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何玉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动容,但却没有。赌气说道::“我不去。”

    何德明放话说:“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家族重要?你忍心看你弟弟在扬州这小地方一辈子没出息吗?你不去也得去!”说完就离开屋子,一眼没看颓废的何玉。

    何玉看着自己亲爹的离去,备受打击。

    尽管非常不愿意,但她不能忤逆她爹,还是准备好了要送给林书怡的玉镯。

    在昨日她们吵完后,何德明后来派人告知她宋云华在扬州。

    如果林书怡这条路行不通,就只能找宋云华想办法让他娶了自己。

    何玉在房中愤恨不已:自己就是一枚棋子!她要摆脱这种被人束缚的生活。

    她精心挑选了一块玉佩,与手镯放在一起。盘算着自己日后的生活,等待着第二日的到来。

    宋云华安排好后,府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拜访他。

    “何玉?”宋云华今日在林书怡面前提起她时,林书怡的表情并没有很开心,他想她们关系可能不如以前。

    何玉回以微笑说:“是我。”

    宋云华问:“先坐下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何玉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

    她让随从拿出一个包着的玉镯,放在他面前缓缓开口说:“我跟林书怡发生误会了,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送给她,让她给我个机会亲口解释。”

    宋云华问:“为什么不自己去送?”

    何玉说道:“她怕是不肯见我,不会收我的东西。”

    宋云华说:“我帮你送也还是你的东西,说不定我帮了你,她会因此而讨厌我呢?”

    何玉说:“她不是这种人,你跟她说我希望和她见一面解释清楚,她不会因我而讨厌你的。”

    宋云华说:“可以。”他想要知道何玉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是送你的见面礼。”何玉拿出一块玉佩,亲手拿到宋云华的面前。

    她来找宋云华一是她爹想要回京城,但京城生意不好做,就想求助宫里那位娘娘。

    林书怡的爹已经不在了,于是让她找林书怡,把金锁存放位置找到。

    二是不管林书怡与她和不和好,她都要想办法让宋云华娶自己,摆脱何家。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宋云华拒绝道:“我不能收。”

    何玉也不恼,慢悠悠说道:“林书怡有心上人了。”一边观察他的神色。

    宋云华问道:“谁?”

    果然,他还是在意的。何玉又说:“张瑞,他早就见过林书怡的父母了,而且我还在襄城时见过她们一起。”

    见他沉默不语。何玉又劝说道:“她不喜欢你,你别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你如何知道?”宋云华问道。

    “她与我说过。”何玉安慰他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世上女子千千万,除了她身边也有很多美好的女子。”

    宋云华看了她一眼,沉思道:“谢谢你。”宋云华根本不相信她说的,他只想让她放松警惕,看她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好好想想吧,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何玉见他松口,也不再纠缠。

    宋云华淡淡说:“嗯。”送她离开后,他看着那块玉佩,仔细想了一会也不清楚她找自己是为何,不过找林书怡肯定是有她的目的在。

    明日再去林书怡府中,看看她对何玉的意图有什么看法。

    林书怡在睡梦中出了一身汗,清醒过后要来热水擦干净身子。因刚生完病,怕沐浴时会受冷,就只是简单擦了下身子。

    而后去膳堂用膳,今日吃食清淡。

    由于家中只有四人,她们也不在意奴仆的规矩,大家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饭,也像是一家人。

    或许是经历的太多,倒比一些大户人家的餐桌氛围更要融洽。

    林夫人拿来一本厚厚的手写的账本,递给林书怡后说道:“这是你爹这一年来的账本,最新的几页应该就是在扬州的记录,你看看有没有用。”

    林书怡接过看着本上她爹的字迹,想到自己儿时,爹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教她写字。

    她把账本放在一旁,说道:“先用完饭,我回房再看。”

    “行。快吃吧,等会粥凉就不好喝了。”林夫人说。

    用完饭后,林夫人准备回房休息,林书怡叫住了她:“对了娘,你知道爹爹那日的马车的车夫是在哪里雇的吗?”

