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天呐这人,怎么又来了”

    十二点刚过,李祁祁就回了办公室。

    她刚刚忙完,简直要进入灵魂抽离的状态了,可是当她看见沙发上昏着的男子时,首先说了这句话。

    这令原本还在研究昏迷男子的陈述禾神色一滞:“你认识他?”

    “认识啊。”李祁祁点点头。

    她撇了一眼沙发那边就火速移开眼神,但是她眼神里的厌恶都快凝成实质了,看陈述禾一脸迷茫,她努努嘴:“你不记得了?就我跟你说的那个,老婆没生孩子,他跟他那个妈天天玩精神pua那一套那个。”

    “然后他老婆就——”

    “可不是嘛,就是他!”李祁祁说着就来气,白眼都要翻上了天:“这种人就该让他去死。”

    “我靠这种男的!”

    “打扰一下,所以他妻子,怎么了?”

    两个女生说起这事都是气的要命,这会握着手,正要深入交流,只是这旁边还有个不明就理的男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两人同时望去。

    手长脚长的漂亮男人端坐在圆椅上,乖得跟个小学生似的,顶光将他的睫毛都照的剔透。

    他见两人都看向自己,于是挠了挠鼻尖,那一点鼻尖痣显得越发可爱:“很抱歉,打断你们讲话。”

    “我靠。”李祁祁这才发现角落里的贺应缇,于是震撼道:“狐狸这就俘获了大王的心?这都要带他出来?”

    脚上还穿着人家送的软底鞋的陈述禾:“……!”

    “别乱说话。”

    陈述禾有些心累的摆摆手,在一旁坐下:“这人刚刚要跳楼,是我们俩一起救下来的,我感觉他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像惹上异变人了,但是情况不太清楚,所以暂时没上报异能分局”

    “!我去。”李祁祁忍不住叉着腰直砸吧嘴,一副很缺德的样子点评道:“那他活该啊。”

    看贺应缇满脸的迷茫又不在状态,李祁祁这会开心了,也乐意做个提示剧情的NPC,于是十分贴心的为他解释道:“这男的之前跟他老婆两个人经常往医院跑,因为生不出孩子,两个人都三十多了,其实着急也正常,后来什么试管婴儿啊什么都试了,就是不行。”

    她毕竟也在医院里呆了这么多年,说起这事忍不住叹气:“那姑娘越来越焦虑,看起来也越来越疲惫,我同事都看不下去了。”

    “虽说很多人对有个孩子这事的确心有执念,但是这不是人生唯一的路啊。”李祁祁撑着胳膊直叹气:“这是我那生殖科姐们劝她的话,哪知道,那这男的听了,第二天就来找我姐们麻烦了。”

    “那位医生分明是好心,这人很过分。”贺应缇显然是一个标准的倾听者,看李祁祁说累了,及时给到回应,让李祁祁相当满意。

    “对啊!”李祁祁直拍大腿,旋即又痛心疾首:“他第二天来医院大闹了一场,后来所有人都对他老婆敬而远之,也不敢多说什么了,结果没过多久…那姑娘…那姑娘自杀了”

    空气一凝。

    难道那个异变人是这个自杀的女生?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不可能,因为那姑娘其实人真的很老实,就连死都舍不得给别人添麻烦。”

    李祁祁说到这里简直是直摇头:“在自己的车里自杀的,怕影响家里人,又怕影响医院,愣是拖着取卵没多久的身体,自己把车开到一个废旧工厂,最后自杀了,喝药死的,不知道该多疼。”

    说到这里,一个悲剧故事的模样已然在三人面前成型,但贺应缇很快就注意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可你说,他又来了,难道在他妻子死后,他经常来?”

    说着,他用手掐了一下男人的后脖颈,看也没看男人抽搐了一下随机更为瘫软的身子,而是笑着解释道:“不用担心,暂时醒不来,你可以放心的说。”

    ……

    陈述禾发誓,她分明看见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李祁祁眼里仿佛在滚动一条“好一个呛口小辣椒”的字幕。

    “他当然来啊,带着他妈在医院门口闹事,说是我们害死了他老婆,今天说是违规行医,明天说我们教唆他老婆,烦死了,乱七八糟的,哎,根本就掰扯不清楚。”

    “宿覃,男,三十七岁,自由职业,妻子张祺,三十六岁,超市员工。”陈述禾念完手机上刚刚发来的资料:“目前为止没有去过对面的痕迹,似乎与那些铁疙瘩并没有什么交集。”

    “那就把他丢出去吧。”

    “哈?”

