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魂魄!

    “我会死的,求你别走,我会死的。”

    听着男人的字字泣血,夜光眼神恍惚了一下:“没事,你的体质还能撑三年。你还有时间找别的方法。”

    “不行!你必须救我!你说好的!你快回来,你必须救我!”

    听着蛮横的话,夜光也少见地怒了:“我欠你的?嗯?我替你换血,后果我一并担了!白得三年你还委屈了!啊?”

    雾蒙蒙的空间飘起了红色的雨,没有沾湿夜光,反而洗去了另一人满身的血渍,露出湿答答的小狗。

    小狗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步一步将夜光从孽镜台拖了下来。

    夜光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崩溃大喊:“为什么不让我走?哈?我救你,救你!你放我走!”

    夜光将人影一把拉扯倒地,手不断向胳膊上抓挠:“给你!拿上它,你就不会死了。放我走?好不好?”

    红绳带着细微血液浸出的深痕,被夜光强行缠绕在人影的手臂。

    人影在夜光想要站立的一刹,腾起抱住了她:“夜光,你快醒醒……我快要拉不住你了……”

    人影身上的红色雨水向夜光攀爬,形成的纹路将两人紧紧联合在一起。

    平地一声惊雷,好像那恶劣情绪之海被从天而降之巨斧一击斩开!

    随着情绪慢慢的挣脱,夜光周身的气质也开始变化,从自卑,阴郁变得沉静,冷淡。

    短短的时间,目光坚毅,夜光看着和她平齐的男人,张嘴:“迟不归。”

    嘶哑的声音不算好听,却让迟宠险些落泪:“你醒了?快快醒吧,我……你的家人很担心。”

    “嗯。还有,谢谢。”

    人影消散,夜光起身活动,虽然是自己的灵魂,可莫名有一种晦涩感。

    ——

    手摸向床边的褶皱,刚刚苏醒的夜光目光呆滞,不停地摩挲着右手滚烫的指腹,那人残留的温度冰凉。

    下床,环视这病房,走到窗口,望向窗外,是碧蓝的天和时不时飞过的鸟。

    原谅夜光,道士平均文化真的不高,夜光只是感到无比的舒适,整个人都泡在软软的云朵里。

    听到脚步声,夜光回头向里走,顺便用手就将窗户外的窗台上的白色痕迹抹去。

    “汐汐!你醒了!医生!快来!”白母站在门外喜极而泣。

    医生鱼贯而入,一系列的检查过后,医生出声:“好了,没有什么问题,回去静养在看看情况。有什么再来医院。”

    不知什么时候,林父和林自潮也站在白母身后。

    听到这话,白母飞奔进夜光的怀里,再也承受不住的大声哭泣。

    关了门,林父和林自潮直愣愣的站着,脸上的喜悦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

    迟宠收起钩爪,抬头看向病房,直到看到窗边若隐若现的人,才放心的转头离去。

    这得看到几天前,迟宠在忙着工作和秦家接触的同时,看到秦圳明显有些走神。

    迟宠之前做过功课,明白这个少爷与林家的关系,忍不住内心的躁动,还是开口。

    几番试探,就从秦圳口中得知夜光晕倒在校园的事,并且都在几天前了!

    当即坐不住的迟宠,让黑锋查到准确的地点后,拔腿就赶了过去。

    到了门口,迟宠止住了步伐,一个优雅的妇人坐在房外的长凳上,在不断的拭眼泪。两个男人,一个将女人搂在怀里安慰,另一个在电话里和谁交谈着。

    迟宠站立了一会,打个电话,转身下了楼。

    等了一会,黑锋送来了一把钩爪,朝迟宠点点头。

    “唰!”刺破空气的声音响起,铁爪牢牢地勾住了夜光病房的墙壁,

    迟宠紧跟着,拽着绳索,几个腾跃,以极快的速度在墙上移动。

    几个眨眼,迟宠就消失在视线里,黑锋低头,蓄足精神,警惕着一切。

    落地无声,迟宠几步走到夜光床边,看着了无生气的夜光,心中是止不住的害怕,不明白上一次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怎么就软趴趴地躺在这里?

    弯腰轻轻握住温热的手,顺势蹲了下来,微微阖了阖眼,时间一瞬间静止。

    过了很长时间,看着夜光的迟宠看到了难忘一生的一幕!

    自己能看到一些无法言说的东西,迟宠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当然也受了不少苦。

    可自从第一次遇到夜光之后,从那种每天都在死亡线挣扎,到现在依旧能看到,却忌惮着什么不敢靠近。

    现在,迟宠如临大敌,他目光锁定从夜光身体中飘出的两道魂魄!

