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

    从学校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桥厌站在大门处看着毫无生机的别墅,心中微微叹气。

    [观测者]说过,她的身份是这个国家首富的独女,可父母早已分居多年,两人算是开放式婚姻,或许背地里早已重组了新的家庭,可在外界看来两人却还是恩爱如故。

    桥厌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离婚,可能是财产分割太过麻烦,也可能是夫妻两个人真的很爱自己。毕竟她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时,夫妻两个人就登门拜访想要争夺自己的抚养权,父亲诉说着他是如何为桥厌付出金钱,现在这幢市中心最好地段的别墅就是他送给桥厌的。

    母亲则痛哭流涕地诉说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桥厌,照顾桥厌的衣食住行有多辛苦,更说自己没有桥厌就等于死亡。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由桥厌的贴身管家解决,桥厌当时刚发烧昏迷一个星期之久,管家以小姐身体不适为由,将两人统统赶了出去。

    整个别墅安静的可怕,哪怕桥厌将客厅的电视声音调到最大,管家在厨房做饭的声音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拿起一旁的手机,桥厌想都没想就给礼谁的聊天界面拨打出一个视频通话。

    没响两声,视频就被无情挂断,聊天界面也没收到礼谁的任何消息。

    桥厌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跳跃着:小气鬼,看都不给人看。

    几秒后,礼谁:有事?

    桥厌:没事不能跟你打视频?

    礼谁:不能。

    尽管礼谁回复的极度冷漠加敷衍,但桥厌还是忍不住地开心起来。

    金准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自家小姐在沙发上傻乐,他将做好的菜肴不动声色地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轻声提醒道:“小姐,该用餐了。”

    桥厌应一声,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面前,本想说晚点再吃,可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一下子勾的她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将手机一扔,欢喜道:“哇,做这么多!还都是我爱吃的!谢谢你~”

    “这都是我应该的小姐,不必道谢。”

    金准说完这句话,就退到沙发后面静静地站着。

    这个世界的组成桥厌并不清楚,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一堆数据,包括周围的人也是。

    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金准是跟着桥厌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自己的爱慕并不比自己对礼谁的爱慕少。桥厌还曾天真的问过[观测者],能不能选择放弃原本的任务,跟NPC共度余生。

    “当然可以,在输出的世界里只要寿命终结后就可以开启二周目。”

    “二周目?什么意思?”

    “意思是只要你想,可以在同一个输出世界中开启N周目,直到找到[主]的名字。”

    “意思就是无限轮回?”

    “是的。”

    冰冷的男声在回答完问题后,周遭的一切又变成死一般的寂静。

    那还是算了。

    金准站在自己的身后,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桥厌知道,他充满爱慕的眼神就没有在自己的身上离开过,身后像是在燃起名为爱的熊熊大火。

    “好可惜。”

    晚上睡觉时,桥厌迷迷糊糊地想着。

    “要是可以把我爱的跟爱我的都能唤醒就好了。”

    *

    第二天学校举行音乐节,桥厌虽然没有参与表演,却是所有老师力荐的主持人。

    在后台化妆的时候,桥厌慵懒地埋在座椅里,翻看着节目表跟台词本,无意间在节目表看到礼谁的名字。

    她猛然坐起身,刚刚的慵懒劲立马消失,“第十个表演,礼谁的小提琴表演……《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从开始到现在,桥厌并不知道礼谁的家室如何,她只知道礼谁像天之骄子,平时在学校里就斩获各大比赛,现在连琴棋书画都比一般的女生要厉害。

    桥厌暗自想道:不愧是这个世界的[主]。

    今天礼谁有节目表演,桥厌也不想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给他添堵,老老实实地主持到第八个节目,期间很多次都想给礼谁发条消息打打气,可想到他那不可一世的面容,桥厌的心中瞬间被倾慕之情占领。

    “我爱的人根本不需要我担心,他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桥厌来到后台活动着自己疲惫不堪的手肘,想起刚刚台下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寒而栗。

    爱意太深最后都会变成恨意,她根本分不清那些人是单纯的爱慕还是波涛汹涌的恨意。

    后台房间里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刚想再读读稿,门外突然进来一个男生,着急道:“桥厌同学!礼谁的小提琴好像出问题了!”

    听到礼谁的小提琴出问题,桥厌瞬间有些慌张,先是低头看向手里的节目表,6、7、8……9,下下一个就是礼谁的节目了。

    来不及多想,她站起身询问道:“有备用的小提琴吗?”

    “有……有的!不过在体育馆的备用仓库里。”男生这才恍然大悟,拍拍大腿匆忙地向外跑去,“我现在就去取!”

    桥厌立马伸手拉住男生,将手里的稿子递给他,“我去吧,你帮我跟另一个主持的同学说一声,你们办事我不太放心。”

    男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局促道:“可是……桥厌你……”

    “没有可是!”

    桥厌呵斥完,将脚上的高跟鞋动作麻利地换下,穿上一旁的小白鞋。

    她站起身冷眼看向男生,“你们既然负责保管乐器,就不应该在临近比赛前才发现有问题。对于一个现在才发现问题的人,我想任谁也不会选择再次相信你们吧?”

