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合

    第二十八章说合

    午饭的时间很快到了,秦嘉安被丫鬟引着去偏厅用膳了,段悦然望着她的背影,张开嘴没有说话。

    金肖氏看的真切,笑着走过来:“夫人,先用膳吧,桌上还好几位夫人想要给您请安呢。后院搭着戏台子哩,到时让秦姑娘陪着您”。

    段悦然笑着点头,同金肖氏入了主桌。

    段悦然的性子本就慢热,今日的宴席无论事物还是人物她一概都不熟悉,是以只是淡淡的不怎么说话。好在金肖氏和另一位杜少府的夫人比较善谈,段悦然就安静的听着,杜少府夫人每每看着上来的菜品,就能对大家讲出些食材、做法或者典故,甚至还能讲出谁家的谁爱吃这道菜,闹过什么样的笑话之类的。段悦然听到感兴趣时,就会多吃上几口,笑着点点头搭上几句话。

    饭后休息的小半个时辰,杜少府夫人自然而然的就陪在了段悦然身边。

    段悦然倒是喜欢这样性子外向的人,同杜少府夫人从北地的吃食、用品、习性聊到了京都的吃食、节庆。甚至还邀请杜少府夫人将来去京都一游。另一位李少府夫人就暗自生气,自己没能记住这些有的没的。果不其然,除了金肖氏,段悦然一顿饭下来,真的就只记住了这位杜少府夫人。

    金肖氏听过丫鬟的禀报,笑着对段悦然说:“夫人,说是戏台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咱们过去了,今日天气不错,后院里虽没什么花了,却有不错的秋叶可看,不若咱们沿着回廊慢慢走过去?”。

    “好”段悦然点头起身,由冬初整理下后,由金肖氏和杜少府夫人陪着向后院走去。

    院里有两棵高大的银杏树叶已经亮黄亮黄了,树叶洒落了半个园子。

    段悦然望着高高的银杏树,由衷的赞叹:“这落叶为这园子平添了许多意味呀。这两颗树有年头了吧?”

    金肖氏笑着点头:“据说也有一百三十多年了,我们老爷说是他曾曾祖父当年取到心爱女子后种下的两株,希望和夫人能够白头偕老”。

    段悦然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羡慕的说:“真好”。

    几个弯过后,便入了后园,金肖氏带着几位有头脸的夫人上了园子的小阁楼。戏台不大,正在阁楼的对面。屋里已经提前升上了地龙,暖洋洋的。茶桌放在了窗子边,正对着戏台。金肖氏笑着解释道:“天气虽说不冷,夜里也还是有些凉了,这里暖和些。就是离得稍微远些,夫人您看是在这里,还是去院子当中?”段悦然走至茶桌边,椅子设计的较高,即使坐着也能清楚的看见窗外。戏台,园中的的茶桌都看的一清二楚,上首被围在中间的正是咱们的沈大将军。段悦然笑着坐下:“虽说离得远些,看的倒也清楚,免得底下乱糟糟的,倒也雅致,就在这吧”。

    金肖氏暗暗松了一口气:“那这就传秦姑娘过来陪您说说话,我还要安排其他夫人,就不在这陪您了。”

    段悦然点头。不一会就看见有人引着园中角桌的秦嘉安像阁楼走来。秦嘉安和杜少府夫人随着段悦然坐到了主桌。

    “哐嚓~~~哐嚓~~~~呛~~”

    “咿~~呀~~~”随着女旦清透响亮的声音,一出武戏拉开了序幕。

    北地的戏较着南方唱腔更加高昂激亮些,剧情除去情爱家国又多了些幽默诙谐。在加上杜少府夫人在边上的适时解说,段悦然倒是看得有新鲜有滋味。

    秋末站在段悦然身后,关注点并没有看戏台上,她的一双眼谨慎的望着四周。过了一阵,她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俯身到段悦然耳边,压低声音说:“刺史夫人下了阁楼后,她身边的大丫鬟就去了那位身着靛青色衣服的大人旁,随后那位大人就去了咱们爷的桌上,期间还用手指了爷右手边的什么人”。

    段悦然将目光转向了沈星熠那一桌,正巧沈星熠回过头来,对着他点头微微一笑。

    主仆二人动作非常小,戏台声又吵嚷,是以周边桌并未注意她二人的谈话。但同桌秦嘉安和杜少府夫人却都注意到了。秦嘉安本就不太喜欢听戏,况且这些戏她早就听得烂熟了,是以开戏后她一句也没听,左张又望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呢。而杜少府夫人的注意力本就全在段悦然身上,更是伸长了脖子,仔细听着秋末的禀话,此时也抬眼望向沈将军的主桌,笑着对段悦然说道:“那位靛青色衣服的大人姓肖名锦辉,是咱们刺史夫人的胞弟,是他父亲到三十五岁头上才生出来的长子,全家上下骄纵的很,如今在金刺史手下当了个小队长,虽是不大受金刺史的待见,但在他亲姐夫的手下,也吃不着什么亏去。吃喝玩乐是把好手,在咱们北恒城纨绔子弟榜上也是颇有名头的”。

    段悦然笑着点点头,拍了拍秋末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过紧张。

    秦嘉安纠结了一会,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我也没太看的真切,不过好像,沈将军的右手边方向,不太远的地方,那祁隆家的雯虹姑娘曾经起身行礼着”秦嘉安咽了口口水,有些结巴说到:“我只是那会见她身边没有人却行了个礼,有些好奇看了一眼,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给沈将军行的”。

    段悦然笑着给秦嘉安拿了块点心:“无妨”。心里却是有些失落。

    杜少府夫人陪笑的脸上有些尴尬,心里暗骂刺史夫人不厚道,还想她今日这样大方让她陪着将军夫人,却原来是背后弄了这样一手,不由地暗暗讽刺道:“咱们刺史夫人真是体贴周到,不似从前都是夫妻二人坐在一桌观戏,如今把夫人安排到这阁楼上,看起戏来简直是~~~太~方~便~了”。

    段悦然有些无奈的苦笑起来,上一世和李景纯,她颇有些斗鸡的架势,每次宴会都像抓贼一样盯着李景纯,到后来他看的越紧就把李景纯推得越远,在寺庙那些时日她才悟出些道理,问题始终在自己身上,是自己爱而不得法,越想抓住反而越抓不住。这就是父亲每每瞧不上自己,觉着她不如母亲的地方。这一世,她想要好好活活,试一试放软自己。其实段悦然老早就想过这些,在京中别说达官贵人了,就是商贾小贩,手里有些银钱了,还想要取房小妾尝尝鲜呢。何况沈星熠那样耀眼的男子,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快,而那位那祁隆家的姑娘,偏生她甚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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