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爷

    黎奚徊不想再听到他们算计解雨臣财产的丑恶嘴脸,回到屋内点了三支香,插进供桌上的香炉中。

    她看着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嘴角挂着微笑,好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在嘲笑外面那些跳梁小丑。

    就像当初不相信吴邪会死一样,黎奚徊依旧相信解雨臣其实没死,只不过正躲在哪个地方。

    说不定就藏在来参加他婚礼的人群中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就在她沉思时,忽然听见外面隐约有大声叫嚷的声音。她以为是谁想在解雨臣葬礼上闹事,于是快步走出大堂,看见管家迎面走来。

    “外面怎么了?”她问。

    “夫人,陈家霍家在咱们解家门口闹事,我已经叫伙计去处理了。”管家怕外面人多眼杂,再有谁不长眼伤到了小夫人。

    “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黎奚徊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虽然她不确定解雨臣是不是真的死了,但如今解家明面上只剩下她这个可以名正言顺管理解家的人,这种情况下自然要站出来的。

    管家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就看见小夫人抱着一把长刀大步走过来,黑色长裙边随着她的脚步翻飞。

    “走吧,去看看那些敢在解家门口闹事的人。”

    “好的夫人。”管家看着女孩离开的身影,转头看看照片上的人,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当家的,哪怕您不在,小夫人也可以扛起解家的。

    黎奚徊赶到解家的大门前时,看见胖子三人站在门口,门前的路上是陈霍两家的伙计,霍有雪和陈金水站在最前面。

    “秀秀姐。”她走到霍秀秀身边,秀秀面色稍冷,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某些人在惦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看到霍秀秀胸前挂着的U盘,黎奚徊了然。

    “解夫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霍有雪看见黎奚徊出来,高声说道。

    “不知道该不该讲,那就别讲。”黎奚徊对不喜欢的人一向懒得搭理,直接出言回怼道。

    霍有雪被她的话堵得哽了一下,扯起嘴角继续说道:“解夫人知道霍秀秀胸前挂着是什么吗,那可是你丈夫代表宝胜集团的私人U盘,你是他的妻子,理应交给你来保管……”

    “停。”霍有雪还没说完,黎奚徊就打断了她的话。“想挑拨离间的话就别再说了,那是我先生的东西,他想给谁都可以,哪怕把它丢掉都与我无关。”

    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霍秀秀原本很怕她和自己的关系被挑拨成功,但听到女孩子这么说,她悄悄松了口气。

    可以啊小花哥哥,从哪儿找来的这么漂亮年轻又通情达理的妹妹?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倒是你们。”女孩慢慢抚摸着长刀,忽然猛地握住刀柄将长刀抽了出来。“苍啷啷”一声长刀出鞘,锋利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镇在原地。

    这把黑刀当年在佛爷手里是个大杀器,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沾染的杀气很重。如今在她手里,也依然不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敢在解家门前放肆,想死,我可以送你上路。”漆黑的刀尖指着陈金水的鼻子,仅仅有几厘米的距离,陈金水几乎可以感觉到刀尖冰冷的气息。

    他虽然横,但更怕死,于是赶紧叫伙计们都退后,但还是呈现出将霍秀秀三人围住的状态。

    站在旁边的胖子看着黎奚徊的动作,嘿嘿笑了几声。“小花媳妇儿有性子,胖爷我也不能输啊。”

    他突然打开衣服,露出绑在腰上的一串炸药,还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火焰。这比冷兵器更让人害怕,所有人吓得都让开了道路。

    黎奚徊将刀横在面前,刀刃朝外呈防卫姿态站在霍秀秀身前,防止突然有人冲过来攻击他们。

    胖子的眼睛在围着他们的伙计里四处搜寻,在看到目标后得意一笑。“找到他了,胖爷我给你们露一手。”

    原本双方都处于彼此试探状态,胖子突然反冲进围着他们的人中,一下子打乱了对方的脚步。

    这给了胖子可乘之机,他一把抓住汪灿,汪灿奋力反抗和他扭打起来。

    那蓝袍藏人过来接替胖子,他的武力值比胖子高,汪灿渐渐不敌对方,被蓝袍藏人反制住。

    “他,怎么了?”黎奚徊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消失许久的王山,她看到王山被蓝袍藏人压制住,不由得发问。

    “别怕,小花媳妇儿。”胖子安慰道。他以为女孩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有点害怕。“一个汪家卧底,我们会解决的。”

    黎奚徊看着王山,他好像不敢抬头看她,一直低着头。

    汪家…卧底?她竟然和敌人当了那么久的朋友?明明他们之前相处得那么好,怎么可以骗她?

