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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孩子

    “阳阳,”他喊了一声。他孩子停了下来,看着他。他便对那些孩子说:“让阿姨歇一会儿,你们自己玩去吧。”

    “哏!”温阳向他撅了一下嘴巴,做一个十分气愤的表情,向他翘了几个屁股,又像小狗一样把屁股摆动几下。

    小刘见了,不禁大笑起来。其他几个女孩儿也笑了。

    ”哏!”其他几个女孩子也像他女儿一样向他撅一下嘴巴,摔几下屁股才走到一边去了。

    小刘发出了得意的笑声,一边向他走来说:“你女儿她们好可爱哦!我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开心过。”

    她气喘吁吁地坐在他跟前,接着说:“本来我还想和她们多玩一会儿的,你却把她们给赶走了。”

    他开心地笑了笑说:“如果你喜欢和她一块儿玩儿,那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件好事。只是我怕你太累了,我见你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诚恳地说:“我不累,我整天一个人呆在家里,挺无聊的。今天和这几个孩子在一起,感觉真的不错。”

    他面带忧伤地说:“其实我孩子就是不错的。可是,她把罪也受够了。”

    她柔和地说:“现在的孩子还会受什么罪呢?”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他眼前一黑,他发现有人用什么东西蒙住了他的双眼。他赶紧把搭在他头上的东西扯下来往四周一看。他自己也禁不住大笑了起来。原来是她女儿和另外一个小女孩把小刘的浴巾展开,抬起来一下子捂在他的头上。她们都围着他大笑,她女儿却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乜视着他。

    “你这个坏蛋,”他佯装发怒地喊道。

    “咋了?不行吗?”他女儿双手抱在怀里,双眼略显蔑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小心!”他叫了一声,同时做出一个要向她扑去的动作。

    “救命!”他女儿笑着大叫一声便跳到游泳池里面去了。

    “我以为你不怕呢,”他对女儿说。

    “怎么,不行吗?”温阳把两个大拇指放入口中,双手四指向后,做出一个魔鬼的样子,并“哇啦啦……”的叫了起来 。四周的人都笑了,小刘也大笑起来。

    “你家阳阳太可爱了,”她感叹道。

    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他的女儿又去水里游玩了。他们便闲聊起来。快到五点的时候,他们得离开了。由于刚游过泳,他们觉得挺凉爽的。他们来到游泳池外面,他叫小刘去他单身看看,她同意了。他们三人向他宿舍走去。小刘发现他的宿舍虽然很小,但是挺干净、挺整齐的。他让她在床上坐下,他给她和温阳各倒上一杯水,让她俩在宿舍呆会儿。他要把他和他女儿游泳用过的东西洗一洗。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又回到房里,他把洗过的东西挂在房子里的一根铁丝上。

    他看了一下表说:“马上六点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她有点犹豫。

    他便又微笑着说:“没什么,走吧。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下一次你请我不就行了。”

    她也笑了一下说:“行吗,那有什么。人多了吃东西才香呢。”

    “爸爸,晚上吃什么呀?”他女儿高兴地问。

    “晚上吃你的屁,”他跟孩子开玩笑说。

    “哼!你自己吃。”她依然那样噘嘴摇屁股的样子。小刘又哈哈大笑起来。

    “走,去‘高老庄’,”他喊了一声。

    “好咧,”他女儿也大喊一声。

    他们从单身出来,从游泳池北面向西约走了三十米,就到了。“高老庄”也位于黄金路南面,是刚开业的一个夜市,是D68厂西面一个村子里的人开的。这一块儿本身就是村里的一大块儿空地。从东到西新开了好几家夜市。“高老庄”是最东边的一个,也是今年开业最早的一家。在开业时,他就带孩子在那里吃过饭,他觉得饭菜挺不错的。他们慢悠悠地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就来到“高老庄”门前,仿佛一个古老的村舍似的,有一个特别宽大的木门。门顶上挂着一个有十多平米大的木扁。扁上有用蓝色篆体写的“高老庄”三个大字。夜市四周全用两米多高的细竹子密密地围了起来。竹子上刷着绿色的油漆,看起来仿佛是一片竹园。竹篱也被精心点缀过了:有一簇簇的丝瓜藤、喇叭花、刀豆秧、黄瓜藤等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青藤在绿色的竹篱上缠绕,给人一种世外桃园的感觉。

