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与此同时,雪山深处的一座喇嘛庙。

    苏难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温暖的室内。她的视线虚晃了几秒,彻底清醒了过来。

    抬手摸向衣服内侧,贴身放着的那东西还在。苏难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穿好床边的藏袍来到屋外。

    吴邪穿着厚重的藏袍坐在屋外的桌旁,面前是几盘菜。“醒了?来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苏难狐疑地看着他,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你做的?”

    “怎么,怕我下毒啊。”吴邪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放心吃吧,菜都是庙里师父给的。”

    苏难眯起眼打量他,他神态自若,率先拿起筷子夹菜放口中。“嗯,挺好吃的。”

    看吴邪吃了,她才拿起筷子,从吴邪刚夹过的盘子中夹菜放进碗里。

    食不言寝不语,二人默默吃完饭,将碗洗净还给师父后坐在桌旁聊天打发时间。

    “这里是哪儿?”苏难问。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二人在雪山深处跋涉,最后累得不行晕过去时的记忆。

    “喇嘛庙,是师父们把我们驮回来的。”吴邪端着一杯热水喝了一口,突然看向苏难。“只是,我有件事很好奇。”

    苏难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吴邪放下杯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晕倒时手紧攥着你衣服的这个位置,那里放着什么?”

    “……”苏难沉默片刻,手慢慢伸进衣服里,取出一个被精心包裹的小布包。

    布包打开,里面是一片叠起来的纸片。苏难将纸片摊开,一幅画露了出来。吴邪的视角是倒着看的,他隐约看出画上是一幅沙漠景色。

    苏难看着画,眼中带着怀念。“是关玲画的。”

    吴邪了然,张了张口没说话。苏难看了半晌画,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没有了别的情绪。

    “吴邪,我问你。”苏难将画仔细收起来放回怀中,紧紧盯着吴邪的脸,不错过一丁点变化。“她没死对吧。”

    吴邪扯起嘴角,这在苏难眼里就是他承认了这件事。苏难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庆幸,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没死,真的太好了。

    “她不是你的妹妹,也不叫关玲。”苏难笃定地说。

    她没有把关玲的事告诉汪家高层,但他们有无数种方法查到关玲的信息。

    不过当她看到高层手中的资料名字显示‘关玲’,身份与吴邪说的一样时,她莫名松了口气。

    那女孩的真实身份绝对和吴邪说的不同,但汪家只查到那份资料就代表女孩有被人好好保护起来,死亡的概率很小。

    苏难自从有了这个猜测后就放松了很多,但还是会趁着外出做任务时将画拿出来偷偷看。

    这是她三十年来收到的第一个礼物,来自于一个仅仅认识几天时间的小女孩。

    这值得她好好珍藏。

    苏难忽然又想到她的任务,表情凝重起来。“吴邪,你知道我的任务吧。”

    “当然,你不是为了杀我而来的吗。”吴邪将杯子放在桌上,表情很轻松,没有露出丝毫‘生命即将被收割’的恐惧。

    “吴邪,我没开玩笑,我们只能有一人活着走出雪山。”吴邪吊儿郎当的样子让苏难有些生气,不由得提高音量。

    “我知道。”吴邪的嘴角放平,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上身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

    原来他觉得,只要计划顺利实施,他死或不死都无所谓。但是……吴邪垂下眼,苏难贴身藏着的那幅画让他回忆起之前在沙漠时的经历。

    女孩子画画时脸上认真的表情浮现在他眼前,他叹了口气。要是往后有她在的话,他还是要试着找到活下去的路的。

    等计划结束,去雪山接出闷油瓶,之后都会变好的……

    …

    一转眼,黎簇已经在汪家待了一段时间。由于和吴邪有很深的关系,他如今是汪家的重点观察对象。

    不过他也不在意,汪家想监视就随他们去,反正他是肯定会离开这里的,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他心里有时也会在心里暗暗埋怨,埋怨吴邪到底做什么去了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他都怕自己混到汪家高层。

    明明说好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又三个月,都快半年了吴邪,你得支棱起来啊!

