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两人一起坐着马车回府了,鉴于徐梦雪还要与她很久没见的朋友们聊天,林书怡也就没去打扰她们,直接离开了,她也提前与徐梦雪说过了,赵信然也会告诉她我们已经走了。

    到府里后,早早就备好了热水,她一回来就可以直接洗漱。

    第二日日上三竿,林书怡才从梦中醒来。

    一早就收到爹爹从扬州寄来的信,林书怡放下手中的油饼,擦了擦手迫不及待打开看。

    “吃完了再看也行,不必急于这一时。”秦瑞说。

    林书怡自动屏蔽他的话,坐在一旁细细品读。

    她爹娘的信中写着:有一位姓李的大人愿意一直与他们做生意,应该会是林大人固定的客户,等他再做完今年最后一单生意,就可以把林书怡接过来一起庆祝新年。

    林书怡看完后,兴高采烈地说:“年关之前我爹要接我过去!”

    “嗯,我也快要回京城了。”秦瑞趁机说出自己的打算,他本不知如何开口,现看林书怡正开心,索性就直接说了出来。

    秦瑞又说:“到时我给你留几个人一起去?”

    “不用,我爹爹会派人来接我。”林书怡拒绝道。她又想到吕南还一直跟着他的便说:“吕南还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可以,他现在武功很好,让他跟着你去,我也放心一点。”秦瑞想着自己应该是不能陪她一起去了。

    京城局势有些紧张,皇帝一直称病重不起,渐渐放权给太子,秦瑞必须要回去看望了。

    林书怡说:“好。”

    她也很想秦瑞与自己一起去,但他家可不是普通人家,真有事必须要回去的话,自己也不能拦,万一拦了一下掉脑袋了就不好了。

    而自己也很久没有见到爹娘了,前段日子还被人跟踪,实属担心,确实要去看看他们真正的情况,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她们一家回京城。

    林书怡问道:“你还会回襄城吗?”

    秦瑞反问:“你呢?”

    林书怡摇摇头,自己也不确定,大概率是不会回来的,要么也是回京城,这只是她暂时居住的地方。

    “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回来。”秦瑞迟疑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在这儿我就回来。”

    第十九章

    林书怡不能给他准确的答复,但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也有可能会随父亲来看望肖伯伯,她并不肯定,故而选择沉默。

    秦瑞也知道她并不确定,不过无所谓,只要她在哪儿,他就会去哪。

    结束这个沉重的话题,她们都不想面对离别,但林书怡更偏向父母,而秦瑞无法选择。

    林书怡回房给林夫人回了封信,秦瑞也出去安排后续事宜。

    林浩这边他前几日给林书怡寄了封信,说是自己的生意很快稳定,马上可以去接她过来。而今日他正要出门去李大人府中商谈合作。

    此刻正在马车上,这是他昨日雇佣的马车,他们一路为了摆脱追踪的人,把之前的马车和车夫都弃用了。隔一段时期换一个,到扬州前好似就没继续跟踪他们了。

    但其实是隐藏起来了,林浩本人并不知道。

    他今日雇佣的这个车夫被何家买通了,故此并没有按照他所说的线路走,而是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去,还越走越快。

    再逐渐听不到周围的人声喧嚣时,林浩拉开窗帘,却发现已经到城外郊区了,路边一侧都是高大的树木,生长茂盛。

    城中的树木种植是没有这么密切的,此时他才意识到可能被人动了手脚,因那李大人忌讳做生意的人不讲信用,迟到也算一种。

    他对着车门处大喊:“停下!停下!快停下!”

    然而毫无作用,马车还在以正常速度行驶,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感觉。

    他愤怒地出去,与车夫发生了争执,他想要拉动缰绳让马停下来,在争抢中不幸跌落摔伤,而车夫看到他摔下去更是恐慌,驾着马车逃走了。

    林浩摔下去后,滚了几圈头磕在一块石头上,头破血流,又因在郊区无人发现,失血过多而亡。

    此时林书怡还在期待着她爹娘派人来接她,这几日都在想着要带些襄城产的衣物和可以带去的小玩意。

    秦瑞在前日已经离去,算着日子她爹也快派人来接她了,就安排了几个人留下保护她,等她去了扬州再回京城。

    直到今日肖大人亲自过来送了一封她娘亲的信,表情却是不太好。

    “怎么了肖伯伯?出什么事了吗?”林书怡看他悲痛的表情困惑的问道。

    肖大人不说话,他只把手中的信递给林书怡拍了拍她的肩。

    林书怡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坐在一旁,不安的打开信一字一句认真看起来。她的眉头越皱越深,细白的手指摸着纸张忍不住颤抖,眼中涌上泪水,一滴滴从脸上滑过落在纸上。

