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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树与命运之石

    “费伦泽——哦,你怎么带了两个巫师来我们的驻守地?”露丝和西弗勒斯跟着马人一路走到了一个马人的驻扎地附近,这里大概有二三十个类似于蒙古包一样的房子,最中间包围着一个巨大的‘蒙古包’,那个带着他们前来的,名叫费伦泽的马人高傲的用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睥睨了一眼那个看上去比他年轻一点的马人道“这是长老交给我的任务——贝恩,不该你管的少管——那个男孩,你等在外面,你——女孩,跟我进来吧。”

    一路上保持沉默的西弗勒斯拧着眉站在‘蒙古包’外,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露丝安抚的拍了拍西弗勒斯的手背跟着费伦泽走了进去,露丝走在费伦泽身后看着费伦泽白金色的长发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卢修斯来,银色的马蹄踩在松软的土地上,蒙古包里的场景和外面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里面有很多个房间,在费伦泽的带领下露丝走进了最靠内的一个门内,费伦泽礼貌的敲了敲门道“弗伦长老,我把你提到的人带来了——”

    “进来吧——”露丝跟着费伦泽的脚步走进房间,屋子里除了发出声音的弗伦长老还有几个其他的马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有一头花白的头发,但他们身躯的颜色各不相同,有和费伦泽一样的银色,也有棕色,金色的,他们每个人都看着费伦泽身后的露丝,有些人面露嫌恶——毕竟再怎么样,马人对巫师和人类都天然的排斥,也有人带着敬畏。那位让他们进来的长老缓缓地开口道“你真的愿意牺牲自己改变世界?”

    “我不愿意——”露丝淡漠的回答道,几个长老叽叽喳喳的交谈起来,不过露丝并没有被影响到,她继续道“我只想改变我想改变的人,拯救我所在意的人罢了,但,世界是有权重性的,有的人不管做什么决定对世界的动向结局都没有任何威胁,但很可惜,我想拉一把的人,好像每一个的一个决定都会起到翻天覆地的效果——所以,很遗憾,我不得不选择改变这个世界,哪怕是以我自己牺牲为代价。”

    “是的——话语的权重性——你倒是足够坦诚。”弗伦长老倏地笑道,露丝抿了抿唇“我想您比我更加清楚,人类的劣根性在于自私。恰好,我也是个人类。”

    “罗南——”弗伦长老凝视着面前的少女,良久,他才喊道“把东西拿来——”

    “大长老——我认为我们应该在考虑一下——虽然我相信这孩子的话——但就这样将命运之石交给她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我们一直都是不参与人类和巫师们的战争的——”

    “听说你一直对外宣称,你是因为天生会预言才预知到那些的?”弗伦长老并没有回应罗南的话,反而继续盯着露丝问道,罗南看了看露丝又看了看费伦泽,目光从一众长老面前闪过后才不甘不愿的叹息着走了出去,露丝坦然的点点头“总要给我的话语加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不是吗?”

    “想不想真的拥有预言的天赋?”弗伦长老询问道,露丝则摇摇头“不,如果我真的拥有了这一天赋,那我的限制也就变多了——就像你们一样,你们算到了很多事情,但你们不能做任何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是吗。”

    “看着那么多事情偏离你所认知的,你不觉得担心吗?”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但,担心没有意义。”露丝答道。弗伦长老爽朗的笑了笑道“你说错了,这一次,我们不打算置身事外了。”

    “可是长老——”年轻的费伦泽似乎有些不解,长老如今的做法和他自幼学习的不一样,事实上,所有的马人小时候都被告知不要轻易的插手巫师和人类之间的纷争,别说罗南,就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长老会一改往常的态度,让他今晚守在湖边等一个红发的女孩,是的,费伦泽和露丝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是有预谋的,弗伦长老在十一点的时候告诉他让他等在湖边,直到十二点前后,会有两个学生走进来,他让费伦泽告诉女孩他观测到的一切,从那时开始,费伦泽就觉得疑惑了,弗伦长老摆了摆手道“天象已经改变了,我们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即使我们现在不做出选择,总有一天,也会有人来逼迫我们做出选择的,马人的族群到底还是太少——与其经历厮杀后被迫屈服,我更愿意率先将东西交给这孩子,起码,她自私的足够坦诚,而不是冠冕堂皇的欺骗。”