    “这种人,不值得被保护。”贺应缇微微侧了一下头,眼神纯粹而真挚,却看不出半点别的:“我们去找那个异变人,这个才是正经的事情。”

    “怎么回事我的领导大人。”

    陈述禾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蛮不讲理,看他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拖了个凳子过来与他面对面:“领导大人,要是本人浅薄的记忆力还管用的话,保护平民才应该是咱们”

    “他的行为无法得到法律审判的时候,我不介意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

    她果然又一次看走了眼,这算哪门子乖巧听话的小狐狸,分明是个难哄的家伙。

    但陈少主之所以是陈少主,正是因为她从不和幼稚鬼计较,陈述禾微微一笑,直起身,颇有些哄孩子的意味:“好好好,不管他,日出之后,我去找那只——”

    陈述禾说着,却没有半点征兆的直接一头栽了下去。同时目睹了这一幕的李祁祁和贺应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反应——

    李祁祁要来接陈述禾,贺应缇则是更快一步的把人抱在了怀里,随机半跪在地查看她的情况。

    “怎么回事?她今天用禾苗了?”

    李祁祁急的都破音了,贺应缇却依然平静,他握住陈述禾的手,正见一律微光自二人相握的手心中升起的时候,陈述禾就睁开了眼。

    “我靠不对劲!小狐狸你让——”

    李祁祁忽然闭嘴了。

    因为她这会想说的话全被被接下来的画面堵进了肚子里。

    忽然睁开眼的陈述禾有着一双泛金的美目,紧接着她就像是早就做好准备似的,毫不犹豫的咬住了贺应缇的脖颈。

    她的动作粗暴,贺应缇本就没有心理准备,吃痛使他身体一震,修长的脖颈在女人粗暴的对待下猛的扬起,仿佛濒死的天鹅在猛兽的口中无力的挣扎。

    就连李祁祁都以为他该反抗了,可是贺应缇却出人意料的稳定住了,就连抱着陈述禾动作仍旧十分平稳,就连他们两人手中的微光都未曾停止过闪动。

    许久,陈述禾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大发慈悲似的松开嘴,有些迷茫的看着贺应缇,女人眼神迷茫,嘴角的鲜血让她多了几分初生野兽的凶悍。

    然后她被贺应缇直接按进了怀里。

    “睡吧”他说:“没事了。”

    随着这句话,陈述禾直接闭上了眼。

    “你……”

    “别告诉她了。”贺应缇撇了李祁祁一眼:“她怕尴尬,你就装作不知道。”

    “哦”李祁祁摸了摸鼻子,心说反正也会忘了,有什么好特意嘱咐的。

    “她每次都会这样?”贺应缇问:“她现在,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

    “对。”李祁祁对待这幅场景,一半是心如乱麻,但却又有点早已习惯的无奈。

    看陈述禾昏迷不醒,她索性半跪在贺应缇身边查看陈述禾的情况,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用词:“她的元芯紊乱,老毛病了,只要用了禾苗就会短暂的失去记忆或者是暴走。”

    “那你们还敢让她出任务?”

    贺应缇眸光渐暗,手指却极轻柔的抚开陈述禾额发:“这么危险,如果在战场失去意识又该怎么办?”

    “我们说了她也不听啊。”李祁祁无奈摆手,她其实也是一肚子苦水,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倾诉:“她是个有事就爱自己扛的,这次估计是出了意外没脱身,换做平时她就该——”

    “该什么?”

    “没什么。”李祁祁神色一滞,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极为生硬的岔开了话题:“她就该找项家啦,她有项天钰能救她,小狐狸你应该知道吧,宣州项氏。”

    贺应缇的动作一滞,旋即却又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似的,很自然的收回手:“知道,雕刻世家。”

    “宣州项家的理术配合他们家每一代传承者觉醒的灵刻刀,是调理元芯紊乱的必备首选。”李祁祁说:“所以她出任务的时候,分局都会让项天钰陪着她。”

    “但他不是出国学习了吗?”

    “不错,知道的还不少。”李祁祁有些意味深长的一笑:“但她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你最近最好请假。”贺应缇好像没有了再与她聊下去的意愿,公主抱着昏迷不醒的陈述禾直接就站了起来:“在我们抓到那个异变人之前。”

    “这么严重?”

    李祁祁一边说着也站了起来,顺手像是准备直接从对方手里接过陈述禾,哪知道贺应缇抱着人往后退了半步,动作还是十分稳当:“麻烦你报个警,把这位先生送去喝几天茶,保证他的安全——”他微微侧过身,向李祁祁露出身后沙发上仍在沉睡的男人,他停顿了一秒:“方便给我发一个陈述禾家里的地址吗。”

    李祁祁:“?”

    大哥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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