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

    今天黎家兄妹跟着张日山来吴家拜年,吴邪是知道的。

    只是他觉得,小姑娘应该不想看见他,他就没去前厅凑热闹。反正前面有老爹老妈和奶奶,就冲着他们喜欢小姑娘的那个劲儿,肯定能把她照顾好。

    咳,他们吴家有不喜欢她的吗?嗯……没有。

    “咚咚。”门被敲响,吴邪原本在沙发上瘫着,听见声响后他站起身来到门前。一开门,门口的女孩让他视线一顿。

    女孩穿着深红色厚外套,乌发拢在胸前。米白色围巾将她的脸挡住大半,只露出一对漂亮的眼睛。

    她手上拎着一个袋子,裸露在外的手被冻得有些红。

    “吴邪。”她脆生生地开口,歪头眨了眨眼。“外面好冷,不请我进去吗?”

    “快进来。”吴邪反应过来,慌忙将她迎进屋里。“怎么自己过来了,张会长呢。”

    “叔叔和吴二叔吴奶奶他们在前厅,商量今年我父亲诞辰的事。”黎奚徊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脖子上的米白色围巾摘下来。

    吴邪眼尖,看见一圈白色环绕在她脖子上。他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她接过茶杯慢慢抿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热茶顺着食管滑进胃里,渐渐温暖了她的身体。她舒服地感叹一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

    自从拥有了金瞳后,她就渐渐多了一些人没有的特征。低温会让她昏昏欲睡身体僵硬,喝热水和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一觉可以暂时缓解。

    母亲说,这是由于缺少另一只金瞳造成的缺陷,她会出现一些蛇的特征。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冬天有冬眠情况而已,做好保温就不怎么妨碍日常生活。

    她其实一直都很好奇母亲的另外一只眼哪去了,她从未听母亲提及过。她曾好奇地问过母亲,可母亲对它的去向讳莫如深。

    或许是那人抠去了?母亲都曾把那人胳膊砍下来做成伞,那母亲的眼睛被人抠了也很合理吧?

    嗯,合理,这很合理。

    喝下一整杯热茶,她的身体算是彻底松弛下来。缠绕在她脖颈处的白蛇活动身体,蹭了蹭她脖颈处的皮肤,又睡了过去。

    这个冬天白蛇偶尔会变为人形,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蛇形,缠绕在她手腕或脖颈处睡觉。

    黎奚徊放下杯子,悄悄打量着吴邪。他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整个人像是泄了气,气质平和了很多。

    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学校门口吧。

    托她绝佳视力的福,那天她出了学校,无意间扫到了黑瞎子的车。她本来想过去打招呼,但下一秒就看见了坐在副驾驶的吴邪。

    想来找她就光明正大地来,偷偷摸摸地算什么。当时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没去打招呼,转身和哥哥苏万一起走了。

    “诺,给你的。”黎奚徊推了推她放在桌上的袋子,将它推到吴邪面前。“试试看吧。”

    “这是?”吴邪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包裹仔细的衣服。

    “睡衣,我做的。”黎奚徊看着吴邪将衣服拿出来,抖开后往自己身上比划。“我不知道你的尺码,就按着我哥的尺码放大了些。”

    她在做完黑爷的汪灿的睡衣后开始做梁湾和苏难的。知道尺码,接下来一切都很方便,她很快就完成了衣服送到两个姐姐手中。

    当然尹南风她也没忘记,她打电话给尹南风问了尺码,做好衣服后送了过去。

    做完这些,布料还剩下一些。她捻着布料沉思了半天,还是准备吴邪做衣服。

    吴邪走进屋里将睡衣换上,来到黎奚徊面前转了一圈。“很合适,谢谢你。”

    黎奚徊撇撇嘴,但眼角含着一丝笑容。“合适的话就不改了,我还要学习,可没时间改衣服。”

    “好,不改了。”吴邪呵呵笑,回屋将睡衣脱下换回原来的衣服。又将睡衣叠好,放进衣柜里。

    他坐回桌旁,又给女孩倒了一杯热茶。

    她接过茶杯放在嘴边,眼睛观察着这个她曾经住过的房间。

    这里和她住着时没什么两样,还是那副摆设。只是书桌旁多了个玻璃罩,罩子里有个线勾小娃娃。

    那个娃娃?她一愣,随后想起它的来历。

    好像是当初她在解家时做好,拜托黑爷捎给吴邪的。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吴邪还好好留着。

    “那娃娃你还留着。”黎奚徊抿唇,看着那娃娃问。

    “当然。”看见女孩的视线停留在娃娃身上,吴邪应了一声。“你送的,我自然要好好留着。”