    她不敢相信,反复查看她有没有看错字,或者这不是她娘的笔迹。

    直到真的确定她爹死了这个噩耗,她这才放声大哭。

    玲儿也在一旁默哀,她为此都感到难过,林大人对下人都很好,小姐也是从不欺负她们这些下人,对她们都很好。

    她给林书怡端来一杯水放着,不管需不需要她都准备好,她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但能用一点心意让林书怡感到一些温暖。

    林书怡声音小了下来,许是哭累了,声音都沙哑了。

    肖伯伯安慰道:“知道这个消息,我也非常难过,但我希望你要坚强,你爹看到你这样他也会心痛,去见一见你爹最后一面吧,也许他和你娘还在扬州等你。”

    林书怡抬起头看向他,眼泪模糊的影子。她有些不懂:说得轻松,你根本没经历我的痛苦,这是说坚强悲痛就能立马消失的吗?

    她在心里怒吼,嘴上虽没有明说出口,却也不理会肖大人说的这句话。

    肖大人也知道这时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他不在意林书怡没有回应。

    他还是在这个时候安慰,是希望等她缓过来后,能够想到自己说的话,振作起来。

    他说出了一个林书怡忽略的细节:“你爹不是一个人去的,他不可能一个人没有马车去到城外郊区。”

    林书怡止住了哭,抬眸有些猜疑的看向他,接着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有人害我爹?”

    “你看。”肖大人指了指林书怡手中的信,已被捏皱却也还能看清字,除了有被她泪水打湿的几处,不过也能拼凑猜出意思。

    林书怡看到她娘写的信中表示:她爹是在城外被人发现的,那人出门采摘草药,发现她爹躺在地上,叫他也不答应,走近一看头部都是血,赶快回城里报官,还是官府的人通知林夫人去认尸。

    据仵作所说,发现时已去世两日,她娘推算了一下,死亡时间就是要去李大人府中商谈的那一天,但不知怎么会出现在城外,那条路与李大人府里是相反的方向,于是林夫人当下立即报了案。

    现下还在查,但没有人证物证想是很困难。

    林书怡仔细又看了一遍后,她觉得背后肯定有人想动手,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肖伯伯,却还是因悲伤而一直抽噎。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说,给你爹带瓶酒去,我年龄大了看不了他,希望他不要怪罪于我,这酒就是给他赔罪的。”肖大人拿出一小瓶酒给林书怡。

    “不会的,我爹不会怪您的。”林书怡接过。

    肖大人说:“可怜你啊,我这一生也就是一个人了,真想认你做女儿让你在襄城照顾好你,可是你娘还在扬州等你呢。”

    林书怡哽咽道:“谢谢肖伯伯的好意,我有时间再与我娘一起来看你。”

    “好啊,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在这你也不方便。”肖大人也不知道林书怡什么时候才会有时间来,不过她曾在书院待过一段时间就够了。

    让他在以后有个念想也好,能在书院的日子有些记忆也好,看到林书怡就想到自己如果有女儿会不会也像她一样聪明伶俐。

    林书怡流着泪说:“那今日我就不送您了。”

    肖大人没回头的挥挥手说:“不用。”

    林书怡在肖大人走后就让玲儿去收拾行李,让管家找到吕南去准备马车,明日一早她们就去扬州。

    她止住眼泪,马上找人要了热水沐浴,完了后在床上歇息时,希望今日能早些睡着,明日提前出发,赶路的时刻可以长些。

    可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是巨大的悲恸吞没自己,犹如要把她拖下名叫痛苦的深海,她在床上哭泣,泪水浸湿方枕。

    一会儿又是恨意来袭,她对那个在背后对她爹动手的人充满憎恨,握紧拳头,想要将那人绳之以法。

    一会儿又是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襄城,如果自己也一起去扬州了,或者爹娘和自己一起来襄城了,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林书怡就在这些复杂的情绪交替的过程中,累的睡着过去。

    第二日醒来,眼睛肿的红彤彤。她拿了一个热鸡蛋,在马车上坐下就开始给自己敷眼睛。玲儿上来后也拿着另一个鸡蛋敷着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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