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朵云

    “……你是蛟,离化龙飞升成神也仅有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是善是恶全在你一念之间。”

    昨日怀宏告诫自己的话犹在耳边,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管是试探还是已经暴露,仙门都不能久留。

    他没有跟着去灵鸟林,而是在垂云的院子里等,只要垂云一回来,就可以完成他们之间的交易了。

    所以当垂云回来的时候,累的半死,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一打开院门,就看到十分凄惨的画面。

    小宝被吊在桃树的枝桠上,就挂在墨玉的眼前,墨玉若有所思,时不时就去拨弄一下,让小宝左右摆动起来。这一摆动,小宝就开始哇哇大哭。

    墨玉还不懂的怜香惜玉,对待媚姿就像对待一根绳子一样,将她绑在了桃树的树干上,打了个死结,靠媚姿自己解不开的那种,媚姿只能骂骂咧咧,拼命拉长自己的蛇身,想要一口吞了墨玉。

    可惜,就是够不着。

    木头依然晒着夕阳,睡着觉,球球绕着墨玉打转,想抱帮小宝却又迫于墨玉的威慑力,始终不敢上前。

    垂云一回来,球球就开始焦急的绕着垂云转。

    垂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真的是头都疼了。

    等那两个大冤种注意到垂云之后,小宝就开始向她告状,“垂云你总算回来了,你快管管他。趁你不在的时候都打到家里来了。”

    媚姿收起獠牙,装起了柔弱,“奴家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欺负成这样,丫头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帮我快教训他。”

    教训他,教训谁?垂云可不敢教训魔君。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无视闹腾的这些人,坐到了墨玉的身边。

    篱落还不知道墨玉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垂云的二师兄,所以墨玉说找垂云,他就将墨玉师兄让进了院子,好茶好水的招待。

    此时见到垂云回来,便给她添了茶杯。

    垂云确实渴了,喝了口水问墨玉,“稀客,你可从来没来过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吗?”墨玉反问。

    她当然记得,只是今日刚刚用海玲环将狼途师兄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再怎么说也得等到明日,没曾想墨玉比自己还着急。

    “我当然记得,你等我,不会是想今天就回玄游吧?”

    墨玉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答案都写在眼睛里了,“你说呢?”

    他原本也不着急,可计划临时有变。

    垂云刚坐下来不久,屁股还没捂热,墨玉就站起来催她走人了。这一走,想必又需要几日,在此期间若是师兄或者师傅找她,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墨玉拖着她就要走,垂云来不及想到更好的办法,简单交代篱落,“篱落,我回来之前若有人来,帮我瞒过去,就说……就说我闭院修炼了。”

    垂云的声音越来越远,篱落追出了院门才勉强听全了。

    背后的院中,媚姿对着墨玉小时的方向骂骂咧咧,挣扎的动作让桃树轻微的摇晃,摇醒了木头,木头只睁开了一只眼睛,随机就闭上了,好像在说,“天还没黑就不要吵到我睡觉。”

    老桃树上的桃花,也被纷纷摇落,小宝就在桃花雨中鬼哭狼嚎的叫着垂云的名字。

    “垂云,垂云,你不要走,先把我放下来再走。”

    什么都不懂的球球,一会儿围着石桌转,一会儿又围着桃树转,还有后院梧桐树下,被院子里的动静惊吓到,一只叽叽喳喳的云雀。

    回到小院子里的篱落,第一次在垂云离开后,还能见到如此热闹的场景,过去的三年宛如隔世。

    ……

    离开了悬望的地界,墨玉就就无需再掩藏,一路将垂云提溜回了玄游。

    如此冷的地方,垂云没想到自己尽然这么快又回来了,也不知能否在魔都遇到白痕,如果遇到了,她又该和他说些什么。

    只是遇到白痕之间,她先与慕容半江对上了。

    用垂云的话说,她是仙门中人,自会星守承诺,但墨玉就不一定了,所以她要求慕容半江先毁弃白灼的死契,她再将海铃环双手奉上。

    墨玉还在犹豫,垂云就对他用激将法了,“你堂堂魔君,我人都已经在魔都了,还怕我跑了不成。”

    最终墨玉还是答应了,不是因为她激将法成功了,而是垂云说的没错,若是她反悔,再将白灼抓回来就好了。

    魔君在魔殿内召见了慕容半江,当这个女人再一次出现在垂云眼前的时候,垂云的心情却如同冰火两重天。

    慕容半江的一边是他费尽心思的想要救的白灼,而且墨玉信守承诺,并没有动白灼一根汗毛;而慕容半江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垂云许久未见的人。

