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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莉亚“爱意”

    卡米莉亚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再躺在霍格沃茨的医疗室里的病床上,四周是纯净的白色和简约的家具,她记得这里,这是圣芒戈的病房。

    她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的看向床边的座椅,是空的,和她的心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期待那里坐着一个人,无论是科尔文还是尼克劳斯都可以,但她最希望那里能坐着妈妈。

    房间门被推开了,她转头的看向门口,阳光顺带从走廊钻进了她的房间,尼克劳斯踩着零碎的光点走进了她的房间,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卡米莉亚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难受,可能自己需要吃一些东西,她默默的想。

    尼克劳斯看见她醒着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向她露出一个不那么自然的微笑,“睡得好吗?”他轻声问道。

    她点点头,看清了他手上提着的零嘴:大部分是各式各样的面包,有一些是糖果,她很确定自己还看见了一份巧克力蛙。

    “那要吃点什么吗?”尼克劳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她点点头,“也许我可以看看。”

    “大部分是我从麻瓜的面包店里买来的,”他俯下身,把东西从袋子里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床上,方便她更好的做出选择,“他们说这些是当季热销。”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想尝尝吗?”

    她流连了一下各式各样的包装,一个看上去异常柔软的面包吸引了她的注意。卡米莉亚把它拿起来打量了一下,看清了价格标签上一栏的食品名称:舒芙蕾。

    “可以把那个给我吗?”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女声突兀的响起,“我真的好饿。”

    卡米莉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漏掉了一拍心跳,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终于在角落找到了说话人的身影。

    那个女孩子有着及腰的黑色长发,发丝蓬松卷曲,看上去像起伏的海浪,她说话时略低着头,说完后才把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卡米莉亚注意到她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几乎和阿曼达一样漂亮的脸,水蓝色的眼睛像玻璃珠一样剔透,如果她是一个玩具娃娃的话,卡米莉亚很确定自己即便花光所有钱也想要把她带回家。

    “可以吗?”见她长时间没有动静,女孩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卡米莉亚终于缓过了神来。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们都没发现而已,”女孩开始吮吸自己的大拇指,,“现在我实在饿的不行,只能找点吃的,把你手上那个给我吧。”

    卡米莉亚看了一眼尼克劳斯,没在他脸上发现什么异常的神色,尼克劳斯怎么会对这个女孩的存在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卡米莉亚感觉自己快要无法思考了。

    “哦对了,”那个女孩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开始解释道,“有的人看不见我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我很擅长躲藏,只有我想让别人看见我时,别人才能看见我。”

    她听后,稍稍打消了些许疑惑,把这块面包递给了女孩。女孩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袋,然后大大的咬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表情,“这个叫什么?”她听见女孩含糊不清的发问。

    “是舒芙蕾,”卡米莉亚解释到,“他们说这是店里的招牌。”

    “我爱舒芙蕾。”女孩感叹到。

    感受到了尼克劳斯些许疑惑的目光,卡米莉亚赶忙开始为自己方才看似自说自话的行为找补,“对不起,我只是太饿了。”

    尼克劳斯似乎没有过多起疑,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椅子上现在坐着她希望出现的人了,可卡米莉亚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感到很安全,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感觉自己的床垫薄得像一张茧,稍微动一动她就会掉下去,这是为什么呢?她努力寻找着原因。

    “卡米莉亚,一会儿会有魔法部的人来找你谈话,”尼克劳斯的声音明明就在她跟前,她却仍然觉得十分遥远,“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留下来和你一起面对。”

    面对什么?卡米莉亚感到些许不解,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尼克劳斯的眼睛。

    尼克劳斯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或者还把她的疑惑看成了其他情绪,因为他紧接着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留在这里和你一起面对很尴尬的话,我可以去问问你的治疗师愿不愿意陪你一起,她非常有经验,面对过诸多类似的情况,所以不要感到不自在。”

    什么情况,什么经验?卡米莉亚越听越迷糊,“尼克劳斯,”她抿了抿嘴,“为什么魔法部的人要来找我说话?”