    “这地方挺不错的吗!”小刘感叹道。

    他们步入里面,院子很大,上下两排餐位。上排餐位和黄金路平行。下排餐位比上排餐位要低三十公分。上排餐位窄一点,适合坐四个人的小包。下排餐位却宽大一些,可坐六至十人,每个席位相隔两米左右。每个席位的四周也用绿色的细竹子围着,只留一个向东边开的小门。席位上面是用铁架搭成的可以看到天空的透明玻璃屋顶。木桌上方挂着一盏用红色玻璃罩罩着的彩色灯炮。席位与席位之间也栽种着两米多高的柿子树、核桃树、苹果树等果树。这个树上挂着一抓黄橙橙的玉米;那棵树上又挂着几个干枯的葫芦;有的树上挂着一串红彤彤的柿子……一副繁荣的盛世桃园。大门的左侧是几个烤肉架和厨房,右侧全是就餐的席位。在东南拐角的空中,挂着一个宽大的液晶电视。由于客人很多,一位身着红色上衣的女服务员,把他们带到最西头南侧的一个席位上。他们坐下后,他点一个烤鱼。然后让小刘点,她点一个素拼,他姑娘要五元烤肉和烤筋。

    “我能吃,这怎么够呢?”他又点了一盘凉调凤爪,两瓶果啤。

    “要什么主食吗?”服务员问。

    他说:“我要一小碗扯面,你们俩?”

    “‘你们俩’是什么东东?”她女儿问他。

    “我也要‘你们俩’。哈哈……”小刘大笑起来说。他女儿也得意地笑着。

    “怎么说话的?一小碗扯面,‘你们俩’。”他女儿又重复了一遍,把服务员也逗笑了。

    “你们俩要什么!”他假装发火似地说,一边无耐地看了看他女儿。

    “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太聪明了。”小刘用一只手抚上他女儿的肩膀说。

    “我也什么都不要”她女儿说道,同时也微笑着盯着他。一会儿,饭菜就上齐了。他们边聊边吃,一边欣赏四周的景色和头顶的月亮。

    多美的夜晚啊!蔚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天边有一两颗星辰。月光洒在透明的屋顶上,溅落满地银辉。银辉与灯光交融,再与古色古香的庭院相映,真能给人一种世外桃园的感觉。只可惜太热闹,太嘈杂了。否则,从此地路过的人还以为自己真的步入伊甸园了。大约七点半左右,他接到一个电话,他一看是李晴打来的。

    “喂,温,我是晴晴。你一会儿过来玩吧。”他听到李晴那娇滴滴地声音。

    他平静地回答说:“好啊,我一会儿送小刘回去之后再到你那儿去玩。”

    李晴却改变了口气说:“不行!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能带她来。”

    他镇定地回答说:“好吧,一会儿再说吧。我们正在吃饭呢。”

    他听到李晴严厉的声音:“你一会儿一定来!而且不准带小刘来!”

    “好了,一会儿再说吧。我来时给你打电话。”他把电话挂掉。

    “我吃好了,走吧。”小刘默默地说。

    “好吧,”他们站了起来,又一块儿慢慢地从人来人往的人间闹市中走过。

    “温阳和我们一块儿去吧。”小刘平静地说。

    温阳微笑着说:“我想到我妈那儿去,你们去吧。”

    “一块儿去吧,晚上如果回不来,就在我那儿住吧。我到我们同事家里去住,走吧。”她拉起温阳的手说。

    他对孩子说:“好吧,我们一块儿去吧。”

    他们在“高老庄”门外挡一辆出租车,大约只三四分钟吧,他们便来到东园一区北门外。

    他对小刘跟孩子说:“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我要和你一块儿去,”小刘说。

    他诚恳地对小刘说:“算了,和她一般见识干什么。你们都是朋友,有时有点误会也是正常的,较什么样劲儿?”