    “长老——您要的东西——”露丝听到弗伦长老所说的天象已经改变了略有震惊,毕竟前不久,那位费伦泽才说过天象毫无变动,来不及她多想,罗南此刻端着一块蓝色的像是晶石一样的石头不情不愿的挪了进来道,弗伦长老道“交给那个女孩吧。”

    “可是大长老——这是我们的圣物——归还也该是我们的族人来归还...真的要交给一个巫师吗?”一直沉默着的另一个长老开口道,弗伦长老则道“这个东西在我们这儿说到底也只是一块没有用处的破石头,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任何一个族人真的将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或许命定之人不是我们的族人...起码她足够特殊,或许可以试一试。”

    “我..我会归还的。”露丝并不能听明白马人们云里雾里的交谈,她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块石头,只言片语中,她猜测这块石头对她和邓布利多密谋的事情会起到什么作用,也不推脱,但她还是开口解释道,而站在她身侧的罗南则不满的开口道“归还?你怎么归还?一旦你使用了圣物,那么它将化作齑粉再不存在——以往只有族长继任的时候命运之石才会启用的——”

    露丝刚刚伸出的手蓦地顿住,她讪讪的放下了手“会消失吗...谢谢您的好意,弗伦长老,但...我不能接受。”

    “拿着吧,这块石头说到底,也只是神明放由我们保管的罢了——更何况,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使用它的...这么多年了,这块石头游走在每个马人族群中,我们总在尝试,尝试将它还回去,可始终都没有一个人成功的做到这件事...或许,只有命定之人才能做到呢?你也别太自信,说不定命运之石根本不会接受你。”弗伦长老道,马人族群中从来没有族长的存在,因为没有人能将这块石头放回原处,整个马人一族都是由各个小族群的大长老联合管控的,而这块命运之石也游走于每个族群之中,一旦族群中出现有希望将命运之石送回原处的人,那么命运之石就会交给那个人,这块石头是一九四五年被送到了霍格沃茨,那时候正是第一次巫师大战的时间点,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决战的前后,弗伦长老在万种所归的前提下尝试着将这块石头送到原处,可惜,他失败了。在一众人的注视下,露丝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拿起那个在托盘里的蓝色晶石,露丝几乎感受到罗南落在她身上的,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视线。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弗伦长老对费伦泽和罗南道,费伦泽若有所思的跟着一脸不满的罗南走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还深深地看了一眼露丝,他敢确定,星象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能力和弗伦长老相比还是不够看,他想,他或许看漏了什么,他或许应该出去再看看。

    等到门关上了,几个长老对视一眼,长桌被他们用魔法打退到墙边,露出了地上画着的巨大魔法阵来,弗伦长老开口道“握住那个石头,站到中间来。我想你一定准备好了?那么开始吧——”

    露丝张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来,她心里暗暗地想,您也没让我说话啊!!!

    几个长老分别站到了魔法阵的一角,然后他们一同吟唱着,魔法阵亮起漂亮的,五彩斑斓的光来,那光芒照亮了整个房子,甚至漫了出去,等在门外的西弗勒斯,甚至是正站在窗户前遥遥眺望着这边的的邓布利多都看到了那绚烂的光芒,邓布利多欣慰的笑了,看来,马人一族已经做出抉择了。

    绚烂的光芒照耀着整片禁林,禁林里的飞鸟被惊的四处纷飞,尤其是喜欢黑夜觅食的猫头鹰,更是蜂拥着回到了猫头鹰棚随着光亮愈来愈大,露丝感觉道什么,她慌乱的喊道“我该怎么做?!”