    尼克劳斯沉默了很久,正当卡米莉亚认为他可能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有未尽的对话时,他突然说到,“我很抱歉,卡米莉亚。”

    虽然她越来越疑惑了,但看见尼克劳斯内疚的神色,她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为什么要道歉?我很高兴你能出现在这里。”

    “圣诞礼物,”他的眼睛一直都幽深得像一口古井,但往常她从未辨认出过里面的神色,这次她却清晰的认出了愧疚,“我前几天刚拆开圣诞礼物,没有看见你给我的留言,”他顿了顿,“所以没能在暑假陪你,我很抱歉。”

    “这没什么,”卡米莉亚不想让他这么内疚,而且他根本不应该为这种事情感到内疚,“你完全可以先忙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邀请了你,接受与否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的。”

    咀嚼面包的细微声音不知何时停下了,然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嗤笑,卡米莉亚不解的看向莉莉丝的方向,发现她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他真的很喜欢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不是吗?”

    卡米莉亚略微瞪大了眼睛,“你认识尼克劳斯?”

    “我认识所有人,”莉莉丝漫不经心的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面包屑,“他在我这里有一个外号,叫揽责先生。”

    “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外号?”

    “因为这很形象,”莉莉丝瞟了一眼尼克劳斯,“明明并非他的错,他却把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都归咎于自己没有在暑假陪你玩。”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卡米莉亚的疑惑简直到达了顶峰——真的,为什么大家今天都喜欢和她打谜语?

    “你不记得了,这很正常,你经常忘记,但过一会儿你就想起来了,”莉莉丝抬起腿跨上了床,然后在她身边躺下,“希望一会儿那些魔法部的人问你的时候你不要又像在霍格沃茨里那样发疯。”

    卡米莉亚震惊的看着莉莉丝跨上自己的床,又在自己的身边躺下,“我才刚认识你!”她很惊讶于莉莉丝的自来熟。

    “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莉莉丝不管不顾的抓起了被子的一角,然后缩了进去,“我认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好吧……虽然她不太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卡米莉亚心里很清楚,她不仅一点都不排斥和莉莉丝接触,还认为莉莉丝身上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于是她把被子拽过去了一点,莉莉丝也没客气,顺理成章的拉着被子盖过了自己的头顶。

    “卡米莉亚?”

    尼克劳斯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卡米莉亚被吓了一跳:明明刚刚听尼克劳斯说话没有那么大声的。

    “怎么了?”她转过头去看尼克劳斯。

    “你在……”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你在和谁说话吗?”

    卡米莉亚一下子想起来刚刚莉莉丝说的“有些人看不见她”,便吞了吞口水开始解释,“对不起,我有点紧张,我在自言自语,我一紧张就容易这样。”她撒谎到。

    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尼克劳斯抬眼看了一眼,然后说了句“请进。”

    来访的是一位中年女巫,她身材略显丰腴,脸蛋不是很容易让人记住,但看上去很和蔼。卡米莉亚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但光看穿着打扮,她认为这名女士应该是为魔法部工作。

    “我刚刚和你说过的官员,卡米莉亚,”尼克劳斯向她介绍到,“苏珊-杜兰特,她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工作。”

    “你好,斯特林小姐,”苏珊露出了一个微笑,向她伸出了手,“你可以叫我苏珊。”

    卡米莉亚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和她握了握,“你可以叫我卡米莉亚。”她礼貌性的回应。

    “我注意到你身边有一位男士,”苏珊看了眼尼克劳斯,“你介意接下来的对话在他身边进行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对话?卡米莉亚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只能说谜语的房间,现在和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在打谜语,她几乎听不懂任何对话的真实意思,但如果有尼克劳斯在的话,也许事情会比较顺利吧。

    她看了一眼尼克劳斯,然后点了点头,“我不介意,苏珊。”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她打开了笔记本,羽毛笔从她的手提包里飞了出来,停顿在了空白页上,“你这个暑假是在自己家里度过的吗?”

