薨逝

    春去秋来,一眨眼,十年时间匆匆过去。

    帝辛和秦柔也在西南偏殿住了十年,十年里,宫里仗着万艳儿当势,其儿子帝微也被奉为太子,帝乙也从未探望过他们母子,宫人们对帝辛和秦柔十分苛刻,夏日里不曾给扇子,冬日里不曾给炭火,只是些粗衣麻布,秦柔身子每日况下,体弱多病,帝辛每日去宫里后山山自己砍柴烧火取暖,下井挑水,洗衣做饭,日子清苦,却也练就了结实的体魄,晒得有点黑的皮肤,还是掩盖不住的剑眉星目,因儿时的变故,十年来的幸苦,性子越发的冷酷,言语极少,对人冷淡,仿佛没有血肉一般,平日里也会练武功,练的一身好武艺,唯一柔和时间就是和秦柔说话时,秦柔是在这个冰冷的生活中唯一的安慰。

    又是一年冬日,比往年来的更寒冷,外面的风呼呼的吹,雪花儿似鹅毛般落下,西南殿本就偏僻,荒凉的更寒冷,帝辛看秦柔十分虚弱,面色蜡黄,嘴唇冻得发紫,赶紧把自己的棉被也给秦柔盖上。

    秦柔看着和自己一块儿吃苦的儿子,心疼至极,泪水忍不住流下:“辛儿,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斗不过万艳儿,你也不会如此幸苦”

    帝辛连忙握住秦柔的手,含泪摇头:“没有没有,母后,不要这么说,明明是儿臣拖累了你,是儿臣的命格不好。”

    秦柔捂住帝辛的嘴:“不许你这么说,你在母后心里永远是最好的孩子,而且我相信你以后会为大商干出一番事业。”

    帝辛点点头:“母后,等儿臣立了功,干出事业,父王就会对儿臣改观,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秦柔欣慰的笑了笑,转眼看着窗外:“是下雪了么?”

    帝辛笑道:“是啊,很大的雪,白茫茫的一片。”

    “那一定很好看了,记得我与你父王初识,也是在一个下雪天,他说我穿着那身粉斗篷特别好看,他说要与我携手一生……咳咳……”话没说完,秦柔一阵咳嗽,帝辛赶紧拿水给秦柔喝。

    秦柔又说道:“辛儿,你把那个箱子打开。”

    帝辛看着旁边的木箱子,当初从东宫搬出,除了生活物品,母后只带了这一个箱子,却从未打开过,帝辛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件粉红斗篷,些许的白梅印在斗篷上,领口的白毛微微飘动,十分精致可爱。

    “辛儿,给我穿上,我们出去看看雪吧。”

    帝辛知道秦柔是在思念帝乙,本想说那样的负心男人就忘了吧,但是看见母亲虚弱的样子还是同意了,待秦柔穿上,掺着秦柔缓缓走出门外。

    秦柔坐在台阶上,手掌接着飘雪,“好美的雪,与你父王初识是雪天,你出生也是雪天,都是雪天,咳咳”

    看秦柔咳嗽,帝辛说赶紧进去休息,秦柔只是看着雪,不愿回去。

    秦柔头靠在帝辛肩上,说:“不要怪你父王,他也是为了大商。”

    帝辛还是恨着帝乙:“他在万艳儿那快活,不管我们的死活,我怎能不怪。”

    秦柔摇了摇头,“母后只想你以后快快乐乐的生活,找一个心爱的人,过一生,不要陷入仇恨中。”

    “不,母后,我一定要找父王理论,找他证明,还有比干,还有西伯侯。”

    秦柔想去阻止帝辛说话,手刚举起,就落下了,眼睛缓缓的闭下,睫毛间还有些许雪花,斗篷的摆尾也早被雪地浸湿,帝辛这才意识到秦柔已经薨逝,一把抱住秦柔,大喊着母后,但是漫漫的雪天里,也只有冬日里呼呼的北风。

    帝辛让门外的守卫去禀告帝乙,守卫匆匆赶去,在东殿寻到帝乙,正在和万艳儿还有几位年轻妃子看歌舞,帝乙听见秦柔薨了,愣了一会儿,万艳儿却赶紧用水果递给帝乙,帝乙缓过神来,万艳儿道:“一个庶人,死了就死了,还来污大王的耳朵,直接找块地儿埋了就得了。”

    帝乙虽然有点愣神,不过也还是赞同了万艳儿,守卫只得这么回去了,帝辛闻言,为秦柔不值,为自己不值,自己居然还奢望那个负心男人会来看一眼母后,简直可笑。

    帝辛也只有将秦柔埋在这雪天之中,与这雪花作伴,或许她内心也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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