    “我就要去,否则我们就各走各的,”她仿佛孩子一样较真起来。。

    “好吧,”他拉着孩子的手在走在前面,小刘紧随其后。

    他敲开李晴的门,她穿了一件灰白色的睡衣,拖着拖鞋。

    “温,请进吧。你一定是温阳吧,好漂亮啊。”她看着温阳微笑着说。

    “阿姨好,”温阳怯生生的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小刘仿佛生气了似的说。

    李晴不理她,也不让她进屋子。一会儿从房子里面窜了出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

    “吴小龙!”小刘叫了一声,但是却没人理她。那个小男孩跟他和温阳打个招呼便转身进屋了。

    “吴小龙,你不认识阿姨了?”小刘又说了一声,但是还是没人理她。

    “温,你走吧,忙你的去吧。”李晴诡异地笑了一下说。

    小冯也怪异地盯着他,他向她们说声再见,就拉起孩子的手和小刘继续向东走了。满大街繁忙的人们,有卖衣服的、卖小吃的、买水果的,也有讨饭的,偷窃的……他们因为心中有事儿,所以也就顾不得其它事了。他们一味儿地往前走。来到她家以后,她给阳阳取出一些水果和小吃,然后又打开电视机,他们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温阳乖乖地坐在他们身边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你怎么对李晴挺有敌意的?”他皱着眉头问。

    小刘平静地说:“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她也帮过我的忙,可是她也坏过我的事。她那人交不过。”

    他又坦率地对她说:“不过我觉得她挺开朗的,你们应该成为朋友。都是可怜人吗,那样斤斤计较不是更和自己过不去吗?”

    小刘也坦诚地说:“我也承认她给我很多帮助,可是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以前不好时她帮过我,我请她吃饭。可是每遇到好吃的,她都抢着吃,从不让我。还说什么我会让她的,所以她就自觉先吃了,免得我多费口舌。”

    “如果我们在一块儿吃饭,遇到好吃的,我也会和你抢的,因为那样吃起来香。”他开心得笑了说。

    “唏——”他孩子发出一阵“唏”声,同时轻蔑地看他一眼。

    小刘又伤心地说:“那倒没什么,关键是她老公说过我的坏话。本来有人在你们厂给我介绍一位很不错的对象,可是她老公却对别人说我有神经病,人家就不和我谈了。”

    他又关切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是她老公说的?”

    小刘又柔和地说:“我是听我们学校的小杨说的,我也是通过小杨认识李晴的。小杨是东区的厂子弟,比李晴小两岁,她们认识。”

    他又坦率地说:“小杨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轻信别人所说的话,你很有可能失去的不是一个朋友而是两个朋友。况且,李晴已和她前夫离婚了。你怎能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呢?”

    她又忧伤地说:“你说的对,我失去的确实是两个朋友。我后来不想再见到李晴,她见我也比较冷漠。从此我们几乎不来往了。”

    他又像兄长似的对她说:“我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我只觉得我们都是弱者,应该相互帮助或体谅。而且,我们不要轻信他人,有些人是很可怕的。”

    她又微笑了一下说:“你说得对,我觉得李晴也挺好的。如果你喜欢她的话,你就和她谈吧。我没有什么可以和她争的。”

    她又显出一丝忧伤的神情。

    他却郑重地说:“你怎么没有什么和她争的?她只不过是自以为是而已。她有什么好的?自以为自己很漂亮,仿佛谁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似的。我只不过不想说她什么而已,你以为我会看上她?”

    “你不是说她挺不错的吗?”她盯着他的眼睛问。

    “经过一些事,我对她的看法变了。”他显得有点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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