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这中山王刘兴很显然受到了母后的青昧,自己在他的相比之下简直就是无能之辈!看样子用不了多久,此人真的就会取代自己的位置吧!想到这,忽然觉得这后背直冒凉风。好不容易熬到刘兴站起了身,辞别了太后。成帝只顾着生气,也没听清楚两个人都说了什么,只是见母后非常高兴,手里一直捧着那张疆域图。
“母后!”成帝起身说道,“孩儿突然觉得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不舒服呀?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拜寿还没有结束呢?”
“孩儿头晕,孩儿回未央宫了!”成帝说完,转身出了长信宫。越想越是气,自己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又冒出个中山王呢?不行,这件事得去找飞燕、合德商量一下。想到这,成帝急忙奔椒房殿而去。
椒房殿里,飞燕等人正在与欣儿背书。一见成帝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皇上这是怎么了?飞燕觉得有些不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一抬手,樊姫等带着欣儿都退下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飞燕急忙迎了上来,轻声地问道:“不是在母后那里吗?”
“哼!气死朕了!”成帝一甩衣袖,坐在了椅子上。
“是谁惹皇上生这么大的气呀?”飞燕说着递过了一杯茶。
“中山王刘兴,你说这人怪不怪,拿了一个分文不值的地图,就把母后哄得可开心了!”
“什么,地图?”飞燕一惊,“你是说他给母后送了一个地图。”
“是啊,事情是这样的!”成帝喝了口水,一五一十地就把中山王拜寿的事情说了一遍。飞燕一边听一边想,这个中山王曾经见过两次,看上去的确气度不凡,不过能想到送一张地图做寿礼,这还真是别出心裁呀!
“飞燕,你说说,这个中山王到底好在哪里?”成帝的气还没有消,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比划着。
“哦,是这样啊!看来我们沒有让欣儿去和众王子一起拜寿,还是对的呀!”飞燕忽然想到一个事儿,“皇上,你知道吗,大司马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呢?”
“这个朕知道,他已经提出让贤了。”
“臣妾还听说御医院的上官杰也告老还乡了?而且还带走了上官妩?”
“这个也是朕批准的,上官杰确实老了吗!上官回去照顾他,不正好吗?”成帝不以为然地说,“飞燕,这和中山王有什么关系?”
“臣妾想,这两个人在宫中极有威望,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会不会是中山王在其中作梗?”飞燕一边想一边说,“中山王虽然如此优秀,可他远离长安,可朝中为什么一提起他,都赞不绝口呢?”
“哎,朕告诉你吧,这件事是京兆尹王章在帮他,与大司马和上官杰沒有任何关系。王章这阵子也沒少在朕的面前提起中山王,说他如何如何地好。”
“那中山王果然是文武出众吗?”
“什么呀?是他摸透了母后心里,投其所好!”提到中山王,成帝就是气。
“母后心仪的人,肯定是错不了的,这样的话,我们欣儿就显得无知多了。”飞燕也隐隐隐地担心起来。
“哎,你是没看见他在母后面前那趾高气皍的样子,别说欣儿了,连朕都显得无知多了!看母后那表情,好像他中山王是她的亲儿子一样?”成帝满腹委屈,不知如何倾诉。
中山王因为送了一件特别的礼物而得到太后的赞赏,这件事很快就在宫中传开了,有的高兴,有的唏嘘,有的暗暗地起了杀心……但是,太后却没有急着立什么太子,这更让人坐立不安。
夜深了,长安城的一间茶楼上,灯还亮着。茶桌边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黑衣,头顶的帽子遮住了大半边的脸。桌子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不一会儿,门开了,又闪进来一个黑衣人。
“来了?”坐在桌边的人站了起来,先开了口。
“来了,小人千辛万苦受朋友之托来见您,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叫我庆大人就可以了。”此人微微一笑,原来是庆安世。
“哦,小人行走江湖,人送外号浪里飞张锋,张大人,幸会!”
“好,张侠士,既然我们见了面,就开门见山。”庆安世打开了包裹,“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庆大人果然爽快!佩服!”张锋一见包裹的东西,顿时惊住了,“敢问大人,要张某取什么人的人头呢?”
庆安世抬头向四周看了看,门窗紧闭,但是他仍旧压低了声音,
“此人是中山王——刘兴!”
“什么,中山王?”张峰大吃一惊,“就是那个长安城里都传说的那个中山王?”
“不错,正是他!”庆安世看着张峰那个样子,“怎么,张侠土,怕了?”
“庆大人哪里话,我张峰正愁没遇上这样的对手呢?”
“是吗,既然是这样就好。”庆安世停顿了一下,“张侠士既然接了这单买卖,就要一做到底,不然的话,本大人也不会轻饶于你;若做得好了,保你富贵荣华三生三世都花不完!”
“在下明白,谢庆大人!”张峰一抱挙,信誓旦旦地说。
“三日后他由长安西城出门,向西直奔邑城,你要多派人手,夜里在人烟稀薄处设下埋伏,给他来个突然袭击,一定要拿到他的项上人头!”
“是!请庆大人放心,在下一定提着他的人头来见您!”庆安世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喜。心想:中山王刘兴就是挡在他前面的拌脚石,一脚踢开他,以后荣华富贵就安享不尽了。对,事已办妥,得向合德去做个交待,她还在焦急地等着呢?想到这,庆安世也跟在张峰的身后,急忙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