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接近我，就不怕我杀了你！”萦书假意威胁，“还是明言憬你另有企图？”
“没有。”明言憬以为萦书还在阴阳怪气。
“原来你早就洞悉了我的身份。”萦书声音冷冷道，“呵，若是我执意呢，难道明言憬你还敢与我动手？”
萦书边说边蓄力，随时待发。
“也许我同明言慎一样，是害死凝燃的真凶之一。”
话语间，萦书回忆起明言慎第一次被关进锁仙塔前说的话，黑色寂静的眼眸瞬间变幻成冰蓝。
萦书卸下发钗，长发褪黑为浅蓝。
细看还有东华宫藏宝密阁中那副图中美人的影子。
但，是谁像谁还未免可知。
前者艳丽，世间只能用一字衬她，“冷”。后者也艳，但说不上她是哪种美，见过她的应觉得世上万千美都该在她身上呈现。
“我回来做的最错的就是遵顺历史。”
冰蓝眸除了冷意还是冷意。
原本春日暖阳覆盖的九天仙境，以百里桃林为中心，一阵又一阵的极寒之雪席卷了整个九重仙宫。
“原来你‘觉醒’了，想必也记起云苍傲吧。”
明言憬似乎并不惊讶，还带着些许平静。
他料定萦书不敢杀他。
圣邪灵婴的力量源自众生。不管是善是恶，灵婴女绝不能用这股强大且具有压迫性的力量危害众生。
换言之，至死不可动杀，反之，染上血债必遭天谴，身死道消！
“不然你觉得呢？”萦书释放上神威压，半眯起冰蓝眸道，“如今我也算有资格堂而皇之地教训你们，看你还能不能搬出那两位上神压我！”
“一开始我便没想用师尊他们压你！”明言憬脸色与萦书当下一样紧绷，道：“能不能信我，我知道你喜欢云苍傲，可是他凭什么一个罪仙之子！”
萦书话语间全是对云苍傲的维护。
“就凭我喜欢他，还有这个时空的云苍傲是无辜的，你没资格以前世之事教训他。”
明言憬在神威下动弹不得，萦书无声叹息，紧接着变出一道银色短剑，与她往日用的那把不一样，这把剑更冷！
就与如今相容大改的萦书一样。
“我应当前生今世都未说过我剑的名字。”萦书抚摸剑身，话锋一转，她执剑逼近明言憬，道：“我的剑，叫冰极！取之极寒，驱之亦然，极寒！”
“你敢杀我？”明言憬问，“生命之神重视法则，你不会。”
萦书一番试探，总算确定明言憬知道哪些前生事，看来只是冰山一角，没到前生大婚啊。
“我不叫萦书，我本唤慕雨扶琋，音同扶希。”她冷笑回应，随之松开手，冰极剑化为蓝光进入明言憬的身体里。
“我确实不会杀生，但我通帝王君道，私下性子很冷，我有许多不敢尝试折磨人的法子！”
“其一，就是将冰极剑去实化虚，送入人体，叫那人尝一尝极寒是什么滋味。”
“圣邪灵婴血脉得天道偏爱没错，可被众多法则禁锢，不比众生幸运，灭世劫现，第一个死的就是灵婴。”
天道也怕既定的命运脱离，所以灵婴生而为女，因为慈母多败儿，这样就能无私爱苍生。但她们也会学着变坏，保护自己。没有谁，注定无私。
“灵婴一族的女子只要启蒙，就会学习君王之道，帝王心术。”
“一开始就是我在利用凝燃设局，引蛇出动。”萦书嘲讽道，“你猜我心里是不是在说你很蠢？”
她深知动□□的后果，所以重生后不愿改变故事结局，但凝燃的死真的让她怒了，可又能怎样，她不能复活凝燃，她必须为法则禁锢自身心想。
*
九天仙境，圣尊殿。
暮雨圣后在殿内品茗，意外地感受一股寒冷，转身去问一脸苦闷的朝云圣尊，说：“这是什么情况？天道发怒？”
九天仙宫可是常年四季如春，不可能好端端下雪，除非这种浸含神灵之力的灵力雪。
朝云圣尊摇头，他继位后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也可能是神灵觉醒。”
仙族会修炼到神的境界，也不代表会成“神”。
萦书、凝燃就是这一类。
大多数的神都是由一方天地灵力孕育而生，一出世即为尊神。明族的日月双神灵、沧海神族的水冰双脉神灵即东王公与清液元君，都是天生尊神哦。不过远古尊神大多相近陨落，活下来的屈指可数。
神族后裔会极大可能承继神位，但毕竟是个例。
圣天一族就是神族后裔。那些失主的神位都被寄存在九天仙境——圣翰殿，那里也是圣天一族的祭祀仙神的地方。
朝云圣尊与暮雨圣后同为神族后裔，也没见证过九天上仙里谁晋升为神。突然出现天地异象，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太可能吧，我倒是觉得像神灵之怒。”
“你是担心天道迁怒明族。”
暮雨圣后点头，冰云遮日，而明族就是光灵双神的附属仙族啊，失去日月之光辅助修炼，不到千年的功夫，明族众仙就会消散一身仙修。
“你还是差人娶沧海之境问一问吧，到底司管冰的是霜雪之神——神玉鸾。”
话说出口，暮雨圣后也觉得不对，霜雪之神随极了东王公的性子，兄妹俩是远古尊神里最爱避世的神祇，相比较哥哥东王公因莫须有的风流事、古怪脾性、不见看不见的脸、不外传的真名等闻名仙族，妹妹清液元君则查无此人。
虽然知道霜雪之神的名字，但是也没人见过她啊。
就是压根找不到人。
“好，你别担心了。”临走的时候，朝云圣尊还不忘安慰暮雨圣后。两人成婚数百载，心心相印。
朝云圣尊很了解暮雨圣后的，他真的心忧暮雨圣后为了明族的事劳心劳神，明明年纪比起明言憬、明言慎还小，偏偏是最费神的。终于看不见朝云圣尊的身影后，暮雨圣后忍不住吐出咽喉里的鲜红。
“看来我时日不多。”她苦笑道，“朝云暮雨要不在一起了。”
暮雨圣后幼年曾遭受天罚金雷，导致体弱，成年后为了进阶不顾后果的修炼，终于是今早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