道那对凤凰祖上有黑毛基因？

    “乖崽，这没什么奇怪的。”女子的虚影出现在她面前，飘在半空弯腰端详幼鸟。“你继承了我的血缘，代表色自然也是黑色。”

    “乖崽记住，它得了你的血液喂养，从此往后就是你的同伴，不是你的宠物。它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分得清谁对它好。”

    “但它们的想法又很简单，在被谁伤害后再遇到对它好的人，它又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他。”女子感慨道。

    白蛇忽然动了一下，闭着眼张大嘴打了个呵欠，收紧蛇尾继续睡去。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它们的。”黎奚徊看看在她旁边呼呼大睡的狗子，又轻摸幼鸟的头，坚定道。

    她不需要它们做什么，既然来到这世上就好好享受生活，她会自己完成她洗要做的事。

    【段子·探望】

    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那对凤凰夫妇来了，它们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那天晚上，黎奚徊要睡觉了，忽然听见什么东西敲窗户的声音。她拉开窗帘，一对凤凰站在窗框上，雌鸟用喙轻蹭她的手以示亲昵。

    她吓了一跳，慌忙打开窗户放它们进来。吴邪他们看见了还好说，要是被村民看见那就完了。

    她从白蛇怀里把毛巾取出来放到凤凰夫妇面前，两只鸟探头向里看。

    观察着它们的反应，黎奚徊有些忐忑，她怕它们接受不了自家孩子这幅黑炭样子。

    但显然孩子的样子在它们的意料之中，雌鸟和雄鸟轻啄幼鸟身上长出来的羽管，帮它把新生羽毛释放出来。

    随后夫妻俩又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着什么，黎奚徊竖起耳朵偷听。它们说的是：

    我们的孩子被养得很好呢，我放心了。

    我就说不用一起来，这位新生的大人不会伤害我们的，否则那天我们早就和前辈一样变成烤鸡了。

    听到这儿黎奚徊表情古怪，脑海里的女子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以前气盛，只知道追着他打，那些凤凰纯属受牵连的。”

    “不是的母亲，我不是责怪您，我是想问……”黎奚徊顿了顿，随后真诚发问。“凤凰做的烤鸡好吃吗。”

    “呃…”女子被自家孩子问得愣住，沉默几秒后才想起来回答。“还行，我不会做饭，做得没有人类做得香。”

    “哦…”黎奚徊沉默，继续偷听凤凰夫妇讲话。

    就在此时，它们突然不讲话了，而是极其慌张地向窗户飞去，见窗户关上了就冲着黎奚徊叫。

    “大人，请放我们出去！”虽然不知道它们要做什么，黎奚徊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窗户打开放它们出去。

    两只鸟像导弹似的直接蹿了出去，方向是主屋天台那边。

    天台那边怎么了吗，黎奚徊将视线投向天台。这一看不要紧，把她吓了个哆嗦。

    天台中央此时站着一个人，手中握着的黑金古刀在黑暗中散发着寒光，刀反射出的光斑打在他脸上，是张起灵。

    他面前不远处有几只张大翅膀做恐吓状的凤凰，那对凤凰夫妇飞过去拦在两方中间咕咕叫着什么。

    “他不是普通人类！他会伤到我们的！大人请来救救我们！”

    坏了，族长怎么还醒着！黎奚徊也顾不得管幼鸟和白蛇，一个箭步冲下床踏拉着拖鞋小跑下楼，又一路上了主屋天台。

    “族长！”她微喘着气，跑到张起灵跟前叫了他一声。张起灵没搭话，只是抬起手将她拦在身后。

    “族长，我认识它们，它们不会随便伤人的。”她抬手轻轻拽了拽张起灵的衣角，心中有些紧张。

    要是吴邪的话她这样做还有很大可能如愿，但现在眼前的是张起灵。

    她和他的关系还没到她和吴邪那样，只能用稍微熟悉彼此的陌生人来形容，她实在没把握能劝住他。

    张起灵还戴着帽子，他偏过脸看她。月光朦胧，好像在他脸上覆上了一层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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