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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雨和猫

    刚好一辆火车到站了,韦斯莱夫人催促我往站台跑,我慌慌张张地拎着行李从麻瓜之间穿过去,好几个人被我的猫头鹰笼子撞到了膝盖。

    不过好在赶上了车。

    穆迪的话让我意识到,我的生活开始渐渐割裂。但我也明白,哪个立场都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地,唯有站在天平中间,才能从他们手里争来主动权。

    我在列车里找安舍的身影,现在我既不想走进斯莱特林的车厢,也不想看见格兰芬多。

    “嘿,段里,”哈利和金妮坐在旁边的车厢里,“乔治在找你。”

    “我在找一个拉文克劳的朋友……”我倚在门框上,“乔治往哪边走了?”

    “就是你来的那边,”金妮说,“你们俩可能刚好错过了。”

    “我见过你。”一个空灵的声音从车厢的最里面传出来,说话的人反拿着一本杂志,微微外凸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我,“我见过男版的你。”

    我呆呆地看着说话人那头显得脏兮兮的金发,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见过她:“抱歉,我没失忆吧?”

    “卢娜是说她见过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儿,”金妮咯咯地笑着,“别这么紧张地看着她,她没事儿的。”

    我想起了我那个只在冥想盆里见过,现在和奥古斯都生活在一起的兄弟。

    或许我应该给唐克斯写信,告诉傲罗们逃犯奥古斯都在这一带频繁活动。好的情况是他们能同意我去当诱饵,但如果他们像三年级保护哈利那样,限制我的行动就糟了……

    “你们俩对着发什么呆呢?”金妮在我和卢娜之间挥了挥手。

    “没什么,”我仓促地对他们笑了一下,“如果乔治回来的话,就告诉她我去找安舍  菲利斯了,学校见。”

    我继续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走过,只要里面的人穿着拉文克劳的校袍我就停一停,可是始终没有安舍的影子。

    很多拉文克劳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这也难怪,上学期拉文的死闹的沸沸扬扬,他一直因为谦逊有礼的性子大受欢迎,而我是他死亡的唯一目击者。

    “卢克伍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喊住了我,是秋  张,她是拉文克劳的六年级学生。

    “嗨。”我本想敷衍她一下,但她那张和我外婆酷似的亚洲面孔让我挪不开步子。

    “你在找空车厢吗?”秋微微抿着嘴,带有一丝希望地问,我这才注意到,她是一个人坐。

    我看看前面依旧没有尽头的车厢,犹豫了一下:“——对,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她笑了,她笑起来很漂亮,人也是端庄得体的,只是那笑容看着令人难过。

    “谢谢,叫我段里吧。”我回她一个微笑,坐到了她旁边。

    “那是你的宠物吗?”秋指了指我的猫头鹰笼子。

    “噢,不,我的猫头鹰在学校,我只是给它带个新笼——嗯?”我被自己的话噎住了,笼子里有一只猫,一只很胖的黑猫,正害怕地竖着耳朵。

    “你应该把笼子门关上,这样你的猫就不会跑丢了。”秋说。

    “对哈……”

    可这不是我的猫啊!是不认识的猫在我的猫头鹰笼子里啊!

    “等等,我知道了,这家伙肯定是在麻瓜站台上跑到我笼子里去的——”我拎着猫脖子把它薅了出来,举到鼻子前面跟它眼对眼,“——难道说是个阿尼玛格斯?哈!知道了……派你来监视我是不是!”

    “段里?”秋惊恐地盯着我。

    “别担心,我把它扔出去。”我说着打开了列车窗户——

    “别这样!太可怜了!”秋赶紧抱住了我的胳膊,“或许,或许就是麻瓜的猫不小心掉进了你的笼子呢?我觉得,应该到学校让庞弗雷夫人看看,路上我可以抱着它!”

    “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

    我把猫递给了秋,她小心地接过它,让它躲进自己的袍子里,我弯腰困惑地盯着这副场面,小天狼星和卢平是怎么让虫尾巴变回人形的来着?

    “小段,坐回来吧。”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又在我乖乖坐回去的时候笑了起来,“你真奇怪,从我第一次在对角巷见到你,塞德里克就这么说……”

    秋的话戛然而止,气氛在一瞬间凝固了。

    死亡。

    死了就是死了,埋进土里,永远都见不到了。

    “真的?”我用双臂支着身子,悠哉地后靠,“他还说过什么别的吗?”