    令人意外的是,完全显现身形时,两个魂魄都是夜光的模样!

    面容虽是一样,但在迟宠眼中,一个极为凝实,另一个却到了吹口气都能消散的地步。

    一股无形的力量,迟宠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魂魄相离,越来越远。虚幻的那个神色也渐渐痛苦起来。

    虽然不懂,但莫名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的迟宠,心中万分焦虑,双手在两个魂魄外胡乱地摆动着。

    灵光一闪,迟宠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匕,一瞬间,鲜血自手掌徐徐流出!

    迟宠小心翼翼地跪在床沿,将双手向魂魄靠拢,将它们往一起挤压。

    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的魂魄,迟宠终于喘了口气,还没喘完,便看到苍青色的细细的丝线从中冒出!

    魂魄一下就被拉出好远!还没放下手的迟宠,眼疾手快,护住远离的魂魄,与丝线对峙着!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迟宠的鲜血也甩上了两个魂魄,神奇的是并没有穿过,而是停留在表面。

    极快的,丝线腾地一下慢慢消散,被推出的魂魄也回到一直没有动的,在夜光上方的魂魄那里。

    背靠着背,闭眸,魂体自然垂落,脸庞恬静安然。

    看着它们如一开始慢慢回到身体,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僵直的迟宠才放松下来。

    手上的血迹早已干涸,瘫坐在地的迟宠不敢再去握住垂落的手,只将额头轻轻地靠在其上,缓解失血过多而带来的眩晕感。

    擦拭掉带来的痕迹,迟宠站起身再次查看夜光的情况,生命体征平稳,裸露在外的肌肤红润有力。

    松口气,看到夜光睡梦中无意识的小动作,迟宠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到了。

    最后回头看一眼,视角再转回来,早已不见踪影。向下看,如猞猁般灵活的身影借助钩爪飞掠而下。

    几天后,夜光早已在家中躺的无聊,这几天她无数次占卜铜钱在哪,结果却是飘忽不定。

    这更让夜光确定,她的铜钱应在那个黑影身上。

    这次的昏迷,若没有他的帮助,现在的后果怕是极为严重的。不过夜光心中总有一种违和感,为什么这次的反应极为强烈,而上辈子却无知无觉?

    夜光总感觉不对劲,但也只能暂时放下,现在她得寻回她的大五帝钱!

    ——

    夜光清醒的那一瞬,远在彼岸的面具男人陡然睁开了眼!

    他伸手抚摸手腕的纹身,苍青色的光芒不断闪烁,时而强烈时而微弱。

    明明暗暗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发出“嗤”的一声,微弱之极。

    这像是一个信号,他开始激动地查探纹身的情况!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男人终于确定,纹身的颜色没有变淡,说明他赢了!

    木邑的天赋—衍魂,没有生效!这个天赋,第一次十分霸道,不管什么修为,强势锁定!

    第二次之后便不是如此了,除了心志坚定,有几种方法可以逃脱。

    单凭这个也不严谨,但男人毕竟不是天赋主人,他只是得到了主人的赐福,可以有限制使用。

    于他来说,这次纹身没有变淡,天赋失败,说明至少他上半部分的谋划是成功的!

    即使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依然可透过他不断张闭的唇感受他的开心,却没有一点声音。

    良久,才终于恢复了理智,拍着地板,喜悦到扭曲的面容慢慢恢复正常。从地板爬起来,身上早已凌乱不堪。

    定了定,他传音送到匿鸦那里,不久,回信过来,男人眼中讶异一闪而过,还是送了一道密音过去。

    藏在郊外仓库的匿鸦收到命令,猛地收紧手中的大五帝钱。钱上还沾着他的血迹。

    尽管眼中满是疑惑,匿鸦还是咬紧牙关,起身向城中走去。

    步履蹒跚,腰上的衣服早已浸透,发硬。

    做完这些,男人开始忙碌起来,进入一个巨大的地宫,这里怕是优国高层都不知晓。

    绝密的基地却十分空旷,只有地上那巨大的阵法,静静地躺在那里,奇怪的颜色,不知用什么画的。

    但阵法上看似随便散落的材料都是双份的,外行看不懂,应是有规律。

    男人站立,久久才回神走到阵法旁边,轻声说:“木邑,你会眷顾我的,对吗?我就快要把你找回来了,你别生气,回来……”

    阵法中心,描绘着一个人型,怕是给夜光准备的。

    无数傀儡从暗地浮现,拿上一份材料,又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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