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气

    第三十章  负气

    再看看沈星熠这边,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因为杜少府夫人的一席话而联想出那么一堆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这些年他在军中,一向是以实力说话的,何时会把这种联姻放在眼里,他每年拒绝的说亲人,不说一百也有八十。今日之所以没有当面拒绝,纯属是自己的恶趣味,他深知段悦然的性子直爽,不怎么喜欢姨娘,又不甚喜欢那祁隆.雯虹这个人。猜想着她一定会当面拒绝的。而自己没准还会落下个惧内的名声也甚是有意思,以后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时就都可以推给她,想想就不禁有些得意,回头望向阁楼内时,刚巧她也望过来,自己就满怀期待的笑了。却不知自己的满怀期待到了段悦然那里就变成了要收新人的满怀期待了。

    等到闫琦悄悄的跑过来,告诉他“夫人已经答应了”的时候,他真是又气又悔,懊恼的要把酒杯捏碎。可军中最讲究说一不二,他不能刚答应让段悦然做主自己又马上反悔,真是…….啊~~沈星熠烦躁的起身,走向园子里,不停有来来往往打招呼的人让他更加烦躁,索性趁人不注意跳到了园角的梧桐树上。虽说已是秋季,树叶落了不少,可梧桐树叶大,树又够高,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他这边刚刚坐定,就瞧见杜少府拉着赫拉˙邸淳,身后跟着新晋升上来的李司马朝着角落走去。

    “这边,这边人少”杜少府一脸神秘的拉着赫拉.邸淳。

    赫拉.邸淳为人刚正,看不惯杜少府这副妇人的做派,站定在梧桐树下不在跟着走,一脸不悦的甩开杜少府的手:“做什么这样鬼鬼祟祟的,有话就在这里说。”

    李司马刚刚升上来,见着杜少府前去打招呼,本是想跟着杜少府套套近乎,一路却跟向了墙角,已是有些退缩,怕他们说出些不该自己听到的秘闻。这会儿见赫拉.邸淳不过一个望族族长而已,却敢这般不客气的和杜少府说话,怕是杜少府手里有什么把柄被他拿住了吧。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却不知杜少府和赫拉.邸淳是多年好友,相交慎深,杜少府早已习惯他的驴脾气,也不恼他,四下张望一番后,低声的说:“若不是和你有些关系,谁愿意这会儿叫你过来,你弟妹刚刚给我递过话来,说看戏时肖锦辉把那祁隆家的雯虹姑娘说合给沈将军做小,沈将军推到夫人那里。肖锦辉又带着雯虹姑娘去了将军夫人的阁楼,据说将军夫人痛快的笑着答应了 ”。

    赫拉˙邸淳闻言,脸色是真的不悦起来:“他家攀上高枝与我何干?”

    杜少府气的想跳脚,声音不禁提高了一度:“我知道你瞧不上他家姑娘的性情,从一开始就不中意这门亲事,虽说提亲之事不了了之了,可是您家的公子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见他正眼瞧过哪家的姑娘?反倒是一个劲儿的往那雯虹姑娘跟前钻,就刚才看戏那会儿,还跑去给你家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敬酒呢,不就是因为他那桌和雯虹姑娘的桌挨着,要去人姑娘眼前晃吗?”

    “这个孽障,我就去打死他” 赫拉˙邸淳抡着胳膊就要去抓儿子。

    “唉,你这个驴脾气是怎么当上族长的”杜少府一把拽回赫拉˙邸淳,耐心的说到:“你这会儿冲过去打他一顿,明天整个北恒城不都知道是咋回事了吗?从前没和你说这些,就是顾着孩子那份痴心,男未婚女未嫁的,万一哪天看对了眼了就成全他嘛。可如今,人家那边有了去处,咱们就要避嫌了,还这样傻呵呵的往前闯,传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一则,得罪了沈将军;二则,他的婚事可就真的凉了。”