    “他说……你打魁地奇最不按套路出牌,那时候,我们都怕遇上你们队。他老是提到你,提到你跟别人打架,被他送到医疗翼了,你俩在世界杯也能碰上——老实说,起先我还吃醋了好一阵儿呢,真傻,不过后来我知道,你跟乔治  韦斯莱在一起了——”

    “啊……”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的。”

    “段里,我真的好羡慕你,”秋的声音空空的,似乎一击就碎,“我们班的同学都没想到你和韦斯莱会在一起,但我一看见你们两个就明白了,他一定非常、非常喜欢你。如果韦斯莱用增龄剂往火焰杯里投名字的事儿成了,你一定会是他在黑湖里的宝物!”

    我是……乔治的宝物吗?

    “段里,”雨水毫无预兆地拍上了玻璃,“塞德里克……他有跟你提到过我吗?”

    我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她:“世界杯,他从帐篷里出来透气,闲聊的时候开玩笑说,他想养很多猫……他说,他说如果是秋的话,一定会很喜欢吧。”

    眼泪划过秋的面颊,直直地落在她的裙子上,发出轻微的“嘭”一声。

    “谢谢,”她埋下头,“谢谢……”

    那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变得潮湿、多毛、黏糊糊。秋的眼泪就像英国多雨的天气,绵长、沉重,而且无力地宣布它将永远如此。

    这个女孩儿的人生轨迹被改写了,从此,她会一直记得爱人的死亡,无论之后她吃到什么美味佳肴,无论她获得怎样惊人的荣誉,无论新的幸福是否会光临,那名为痛苦的巨石永远也无法从她心上搬开。

    我明白的。

    列车到站后,秋把那只黑乎乎的大胖猫抱回了我的笼子里,又夸了一遍它真的很可爱(她大概是怕我把它给扔了),然后微笑着和我告别了。

    外面在下雨,今年穿越黑湖的新生也免不了要变落汤鸡。

    乔治和弗雷德的高个子和红头发在人群中很扎眼——“他一定非常、非常喜欢你。”

    灯笼、荧光咒、列车灯……种种光源把夜色里的雨幕打散了,雨滴拥抱着呼喊着,模糊了一切。

    永远能藏在雨里就好了。

    乔治在这个时候回头了,我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一把大伞挡住了我的视线。

    “发什么呆啊?”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揪起了自己胸前的徽章,“抱歉这次没跟你们一起坐,我去级长车厢开会了。”

    “你是级长了?”伞移到了我的头顶,好让我能看清他胸前的徽章。

    “那当然,如果以后有人敢欺负你,我就把他们学院的分扣光。”

    “要是斯莱特林欺负我呢?”我从他的徽章上收回了视线,没有看到西奥多,“西奥多没跟你一起?”

    “别管他啦,”德拉科蹙起眉头,示意克拉布和高尔快去找辆空马车,“暑假怎么样,斯内普怎么安排你的?”

    “你不知道?”我有点意外,我以为斯内普的任务是会和马尔福家有交集的。

    “我又不住在斯内普家的墙里,”德拉科奇怪地看着我,“怎么啦?他们不会还叫你去韦斯莱那个破房子吧!他们家还不如开个托儿所,没准儿这样还能挣点钱。”

    “我住在斯内普一个女巫朋友的家里……”我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邓布利多跟那个女巫也很熟,我以为你爸爸跟他们都认识。”

    如果斯内普重新用自己的黑魔标记混入食死徒中间,他怎么向他们解释——作为我的教父却无法把我交给食死徒这件事呢?

    他一定得说是邓布利多从中制衡……那么即使德拉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要确保每个细节都能和斯内普的谎言对得上。

    穆迪没有危言耸听,我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推下深渊。

    “要是她不够有名,我爸爸不认识也正常,”德拉科完全没在意我小小的紧张,“邓布利多就喜欢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你听说了吗,他从威森加摩被开除了?那疯老头子和哈利一起造谣生事,我看霍格沃茨是要完蛋了。本来我想,去德姆斯特朗也不错,可是他们校长居然也跑路了,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德拉科,”我快喘不上气来了,“我捡了一只猫。”

    “嗬,这么大!”他瞥一眼,乐了。

    “最后一辆马车里也有人……”克拉布和高尔湿哒哒地跑回来汇报,德拉科不耐烦地看了马车一眼——西奥多坐在里面看着夜骐发呆。

    “你们瞎吗?那是诺特,”说完他径自拉开了马车门,对着西奥多清清嗓子,“是谁说段里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我了?看看——要是她不给你回信,那就是你或者你的猫头鹰有问题。”

    西奥多扭过头,听了这番话只是失神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我们两个都没有听德拉科在说什么,雷声湮没了一切未成型的音节,我们都知道前方等待着的是什么。

    深渊。

    我知道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的后背,我至少应该找个拉文克劳或是赫奇帕奇来表明我中立的态度,我应该深思熟虑,调和每个关注着我的人的想法。

    但是我踏上了那辆马车,一屁股坐在西奥多对面:“你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吧?”

    他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我的猫头鹰笼子:“猫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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