    卡米莉亚仔细回想了一下,但似乎想不起关于暑假的任何细节,“我不太确定。”

    “不太确定是指?”

    “我好像有些不记得自己去了哪里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虽然是魔法部的人来询问她,但答不上问题总是让她觉得有些愧疚,就像是故意不配合工作一样,“抱歉。”

    “你这个暑假有与科尔文-奥古斯汀联络过吗?”

    卡米莉亚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样的情节来,“对不起,“她再次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苏珊很明显的皱起了眉头,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开始了下一个问题,“斯特林小姐,那你是否记得你在霍格沃茨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我睡着之前是在霍格沃茨,”她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好算碰到一个她还记得些的问题,她开始努力的回答一切细节,“我好像是在上魔药课,然后在课上我昏倒了,我先被送去了医疗室,后面再次睁眼就在圣芒戈了。”

    “所以你记得事情发展的顺序对吗,”苏珊的眉头稍微平缓了些,“那请你回想一下,你是否有在课堂上做出不符合规矩的举动?”

    卡米莉亚努力去回想那节课上发生的事情,坩埚,药材,科尔文在她身边,她似乎没有带坩埚,科尔文说她最近总是忘记很多东西……然后她晕倒了,好像晕倒前火烧到了她的头发,她是因为这个被吓晕了吗?

    “斯特林小姐?”苏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你想起来了什么吗?”

    她感觉还差一点,“我记得我晕倒前看到了火焰,”她缓缓的开口,“好像有火烧到了我的头发。”

    “看来你的记性确实不太好,”苏珊叹了口气,拿出了手提包里的文件,“我或许可以用这些帮你回忆一下,斯特林小姐。”

    “这是什么?”她有些好奇。

    “是根据你的朋友和教授提供的信息,有关你开学后的一切异常行为,”苏珊抿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开始快速的翻页,“斯特林小姐,你似乎在一年级结业考试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这是真的吗?”

    “我记得我成绩还不错。”卡米莉亚点了点头,她对此事还有些印象,记忆中,斯内普看完她的成绩后居然对她微笑了一下,这让她感到很意外,在她的印象里,这位教授只会露出骇人的假笑。

    “在暑假你是否有许多出玩活动?”

    “这我不太清楚了。”

    “也就是说你不记得暑假发生的一切事情了,”苏珊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看她的记录,“不记得有认识任何新朋友吗,新的异性朋友?”

    她很笃定的摇了摇头,“我的异性朋友只有科尔文。”

    “也没有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我真的不记得了,”卡米莉亚听出了苏珊口中的些许不耐烦,便赶紧补充道,“也许我过一会儿就记起来了,我的朋友和教授们都说我的记性好像不太好了,但我觉得我认真想想一定会回想起来……”

    “我觉得我给你认真思考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苏珊打断了她,“现在我只想验证一些笔录的真实性,然后排除一些我曾经建立过的假设,你一进学校就展露出了极其怠慢的学习态度对吗,斯特林小姐?”

    卡米莉亚有点想下意识的反驳,但她几乎记不起任何上课的内容,而且她隐约记得有不少教授跟她单独谈话也说她记性不好,也许真的正如苏珊所说吧,她有些遗憾的想到,“也许吧。”

    “我认为并非也许,而是一定,”苏珊加快了翻看文件的速度,“你的每一位教授都有提到你的学习态度很差,忘性大,不完成作业,嗜睡到夸张的程度……我看了看你的一年级和二年级课堂小测的成绩的差距,恕我直言非常夸张。”

    卡米莉亚低下了头,她不敢去看苏珊的眼睛,“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在对不起自己的人生,”苏珊没有再抬头看她,继续找着她想问的问题,“你的教授说你只有一位同院异性朋友,日常生活中你们俩形影不离,根据你们学院部分学生的发言情况来看,你们俩平时很自恃清高,甚至出现了有同学想找你当朋友,你却拒绝了的情况,是这样吗,斯特林小姐?”