    那娃娃是黑瞎子带给他的,黑瞎子告诉他,是女孩给他做的。他一直把它放在衣服内侧,时不时就摸摸它还在不在。

    回家后他就定做了个玻璃罩将娃娃罩起来,生怕它落灰。

    “…油嘴滑舌。”女孩撇嘴,扭过头去不看他。吴邪有些尴尬,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

    他娘的,胖子推荐的《情话大全》也太垃圾了。

    喝着茶,黎奚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之前在吴邪屋里住时,曾在他书架上找到几本笔记本。

    里面记录的东西像故事一样,他们几人去各种古墓探险,过程惊险刺激,让人看了就忘不了。

    “吴邪,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黎奚徊问。那些故事写得太真实了,让她觉得那些内容其实就是真的。

    吴邪好像没正经上过班,最开始去沙漠时化名的‘关根’是个旅行作家,摄影师,但她总觉得那只是吴邪的伪装。

    “我以前?”吴邪半眯着眼,好像在回忆以前。“我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古董铺子。”

    “后来,遇到了一些事,知道了一些真相,失去了一些人。”

    “……”听到吴邪的最后一句话时,黎奚徊脑海中浮现出了几个人名:潘子,阿宁。

    笔记中,他们的死法并不美妙。

    “那,你还在找你的三叔吗。”黎奚徊犹豫片刻,问道。她不确定这个问题会不会让吴邪反感,但她还是问了。

    “找啊,为什么不找。”吴邪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我三叔主意最多,他肯定在哪里藏着呢。”

    吴邪的情绪不高,黎奚徊也沉默。男人和少女谁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喝着茶。“嗡嗡—”黎奚徊的手机响了。

    [叔叔:小徊,走了,我们要回家了。]

    [好的叔叔,等我一下。]

    她回复了张日山的微信,站起身来。“吴邪,我要走了。”

    “要走了吗。”吴邪也站起来,看着女孩拉上拉链,他将围巾递给她。“下次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他叹息道。

    黎奚徊围围巾的手顿了顿,她将最后一段围巾围好,抬头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吴邪。“今年六月七号八号,我参加高考。”

    丢下这句话后,她转身打开屋门。冷风吹着她的脸,她往围巾里缩了缩。“我走了,你别送了。”

    吴邪在屋门口站着,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直到自己过于冷时,他才将门关上。

    他坐回桌旁,垂着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我会去的。”

    回到前厅,张日山和黎簇正在等她。沈如霜看见她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小徊,你今年高考,阿姨一定会过去给你加油的。”

    “这太麻烦阿姨了。”黎奚徊有些受宠若惊。

    “这有什么。”沈如霜相当豪气地大手一挥。“到时候阿姨给你在杭州办一场升学宴。”

    张日山听了这话,轻笑了几声。办升学宴这事,尹南风早就接过去了。这没什么,他原本就打算在新月饭店办的。

    只是眼下吴家夫人正在兴头上,他不能泼冷水。

    吴家人依依不舍地送别张日山一行,沈如霜转身去找了自家儿子。吴邪此时坐在书桌边,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翻看。

    听见敲门声,吴邪开了门。“妈,小徊他们走了?”

    沈如霜白了儿子一眼,绕过他在桌旁坐下。“你和小徊丫头到底和好了没有?”

    “瞧瞧。”吴邪从衣柜里拿出黎奚徊给他做的衣服。“她给做的。”

    虽然他看朋友圈,黑瞎子也有一套,他估计与她交好的人手一件。那又怎么样,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沈如霜端详着睡衣上的刺绣,啧啧感叹。“这孩子刺绣的本事真好,这衣服落在你手里算是白瞎了。”

    “妈,怎么能这么说呢。”吴邪吐槽道。“我可是您亲儿子。”沈如霜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你去打听打听,你妈我认识的一圈姐妹里谁家孩子还没结婚成家的,就剩你了。”

    “哎,每天看着人家抱着孙子孙女,我想抱都没有。”说到这儿,沈如霜一脸艳羡。

    “所以你要抓紧了,虽然你这岁数追人家属实是老牛吃嫩草…”

    亲妈一句话让吴邪的嘴角抽搐,感觉心脏受到了暴击。果然就是亲妈,一句话直击要害。

    …

    年后没几天,黎家兄妹回学校上课,进行高三最后的冲刺阶段。时间在不断地考试中飞速流逝,很快就到了最后上考场的时候。

    “小徊,你可以的。”汪灿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孩说。他向黑瞎子请了两天假,来学校门口送黎家两兄妹。

    “嗯!”女孩点头,束起的长发在身后晃动。她穿着夏季校服,瓷白的小脸在阳光下更加明艳。“汪灿,谢谢你来送我。”

    汪灿好像有些羞涩,咧嘴傻笑。

    在他旁边的苏难看他那副傻样,无奈摇头。以前在汪家时他也没现在这么傻啊,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汪灿:都说智者不入爱河,我要一脚踹开智者,然后自己跳下去!谁都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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