    “跟随你的心——”声音逐渐变得遥远飘渺,等到刺眼的光芒消散,露丝站在一片荒芜中,画面纷飞着,露丝猜测,这是世界的起源——寒武纪,为什么?因为她看着世界的变化,直到看到了恐龙——侏罗纪,再然后,世界上出现了各自人类,巨人死于饥饿,第二代人类死于火灾,猿人死于自相残杀。

    紧接着,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所处的地方出现了一方岛屿,岛屿上出现了一批人类,他们和露丝一样——是巫师,又不太一样,相比于人类,这群人似乎更加强大,也更加暴虐。他们从空中而来,然后建立国邦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西方的火龙,世界变得繁荣昌盛,随着露丝的观看,她渐渐地明白——这些人是所谓的神明,可笑的是,在露丝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达尔文进化论的拥护者,而现在,她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神明’。

    在神明们的王国建立完善之后,他们开始了掠夺——是的,掠夺,从这个王国的国王带着一顶镶嵌着蓝色晶石的王冠回来之后——那个蓝色的晶石和露丝手中的如出一辙。他们陷入了彻底的狂欢,他们开始无事天堂众神的注视,他们和火龙一起倚靠降灾的能力——火雨袭击着其他的番邦,世界变得苦不堪言,渐渐地,除了那一方国度的‘人’其他的番邦都毁灭了,终于,一场大洪水袭来,他们裹挟着那群‘神明’,天空中盘旋着无数东方神话中的龙,他们没有丝毫隐藏的肆意降雨。可笑的是,神明却没能力躲避天灾。就在这时,一方小舟赫然出现,上面只有一家四口和一些牲畜,露丝猜测那就是诺亚方舟,方舟上的人就是诺亚一家。

    而那个岛屿?它渐渐地沉没了。露丝想,这个岛屿恐怕就是亚特兰蒂斯帝国。终于,风平浪静了,诺亚一家开创了新的世界——不过可惜的是新世界的人们不在拥有魔法,魔法或许就是他们换取一线生机的东西?露丝猜测着,露丝并不相信那样的大浪不能覆灭一个方舟,那只能说明,他们一家和神明签订了什么契约。

    可这还不是结束,露丝被吸进了海底,当她看到那一圈圈圆形的城墙的时候,她只觉得震惊,这就是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帝国吗,即使是在海底,依旧壮观极了——隐隐的,她看到了有人影在其中,她被一股巨力推进了城邦之中,眼前的画面让她惊讶极了——那群神明,或者说是亚特兰蒂斯人并没有被覆灭,他们适应了海底的生活,甚至,在露丝观察人类世界的缔造的同时,海底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个神奇的国度中,有各式各样的生物,半人半鱼的人鱼,半人半马的马人,会变身的狼人甚至是长相奇怪的精灵和妖精...露丝猜测,这些或许就是神奇动物的祖先们,露丝看着一头母马被亚特兰蒂斯人公开处刑,那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似乎时不时的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母马的头被砍刀砍下,鲜血染红了湛蓝的海水也染红了露丝的视线,一个拥有金色头发英俊面容和金色的身躯的马人在刑后出现在这里,他依偎在死去的马儿身侧,还用年幼的脸庞蹭了蹭马儿的身体,再然后,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小马人长大了,它从那顶王冠上扣下了蓝色晶石,然后逃离了海底,回到了陆地——

    海底的王得知它的王冠上的晶石被人扣下的时候,亚特兰蒂斯的保护膜也消失了,是的,之所以亚特兰蒂斯人可以在水中生存毫无疑问的,因为他们拥有保护屏障,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众人和一些罕见的动物品种回到水面之上,他们开启了新一轮的烧杀抢夺,上了海面的亚特兰蒂斯人们一边抢夺着底盘一边掌控着地面上的人们的思想,人们开始了自相残杀,各个番邦开始了新一轮的冲突,而亚特兰蒂斯人则置之于外。

    在这期间,巫师的祖先们出现了,那是人类和‘神明’的结合体。拥有魔法却年龄受限的巫师就这样诞生了,死去的亚特兰蒂斯人依旧‘活着’,他们发现鲜血能满足他们日常所需的机能,他们肆意的吸食着人血,而被啃食的人类也逐渐被他们同化,终于,真正的神明忍无可忍,三个神明就这样出现了,和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凤凰,独角兽和麒麟。神明终究不忍他创造的世界彻底覆灭,他们和亚特兰蒂斯人签订了契约,亚特兰蒂斯人得到了便利后终于回归海底,神明也回归天堂,但是凤凰,独角兽和麒麟还被留在人间,凤凰用眼泪救治人类的伤病,独角兽也自愿奉献血液洗涤世界的肮脏,瑞兽麒麟所到之处尽是光明。