    “等等,”卡米莉亚感到不舒服了,直觉告诉她,对话的走向开始变得不合常规起来,“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为什么魔法部的人要来询问我一些问题,但尼克说这是为了我好,是在帮助我,但我现在觉得你的记录在混淆视听……”

    “是我在混淆视听吗,斯特林小姐?”苏珊-杜兰特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难道这些不是事实吗?根据马尔福先生的言辞,他从一开始就表露了想和你当朋友的意向,可你却说你们不是一路人,这是事实吗,斯特林小姐?”

    “那是因为马尔福发表了一些很刻薄的言论,你不知道全部过程,你要是知道就能理解我了,我是因为觉得和他当朋友会让我变成和他一样差劲的人……”

    “那看来这的确是事实,”苏珊摇了摇头,“在你眼中,一位向你主动抛出橄榄枝、家世优渥、功课优秀且还主动邀请你来他家过圣诞节的学生,是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差劲”的人,是吗?”

    “他不仅仅是这样……”

    “你知道科尔文-奥古斯汀出身于蜘蛛巷尾吗?”

    “我知道……”

    “知道那里生活环境和成长环境十分恶劣吗?”

    “我知道!”卡米莉亚很庆幸她还记得她与科尔文少有的交心谈话,“科尔文并不很幸运,但他是一个品行优良的人,相较于……”

    “相较于马尔福先生而言吗?”苏珊嗤笑了一声,“如果他是马尔福先生的相反面,那他在我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了,斯特林小姐。”

    卡米莉亚倒吸了一口冷气,好让自己有些沸腾起来的血液平静一些,“科尔文不是……”

    “缺少父母的教养很容易造成孩子形成扭曲的人格,这是常识,斯特林小姐,”苏珊提高了音调,“而你一直护着这位奥古斯汀先生,仅仅是出于友谊吗?你敢保证没有别的情感吗,斯特林小姐?”

    这简直是莫须有的事情!卡米莉亚感觉自己的脸“腾”的一下变红了,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尼克劳斯,又赶忙收回了目光,但怒火同时融化了她的礼貌,她开始不那么注意用语了,“为什么你要询问这些?!魔法部有问题找我只是因为要打听我的私人生活吗?”

    “是因为你们学校向魔法法律执行司报案,说有人涉嫌强/////暴未成年巫师并导致其流产,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斯特林小姐,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涉嫌任何违法行为,完全是你情我愿,只是那个愿意与你发生关系的人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吃牢饭,毕竟法律不允许这种情况存在,”苏珊“嘭”的一声合上了文件夹,“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情人的名字,斯特林小姐,你或许不需要为自己的乱性行为负责,但法律需要。”

    什,什么?

    卡米莉亚感觉她听不清楚任何东西,什么乱//////性?什么情人?她瞪大眼睛看着苏珊的脸,她脸上的皱纹干瘪且崎岖,眼睛里全是对自己推理的洋洋得意,卡米莉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会觉得她看上去很和蔼。在妈妈最不喜欢她的时候,妈妈也没有用这些词来骂过她,苏珊为什么要用这些词来形容她?

    “哑口无言了吗,斯特林小姐?”

    “够了。”

    尼克劳斯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杜兰特小姐,我想我需要请你离开了。

    苏珊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尼克劳斯,“我在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信息之前是不会离开的,这位先生。况且你和斯特林小姐是什么关系?这种私密性的询问她居然希望你能留在她身边,难道她真的没有羞耻之心吗?”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感到羞耻,”尼克劳斯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卡米莉亚知道他的忍耐限度已经到达极限了,“她是受害者,应该感到羞耻的是加害于她的人。”

    “也许是我应该替她感到羞耻,把一件明明可以自己悄悄了结的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苏珊撇了撇嘴,忍不住嘲笑到,“你知道我刚刚用摄魂取念看她的眼睛时看见了什么吗,先生?一片空白。你知道只有什么样的人会脑海中一片空白吗?”