    坏了,吴邪不会趁着我不在把我妹拐跑吧!黎簇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合理。

    不行,我得加油干活,加快速度帮吴邪找到这个鬼地方的具体地址,然后赶紧回到妹妹身边。

    他除了要完成吴邪交给他的任务,还必须将自己没有背叛吴邪这件事隐藏好,否则等待他的只有一粒花生米。

    所以除了日常必须的交流外,他尽量避免和汪家人有过多接触,后果就是待了这么久周围的人都认不全。

    只是,有个汪家人倒是让他很在意。那天和他组队抢徽章,名叫汪灿的青年,他们后来不可避免地有接触。

    他发现汪灿时常会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他。

    好吧,虽然他的身手在全族皆兵的汪家确实很菜,但他前十八年只是个高中生哎,身手练成这样不错了好吧。

    但后来再仔细回想时,黎簇却从汪灿嫌弃的目光里看出了别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黎簇琢磨了很久都猜不透。

    直到某天半夜他失眠,盯着天花板思念老爹和妹妹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汪灿那眼神,分明和他妹妹以前看他出门时眼中的情绪一模一样。

    是羡慕。

    可是汪灿羡慕他干嘛,首先羡慕长相不太可能,毕竟汪家以武力为尊,容貌根本不在评级范围内,而且他身手又没有汪灿好。

    思考半天想不明白,脑子飞速运转变得疲惫的他渐渐陷入睡眠。

    …

    汪灿终于见到了那个和关玲有关系的人,他等待这一天很久了。

    当日他在解家门前被胖子三人抓走,躲进一间别墅中。那个死胖子趁他昏迷时把他身上翻了个底朝天,还把他企图深藏的秘密给翻了出来。

    “呦,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胖子拿起从汪灿衣服内侧翻出来的布片,看向咬牙切齿企图攻击胖子的汪灿问。

    “这个是谁给你绣的?你的小女朋友?”

    那布片上绣的是一幅青山,云和太阳的刺绣图案,针脚精致可以看出刺绣之人的技法很优秀。

    汪灿拒绝说出是谁给他绣的图,只是一直叫嚷着要胖子将布片还给他。

    坐在一旁的霍秀秀也有些好奇了,走过来从胖子手中拿过布片欣赏。但看到那块布料第一眼时,她就认出了它是哪里来的。

    “这是解家伙计的衣服。”解家伙计的衣服上有解家独有的纹路,霍秀秀自然很熟悉。

    胖子皱眉,眼珠子转来转去。这布片是解家伙计衣服上裁下来的,衣服是这个汪家人在解家做卧底时穿的。

    他只知道在解家解雨臣的女红很好,但小花儿绝对不会给一个卧底绣这些东西,更何况卧底还是个男的。

    或许是女性绣的?可当时住在解家的女性应该只有个解小夫人一人吧。想到这儿,胖子决定试他一试。“是不是小花媳妇给你绣的?”

    胖子从秀秀手里拿回布片,打开一瓶酒将水杯倒满,拿着布片悬在杯子上方。“不说实话就扔进去。”

    汪灿看着布片的一角快要接近酒液,心中一急,再加上着急反驳胖子,直接脱口而出。“她不是解家的媳妇!”

    霍秀秀很震惊,心中为小花哥哥未来的追妻路捏了一把汗。

    胖子将布片丢在茶几上,请蓝袍藏人看好汪灿,自己叫霍秀秀走到一边。“秀秀,你觉得那小丫头能不能信?”

    “胖哥,我相信小花哥哥和吴邪哥哥的眼光,也相信她本人。”霍秀秀低声说。

    霍秀秀和女孩子相处过一段时间,还算了解她。她虽然看上去性格绵软好说话,但其实内心很清醒。

    她知道谁对她好,谁值得信任。

    在解家和女孩聊天时,女孩曾说过,她不介意在不触及她底线的范围内与人为善。但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会果断离开。

    她的底线一定是吴邪哥哥选中潜入汪家的那个小男生吧,否则也不会同意和小花哥哥办假婚礼。

    …

    在见到黎簇后,汪灿心头总是围绕着一种奇怪的情绪。他嫌弃黎簇太弱身手太菜,嫉妒黎簇可以得到关玲的偏爱,其中还掺杂着一种羡慕。

    要是黎簇知道他怎么想的肯定会觉得无语,但这也不怪他,毕竟汪灿接触不到高层的信息,依然对‘黎簇是关玲的心上人’这件事深信不疑。

    黎簇不知道汪灿怎么想的,就是觉得最近上黑课和野外实践时,汪灿总是暗戳戳地针对他。

    像乌鸦薅毛似的时不时偷袭他一下,防不胜防。但偏偏又不下死手,搞得他头都大了。

    而做缩头乌龟又不是他的风格,就只好硬着头皮迎战。结果这么以来,黎簇的身手是越来越好,汪家也将对他的限制逐渐放宽。

    黎簇对此表示:吴邪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你再不来我真的要被提拔上去了。

    —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