    同样被留在人间的,还有亚特兰蒂斯带上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和那些半神——也就是巫师。最初的时候,所有生物都能和平共处,但是随着时间的迁移,人们开始畏惧巫师,他们试图烧死混在人群中的巫师,而巫师们终于被集结在一起,他们以国为界建立了巫师们的乌托邦,巫师和人类就这样仇视着彼此,一方怨恨巫师的祖先给他们带来灾难,他们认为巫师和他们的祖先一样是灾难的象征,另一方也因为人类的仇视而产生怨恨,冲突不断,终于,人类和巫师签订了保密协议——

    画面再次戛然而止,一股巨大的吸力牵引着露丝,等露丝站稳,她看到了一颗庞大的,即将枯竭的巨树,露丝的脑海里浮现出世界树的名字,她看到树干的正中有一块缺失,不知道为什么,露丝福至心灵般的将那块晶石放在了缺失处,晶石和巨树交汇融合,红,黄,蓝,绿,四色就这样迸发出来,枯竭的棕色逐渐迸发生机,凋零的叶渐渐重新长出,而那颗晶石也终于化成齑粉无风漂浮着,它们环绕住露丝,星星点点的,然后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露丝的身体,最后渐渐地归于平静。

    等露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房间里,光芒亦然褪去,弗伦长老疲惫的跪卧在地,其他长老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疲惫的双眼看着露丝茫然的脸庞道“这是马人能给你们的最大帮助了——如果必要,马人族群会帮助你们的——但现在——你该和你的小朋友一起回去了。”

    “抱歉...容我过问,得到了一定的便利之后——我需要付出些什么?”露丝感受到了弗伦长老赶人的意图,但她并没有动,她询问道,弗伦长老虚弱的笑了笑“你什么也不需要付出——或者说,你已经付出过了——那块石头,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之所以会有天命一说,就是因为守护世界秩序的世界树枯竭,因此,众神接管宇宙,我们马人观星占卜观察的就是众神的旨意——如今,真正的掌管秩序的世界树回归,众神将无权决定世界的走向——换句话说,变天了——”走在‘蒙古包’里,费伦泽感慨道,他刚刚观察了星象,果不其然的,天上的繁星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这意味着人类和神界的沟通彻底被切断,但这不完全是坏事,因为人类和神界的阶梯——世界树又一次可以运作了。

    “那你们..我是说马人族群的预言岂不是...”露丝惊讶的询问道,费伦泽无奈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马人族群的预言将不在准确——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抱歉..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受到牵连的却是你们——”露丝愧疚的说,费伦泽则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道“你不必抱歉,弗伦长老说的对,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到那时,我们也没法独善其身,与其被令人厌恶的巫师或是人类利用,还不如自己做出抉择,更何况,那本就不是我们的东西——追根溯源,我们的祖先其实都是那群卑劣的家伙,第一位马人亲眼见证了他的母亲被他的父亲下令处死,为了报复他的父亲,他带着命运之石离开了海底——可惜,亚特兰蒂斯并没有因此覆灭,他们引发了新的战争,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试图帮助那些自相残杀的人类,可惜——人类和神明一样狡诈,当然,我不是再说你——只是...总之,自此,我们一族的祖先对人类和巫师都觉得厌恶——他带着和他一族的,被亚特兰蒂斯人带上来的,他的马人兄弟们一同进入了深林——那时候他们不知命运之石的作用,可,我们却倚靠命运之石建立了我们的城邦和文明,我们的占卜,观星,都是源自于这块小小的石头。如今,我们得到的也够多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好?如果我们不会占星的话,那么我们或许还能将这块石头据为己有——但,我们知道了其中缘由,就不能在继续这样做了——那和那群亚特兰蒂斯人做的没什么区别不是吗?——这块石头交给你是长老们商量好的,只要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我想,或许长老们也认为,我们该试着相信一些人类和巫师了?”

    “坏的没有种族,只有个人..”露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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