    林夫人认真回想了一阵,说道:“大概是在东市,我们那时没有马车,因而才需要雇佣别人的马车和车夫,他步行去东市是最近的。”

    林书怡说:“知道了娘,您先去休息吧。”

    林夫人虽不知道林书怡具体要做什么,但她支持女儿,也想为找到害死她丈夫的人出一份力。她能想到的都会告诉林书怡,能找出来有用的物品,也都拿给林书怡。

    林书怡在送她娘回房休息后,找到了吕南,对他说:“你明日去东市问在那一日,被雇佣的人有哪些?”

    她想那人刚害死了人,也许会躲着不出来,又或是去了西市,这时就可以问那些同行。如果那人还继续在那某营生,不小心问到他,那他就会慌张露出马脚,总会有方法找到他。

    吕南回道:“是,找到他之后呢?”

    林书怡想到他曾跟在秦瑞身边,问道:“你知道怎么对人威逼利诱吗?”

    吕南说:“知道,在秦府有人教过。”

    林书怡说:“行,那你就问出是谁让他把我爹带去郊外的,我猜他是受人指使。”

    吕南问道:“何家?”他曾经听到过秦瑞与林书怡的对话。

    林书怡摇了摇头说:“不确定,你问出之后报官就好了。”

    吕南轻点一下头说:“知道了小姐。”

    林书怡摆手说:“去休息吧。”

    吕南说:“是。”

    在他离开后,林书怡拿着账本进了房中,在书桌前坐下,摊开她爹的账本。找到最新的几页,每页题头都有标注日期,有时是断开的日子,有时是连在一起的。

    她在上面看到了她爹曾和李大人的交易,是在出事的前一个星期,数额倒是不大,但对当时的爹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记录着数额较大些的交易,大部分都是一次,数额小的却是出现过几次。

    她记下几个交易数额大的名字,明日先去拜访李大人。

    正在想着明天何时去,玲儿端着药进来了,她的脸秒变苦瓜。

    玲儿看到后笑道:“小姐别这样,喝完了就好了。”

    林书怡转身不去看她,背对着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

    玲儿把药端在她面前说:“不行,还没好全,不好全容易落下病根。”

    玲儿端起碗,一口一口吹凉,似乎是她不喝就要灌进去的架势。

    林书怡叹了口气后,伸手拿过来,吹凉后拧着眉一口闷了。

    玲儿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林书怡用水漱了漱口中的苦味,喝下后,立刻往嘴里放了一颗蜜饯。

    而后简单洗漱就躺床铺上歇息了,不一会儿药效来袭,陷入沉睡。

    第二日一早醒来,林书怡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没有像昨日一般头痛。

    早晨用膳胃口也好了许多,没有了病痛缠身,心情也好了起来。

    也有了雅致去欣赏外头景色,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雪,路径上的雪被人鞋底带来的尘土弄脏了。房顶上的雪却是一片洁白,用手触碰会是绵沙沙的手感吗?屋檐处结着一根根冰锥,小孩们对此向大人们嚷嚷着想要。

    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突然被一声马叫声打破,院门前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在白色的景中,一团红色映入眼前。直至她走近,林书怡才辨认出。

    她又惊又喜说:“你怎么来了?”林书怡上前抱住她。

    徐梦雪也回抱住了她,继而又把她从头到脚细致检查了一下。

    她抱住林书怡嘟着嘴责怪说道:“我还没问你怎么背着我一个人来扬州了呢。”

    林书怡一时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要如何把她爹已经去世了说出口。

    其实她已经缓过特别悲伤的阶段了,只不过一时没接受,总觉得只要她不说,她爹就不会离开。

    徐梦雪察觉到她的脊背一僵,安抚地拍着她背,用轻柔的语气说道:“我都知道了,我会陪着你的。”

    林书怡脸埋进她的肩膀处,闷声应答:“嗯。”

    赵信然把马牵去后院,一进屋子就看见她们两人抱在一团。

    看在林书怡刚失去家人的份上,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也就不计较她这么抱着自己的未婚妻。

    他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直到林书怡抬头才看见他,困惑道:“你怎么也来了?”

    赵信然摊开手心,无奈地说:“总不能让她一人来啊。”

    “也是。”林书怡赞同说道,又转头问徐梦雪说:“怎的来这么早,还没用早膳吧?”

    徐梦雪高兴地说:“没呢,昨日就到了,但天色很晚了,休整了一日就马上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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