    这个人就是信忠。

    信忠的出现,让垂云的心沉到了谷底,说话都没了之前的谄媚和讨好,“魔君信守承诺,让她放了白灼吧。”

    慕容半江看到垂云的苦瓜脸,冷哼一声,心情别提有多好了,心想:你也有今天。

    人呀,只要心情好,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放了这只小畜生,也就无关紧要了。

    慕容半江是故意带着信忠。

    她甚至在来之前,就已经将死契解了。

    慕容半江笑着用下巴示意白灼,“去,你的新主人来接你了。”

    垂云怎么听,怎么觉得慕容半江是在挑衅她。白灼走向的她的时候,她几度将自己的脾气压了下去。

    等白灼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垂云毫不犹豫将占了自己的血拇指印在了白灼的额头,雪白的毛发上留下鲜红的印记。

    白灼虽然惊讶,但没有躲闪,也不排斥,就这么自然的接受了。

    垂云这么做有她的考量,白灼得到了垂云的灵力之后,幻化成一个少年,和篱落不同,他没有变,还是昆虚秘境里时见过的模样,只是额头多处了一朵朱砂祥云的标记。

    她将白灼拉到自己的身后,此时将一金一黑的海铃环取下,放在了墨玉的面前。

    身在贼窝,垂云不想多待,食指和中指作剑,在自己和海铃环之间轻轻一划,便感觉有什么从她的灵识中脱离了出去。

    “我可以走了吧。”

    墨玉没有立刻拿起海铃环,而是看着她,“封仙大典,你会去?”

    垂云没好气的说,“我去或者不去与你何干?你又不会去。”

    “凭你的实力,就不要去那种地方丢人现眼了。”

    若不是实力不允许,垂云现在就想和他打一场,事实摆在眼前,垂云不得不低头。

    她没说一句话,带着白灼就打算离开魔殿,离开玄游。

    路过慕容半江的时候,她听到了慕容半江的声音,“你不想见他吗?”

    垂云只是顿了一下,似乎只是她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她想,怎么会不想。她想见白痕,想要了解他,想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不能通过慕容半江或者魔族中的任何一个人。

    走出了魔殿,白灼看垂云的眼睛都被气红了,小心的的问,“要不要去找白痕。”

    当他看到白痕单独出现在玄游的时候,就觉出奇怪来。白痕当时没和慕容半江多说一句,只是将变成木雕的信忠丢给了她。方才发现,垂云看信忠的眼神奇怪,而现在他一提白痕,垂云就瞪着他。

    白灼再傻也懂了,他们这是吵架了。

    垂云和白灼远去之后,从暗处走出两名男子,正是白痕和卯。

    “真的不和她见一见?”

    “……”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种人,明明在意对方,却又躲着人家。相爱的人不都应该珍惜每一次的相遇的吗,万一再也见不到了呢?”就像他,虽然他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忘一个,但是在爱着的时候就会和对方生孩子。

    “很快就会见面的。”

    白痕说完,就堂而皇之的走近了魔殿。

    白痕知道她在哪里,就像垂云直到他在哪里一样。毕竟他们还有一缕魂魄上的牵连。

    但是垂云硬是没有回头,是不知道到说些什么,更害怕白痕对她说些什么。

    等她回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白痕的身影,只看到卯欢快的和她挥手道别。

    回到悬望之后,垂云思绪很乱,便真的和之间交代篱落的那样闭院修炼了。同门的师兄弟都以为这位宗主的关门弟子,是为了三个月之后的封仙大会,殊不知,垂云整日整夜的跑在后院的灵泉中只为两个字——定心。

    出了用忘却自我的修炼来强迫自己不产生杂乱的念头,却不曾想,越是如此,越容易胡思乱想,曾一度走火入魔,惊动了怀宏,甚至连不怎么出九宝阁的九雷师兄都来看她了。

    所有人察觉到垂云这里不对劲的时候,见到的垂云的第一眼,就没有人是淡定的。

    怀宏问勾离,“这孩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勾离已经上手拖怀宏了,“师傅你先快点帮帮小师妹。”

    九雷给后院打上了结界,紧皱着眉头骂道,“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灵鸟林还躺着一个,现在又躺下一个。谁叫她这么修炼的,想死不能找个舒服的死法?”

    九雷说这些的时候,是看着垂云的师傅和师兄的,怀宏莫名的心虚。

    干咳两声,赶紧一脚踏入几近干涸的灵泉,帮助垂云先稳住她乱窜的灵力。

    篱落、小宝、白灼和媚姿只能在结界的外面焦急的往里面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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