    男生还想再狡辩什么,桥厌却已然开门离去。

    留在后台的男生自嘲地笑了笑,将手中的纸张揉作一团。

    “果然只要碰到礼谁的事情,她的脑子就会宕机。”

    桥厌一路提着礼裙围着学校跑了一大圈,才来到另一端的体育馆前。此时学校的人全聚集在礼堂,这一路上桥厌都没见到几个人影,火急火燎地推开体育馆大门往备用仓库跑。

    备用仓库已经废弃了很久,好在并没有上锁,桥厌轻轻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向里打开。

    仓库里黑就不说了,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桥厌不怕黑,但受不了这种灰尘很大的地方。不过想想礼谁的小提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皱皱眉抬手捂住口鼻,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缓缓向里走进。

    仓库里面大部分摆放的都是健身器材,也有不少的课本,桥厌一路往里走,终于在最深处靠墙的地方看到一个落满灰的小提琴琴盒。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上前检查琴盒里是否有小提琴,确认没有问题后,她用裙摆擦了擦琴盒上面的灰尘,起身准备往外走去。

    可还没走到一半,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桥厌逆着光还没看清是谁,那个人就以极快的速度将仓库大门关上,等桥厌反应过来拿着手电筒向前照去时,门口早已看不到任何人。

    她脑海里立马回想起刚刚在台下看到的那些眼神,炙热、滚烫、粘稠的爱……不,恨意。

    手电筒微弱的亮度不足以照亮整个仓库,恐惧一点一点的从腰间爬上桥厌的大脑。

    她抱着琴盒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能小心地试探性问道:“谁呀?你关门干什么呀?别闹了,我还要给别人送琴去呢……”

    桥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明显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咒骂一声,立马将手上的光源关掉。

    前方不停传来脚步声,桥厌明白这个人一定在想办法朝自己靠近,来不及多想她只能轻微的挪动着脚步向后缓缓退去。

    可没退几步,她后背直直的撞上一道温暖的肉墙,脖颈后处也传来微热的呼吸。

    下一秒,巨大的力量让桥厌整个身体都被拽向这个人的怀里,男生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桥厌的额头前,耳边也响起男生的低语,“桥厌……桥厌……”

    疯子。变态。神经病。

    桥厌挣扎着想推开这个人,可男女的力量悬殊太大,对方的双臂像是枷锁一般牢牢禁锢着桥厌,琴盒也在此时从桥厌手中脱落传来一声巨响。

    “乖,你不要反抗,我不会伤害你的,让我……让我碰碰你就好……”

    男生说着手开始不安分的向裙摆摸去,言语之间的狂热粘稠已经让桥厌恶心地反胃,她想都没想的抬腿向男生的□□踢去,可裙摆的限制却让她根本迈不开腿,反倒让男生变本加厉起来。

    挣扎片刻见眼前的人无动于衷,桥厌想死的心都有了,仓库的大门却在这时突然被打开。

    礼谁一开门借着门口的光,便看见桥厌裙摆已经被撩到大腿处,一个有点眼熟的男生正以极度不雅的姿势禁锢着她。

    从礼谁在礼堂外看到匆忙跑走的桥厌时,心中已经隐隐泛起不安的情绪,去后台一打听才得知她是跑去帮自己找备用的小提琴,可他从来不用学校的小提琴,这次要表演的小提琴也正在自己的手上。

    她去给自找备用的小提琴?她为什么要去给自己找备用的小提琴?

    察觉到不对的礼谁立马从礼堂来到体育馆的备用仓库,按理来说桥厌一个人进去不应该关门的,那又是谁把门关上了?

    礼谁连忙上前打开仓库大门,看到的却是眼前的这一幕。

    桥厌背对着门口,虽然看不到是谁,但也不假思索的大喊道:“救命!这里有个变态!”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礼谁听到这软绵绵的声音,大脑里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他低头看向门口堆放的器材,毫不犹豫的拿起一个扳手就向里面冲了进去。

    “低头桥厌!”

    听到礼谁的声音,桥厌先是一愣随后果断的将头往那个男生的怀里埋去,禁锢着桥厌的男生甚至来不及反应,随着额头处的剧痛,他感觉有微热的液体从脸上划过,想努力的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可忽然全身无力的他两眼一翻重重的向后栽去。

    束缚着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桥厌脚下一软也向地上栽去,她下意识的闭紧双眼,两只手也已经条件反射的向地板撑去,可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她像是跌坐在一个肉垫上。

    再睁眼她整个人都跪坐在礼谁的腰上,双手撑在礼谁的胸口前。

    两个人在黑漆漆的仓库里四目相对,桥厌心脏跳得飞快,刚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却见礼谁微微侧头避开自己的视线,同时他的手轻轻的将自己的裙摆往下拉去。

    桥厌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裙摆早已被高高撩起,虽然应该看不到底裤,但白皙的大腿却明晃晃的被看得十分清楚,而此时这两条腿刚好压在礼谁的腰上……

    那……她坐的地方是……?

    想到这里桥厌的脸已经烫的通红,她像是触电一般捂着脸从礼谁身上火速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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