    虽然她也是在演戏,但她从来没怀疑过王山是卧底!他的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吧,他和自己说的事到底哪一条是真的?

    只不过现在不允许她感时伤怀,因为陈霍两家的伙计已经围了上来。蓝袍藏人一个手刀将汪灿敲晕,扛在肩上。

    “你们快走,我拦住他们!”黎奚徊握着刀,解家伙计们将她围在中间,与对方对峙。

    “谢了妹子!回头请你吃饭!”胖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们在胡同里放了一辆车,三人上车,胖子把汪灿丢在后排自己也钻进车里,霍秀秀从另一边上车,将汪灿夹在中间。

    车辆启动,黎奚徊听着轰鸣声渐渐远离,这才放心地对付敌人。

    现在是法治社会,皇城脚下,怎么能光明正大地见血呢。于是黎奚徊将刀收进刀鞘,只用刀鞘敲人。

    啊,那种感觉有点像她哥以前偷偷带她出去玩时玩的打地鼠。

    …

    傍晚,黎奚徊坐在秋千上发呆,任由秋千慢慢晃动。

    白天,她带着解家伙计们和陈霍两家打了一架,虽然解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个个都能打,很快就将对方打退。

    陈霍两家狼狈地离开解家,黎奚徊这才继续接待其他来吊唁的客人。

    从今以后,九门各家都知道,解家的新媳妇虽然长得柔弱,但打起架来可不落下风。

    她本不喜欢打打杀杀,可解雨臣不在,她没办法抛下解家自己离开。

    解先生肯定没死,那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咚,咚。”

    木制秋千架被人敲了几下,黎奚徊抬起头,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穿着解家伙计的衣服,手里端着托盘。“你是?”

    “夫人,喝茶。”那伙计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黎奚徊接过茶杯,并没有喝,而是看着这个伙计若有所思。“你…是解家伙计?”

    “是的,夫人。”男人颔首。

    黎奚徊盯着他思索片刻,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你跟我来。”

    她带着男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到自己做好的那两套衣服抖开。“这是我为你们当家的做的衣服,你来看看好不好看?”

    “您做的很好,当家的一定会喜欢的。”男人笑眯眯地说。

    “哦?你又不是当家的,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喜欢?”黎奚徊将衣服收起来,坐在大摇椅里托着脸笑着看着他。

    “咳,这个……”男人有些尴尬,轻咳一声。

    “噗。”黎奚徊没忍住,笑出声来。她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踮起脚贴着他的耳朵低语。“花爷你忘记了,我鼻子现在很灵的。”

    是的,这个男人就是解雨臣,他没死。他和罗雀一起回来后,罗雀就回到了新月饭店暂时隐藏起来。

    而他则用高超的易容术将自己易容成其他模样,出现在自己的葬礼上,观察着来参加他葬礼的人们。

    黎奚徊一人拿刀,刀尖指着陈金水鼻子时他也看在眼里。

    娇小的女孩子将秀秀和比她两个还大一些的胖子挡在身后的样子,让他既感动又有点想笑。

    解雨臣看着女孩子将陈霍两家赶走,和管家一起接待客人,又看到客人们都离开后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花园秋千上发呆。

    他有些不忍心,于是借着陌生人的脸去给女孩子送热茶。

    可惜他忘记了,女孩子如今嗅觉异常灵敏,仅仅通过他身上的气味就可以将他辨认出来。

    “是我失误,忘记你可以分辨气味了。”顶着人/皮/面/具的解雨臣叹了口气,抬手摸摸女孩子的头。

    “花爷什么时候出现?”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解雨臣不在,她很紧张。

    “我暂时还不能出现,除非吴邪的计划进行到最后一步。”解雨臣轻声说。

    “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要靠小徊你照看解家了。”

    黎奚徊眨眨眼,有些失望。

    这段时间管家一直在教她怎样处理解家的事务,还带着她去解家各个盘口表明身份。

    管家和解家人对她越好她就越愧疚,因为她和解雨臣根本就不是什么夫妻。

    她实在不敢想象,管家和解家人知道她和解雨臣的真正关系后会是什么想法。

    黎奚徊不想,但解雨臣态度坚定,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答应下来。

    “花爷,你一直在解家吗。”她忽然又想起一个重点,既然他要隐藏身份,那他要住哪里?

    “我?不一定。”解雨臣很诚实地说。“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直到一切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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