    “在我看来这有很多种情况……”

    “在我看来只有一种情况,也是最常见的情况:吸食麻瓜的所谓“毒品”的人。别感到惊讶,这种人在巫师界也比比皆是,我们司里每天都要坐上一堆这样的人,我们不得不焦头烂额的处理他们留下的一堆烂摊子,然后他们还要声称自己记性最近差得要命,根本不记得干过什么,”苏珊冷笑了两声,“你不觉得这些症状和斯特林小姐出乎意料的相似吗?”

    “用推理来质疑受害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没有职业操守的傲罗,”尼克劳斯摇了摇头,向前两步停在了苏珊面前,“请你离开,我不会说第三次。”

    “也许你的朋友带你去他长大的地方,并介绍给你了几个和他一样无人管教的朋友,然后你和其中一个坠入了爱河,他教你优渥的世界不曾有的刺激,教你用毒品麻痹生活,”苏珊看向卡米莉亚,很夸张的耸了耸肩,“然后,砰!意外发生了。”

    卡米莉亚看着苏珊的脸,她感觉自己愤怒到几乎不能呼吸,她想张开嘴反驳她,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为什么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近乎绝望的想,好几个片段在脑海中闪回,她隐约记起了自己和科尔文在暑假出游的事情,当时似乎也经历了这样的事。但当时她想说什么?她为什么也说不出来?

    尼克劳斯在思索袭击傲罗的后果时的发现了苏珊-杜兰特不对劲的地方。苏珊的头发是纯粹的棕色,混杂着几缕上了年纪会显现的白发,但此时此刻那几缕白发一点点变成了金色。

    他眯起眼睛,掏出了魔杖对准了“苏珊”,“你喝了复方汤剂,”他一边询问,一边思索一会儿该用哪个恶咒处理这个卑鄙的冒牌货,“你到底是谁?”

    越来越多的金发露了出来,紧接着显露出来的还有一张卡米莉亚永远不会认错的脸,“丽塔-斯基特。”尼克劳斯也认了出来,一字一顿的念出了她的名字。

    卡米莉亚看向那个正在变形的“苏珊-杜兰特”,她的怒火没有平息,反而在愈演愈烈,但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寒冰一样使人战栗的恐惧占据了她的身体——为什么她说自己流产了?

    复方汤剂的效果已经完全褪去,“苏珊”已经完完全全的蜕变成了丽塔。一丝无措闪过她的眼眸,然后又被时间稀释成了无所畏惧,“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了,拜你所赐,斯特林小姐,”她微笑着抬起手,向她做了一个飞吻,“未成年失足的故事会让你再次荣登头条。”

    在尼克劳斯抬手发射恶咒的前一秒,丽塔飞快的用无声咒进行了幻影显形。他的咒语透过时空裂缝打在了墙壁上,在一片纯白中留下了蛛网形状的黑色。尼克劳斯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快步走向门外。

    病房里已经因为有人违规使用幻影显形而拉响了警铃,外面有治疗师哄乱的脚步声,尼克劳斯走到门口,刚迈出左脚,又停了下来。片刻后,他转头看向卡米莉亚,“我会找到她的。”卡米莉亚听见他保证道。

    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仍然直勾勾的盯着丽塔-斯基特幻影显形消失的方向。她感觉停止的不只有思考,还有声音,时间,生活和美好的一切,世界变成了一片空白的模样,她好像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我很意外你没有像以往那样发疯,大吵大闹,砸碎所有东西然后又开始痛哭流涕。”

    莉莉丝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卡米莉亚低下了头,看见了她那双清澈的眼睛。

    “你一直在听吗?”卡米莉亚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每次都在,”莉莉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认识你两个多月了,卡米莉亚,只是你每次都会忘记我。”

    她听上去有些委屈,愤怒的情绪一下子消失殆尽,卡米莉亚甚至感到有些抱歉,但她真的对莉莉丝没有任何印象。这不应该,不该是这样,莉莉丝这么漂亮又独特的人她看一眼就会记住的。

    “斯基特说我流产了,”她对莉莉丝呢喃道,“尼克劳斯表现得好像她没有说错……但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呢?”