    赫拉˙邸淳虽说性子有些急,但只要不是和儿子对话,他就能耐下心来,稍一思索就明白杜少府言之有理,安静下来。

    杜少府见他听进去了,继续说“你们爷俩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吗?你越是摁着他不许,他就越想拧着你来。你冷静下来,把这些前因后果给他摆摆,实际情况、你的想法如实说了。他又不是糊涂孩子,肯定也能想到肖锦辉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沈将军面前说这些,自然是那祁隆家首肯的。这就说明人家姑娘是要攀高枝的,心里不喜欢他。他就算伤心难过些日子,也总会想明白的”。

    赫拉˙邸淳点点头:“唉,怨我,只想着强硬的摁下他这个想头,忽略了他的感受。晚上我好好和他谈谈”。

    “别两句话没说完就先动手”杜少府不放心的嘱咐到。

    赫拉˙邸淳再次点点头。

    李司马站在边上听了这么一段不是秘闻的八卦,着实有些尴尬,只得出言转换话题,僵笑着说:“沈将军家的段夫人可真算的是温柔贤良的典范了,这才过门多久啊,就这么痛快的给将军纳小。”

    杜少府拍着李司马的肩大笑起来:“一看你小子就是没成婚呢”。

    李司马一头雾水,点头到:“我是没成婚呢,可这又什么关系?”

    杜少府继续说:“你呀,一点也不懂内宅之事,这女人都是醋做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把自己男人往外推,就算纳小也该由夫人自己把关,开脸个本分守己的丫鬟什么的,以便内宅管理。这雯虹姑娘虽说身份不高,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嫡女,自己这样子上赶着送上门来,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况且将军和夫人大婚不久,正该是蜜里调油,生个长子……”.

    “咔嚓”树上的沈星熠情绪波动太大,一没注意掰断了手里的树枝。

    杜少府的话没说完,被咔嚓声打断,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隐约的看见树上有衣角。

    “什么人,躲在那里做什么?”杜少府习惯性的向腰边摸去,因着赴宴不能佩剑,边喊边弯腰捡了块石头。

    树上的沈星熠听到那句:女人都是醋做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男人往外推时,心里已是堵的不行,再听到蜜里调油、生个长子,已是控制不住情绪,捏断了树杈。也懒得理会树下的喊话,一个纵身自树上跃出了几丈。疾步走出了园子,夺了闫琦的马直接回府了。

    “那~~那~~是沈将军?”李司马指着院门的方向。

    满北恒城,够资格穿那身绛紫色鎏金锦缎袍的,怕是只有沈将军一人了,即便不是那身衣服,单凭身型和身手,杜少府也十分肯定那个人是沈星熠无疑,且从头至尾听了他们的对话。杜少府沮丧的歪着头问赫拉˙邸淳:“我刚才都说了些啥子鬼话?是在讨论他们家夫人吗?”杜少府悲愤的扔了手中的石头。

    “啊”刚好砸在了李司马的小脚趾上,李司马也悲愤的跳着脚走了,心里暗想自己有些流年不利。

    杜少府拍着脸懊悔:“咋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赫拉˙邸淳在边上安慰道:“将军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沈星熠快马加鞭一口气跑到了府里,自己一人扎到书房里生气,受伤的刀口震得生疼,心里又堵得难受。自己怎么就那么傻,明知她心里没有自己,还要试探什么。

    被夺了马的闫琦一脸蒙圈,到后园去请段悦然回府,还得解释说将军有紧急公务先走了。

    段悦然全然相信了,悄然回府,还命人把晚饭送到了书房,自己一个人吃完,收拾完就睡了。

    金刺史那边,陪完沈星熠,正满心欢喜呢,属下突然禀报说沈将军怒气冲冲的骑马而走。追查到最后才知道是自己的夫人和小舅子办的好事儿。气的眼冒金星,两手发抖,抽出宝剑,要砍了那姐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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