    莉莉丝叹了口气,“卡米莉亚,你记得的,”她说着,将她揽进了怀里,“你记得的,一切都是在那个阁楼里。”

    她的房间里能有什么东西?卡米莉亚感觉很不解,她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肚子,那里平坦柔软,根本不可能怀过孕,而且她才12岁,她甚至没有男朋友,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莉莉丝伏在她左肩,声音轻得近乎耳语,“他叫你卡蜜,他说你是他的卡蜜,他看见你和科尔文通信,和科尔文交朋友,他说你背叛了他……”

    白光如闪电般劈开她的记忆封印,卡米莉亚预感到了她想要舍弃的记忆即将涌来时散发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她刚想让莉莉丝闭嘴,那些碎片就如同尖锐的玻璃一般划破了她的喉管,硬生生的扎进了她的每一个器官里。

    “卡蜜,卡蜜,卡蜜……”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她的名字,破碎的音节和愈来愈大的力度,安德烈似乎想要把这叙述爱意的昵称撞进她的身体里,让她永远无法再次感受到爱意,让她明白再次触摸爱的代价就是撕心裂肺,安德烈把她爱与被爱的权利变成了自己独一无二的藏品,只有他知道钥匙在哪里。

    卡米莉亚倒在床单上睁着眼睛看着布满蛛网的天花板,顺着脸颊滑落的眼泪与头顶上起皮的墙纸一起勾勒出悲凉的味道。她像搁浅的鱼那样动了动嘴,想要喊些什么人的名字,可脑海的一片空白让她感到更加害怕:谁会帮她?父亲已经死了,母亲巴不得她死掉,马鲁斯是爱的祭品,安德烈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守护神。

    痛,痛,好痛……

    痛苦伴随着一声声“卡蜜”刺进她的身体里,把她活生生劈成两半,又再撕裂的伤口上撒了腐蚀药水。原来如此,原来爱意是毒剑,痛苦之后是酸涩的潮湿,是一辈子的无法言说,无法碰触。

    卡米莉亚感觉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再大笑她的天真:天呐,你居然期盼世界上会有一个人用昵称诉说为你一人而存的爱意……你难道是什么幸运的人吗?

    她不知道酷刑如何结束,等她缓慢睁开肿成核桃大小的眼睛时,安德烈正在虔诚的亲吻她的眼皮,为她戴上那枚银色的指环。

    卡米莉亚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这罕见的柔情流泪,而是为警告意味而恐惧———安德烈的永恒之吻里淬了毒。

    “爱带有唯一性,卡蜜,你说过你最爱我,我是你最爱的人,你就应该信守承诺,事情变成这样我也很遗憾,但只有这样你才会长记性,不是吗?”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他知道他在提她给科尔文和赫敏写信的事,但那明明只是信件,她不明白,她不知道为什么这要被称为背叛。

    “你要知道,要是没有唯一性,爱就不会这样与众不同。”

    卡米莉亚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最后一颗泪珠掉在了床单上,卡米莉亚曾认为自己再也无法哭得像那晚那般悲痛了,但事实证明,每次想起这件事时,她都能哭得同样撕心裂肺。她感觉自己永远也走不出那个夜晚了。

    不仅仅只有血流出来了,她默默的想,还有我的灵魂和一切,“我感觉我要死了。”她轻轻说到。

    莉莉丝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角,“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

    卡米莉亚在莉莉丝的怀里合上了眼睛,她好累啊,也许好好睡一觉,一切就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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