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分

    三个小朋友连忙闪到了墙角,大气也不敢出。企图让黑夜给自己披一层伪装。但是窸窸窣窣的声响依然惊动了洛丽斯夫人:她警惕地翘起了尾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咆哮。年迈的管理员神经质地搓起了手,兴奋地命令:“看来是找到人了,是不是?洛丽斯,快带路,我们一起去找。这帮小兔崽子,”他顿了顿,扬高声音:“我说,你们就出来吧!早晚得被我找到,不听话的小孩。要我说,就应该像以前那样,把你们的脚踝吊起来,用皮鞭子抽。”哈莉倒吸了一口冷气。洛丽斯夫人立刻朝声音的方向竖起了耳朵,稀疏的毛发竖了起来,看上去更可怖了,它朝孩子们的方向瞪去。费尔奇也冲一步上前,揪住了哈莉的衣领。

    “波特!”他幸灾乐祸地说,“看看,看看。在霍格沃茨待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副没规矩的样子?鬼鬼祟祟地在校园里到处跑,还有你们!”他转向罗恩和赫敏,“你们也会被罚禁闭的,小屁孩们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学校里乱跑。我刚才也说了,就该把你们吊起来打。你们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

    哈莉赶紧提起脚步。三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费尔奇的身后,一路听着他的恶语相向。哈莉偷偷地回头看了看罗恩和赫敏:罗恩不安地抿着嘴,眼睛对上了哈莉的目光,脸色白的像一张纸,看样子生不如死;至于赫敏,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估计是在计算他们此行会扣掉多少分数。应该提前跟他们讲讲风险的,哈莉愧疚地想。他们肯定压力很大,想想自己第一次被抓住,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费尔奇的办公室在城堡深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却被学生们熟知和恐惧着。今晚这里显得尤为残酷,因为哈莉在打开门的瞬间看见麦格教授带着德拉科·马尔福也在门内站着,看见三人的到来显得惊诧而愤怒。赫敏愧疚地低下了头,罗恩和哈莉勉强挺直了腰板,战战兢兢地望着怒火中烧的院长和管理员先生。

    “所以...你们真的大晚上出去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把嘴唇抿成一条线。

    “对不起,教授。”赫敏低声说,她紧张得声音发抖。

    “格兰杰小姐,你让我失望了。”麦格教授严肃地望着赫敏,“我一向认为你是他们之间最有分寸、最努力也是最严谨的。还有韦斯莱,我也一直觉得你是个知道努力的好孩子。还有波特!我以为你上学以后会收敛一点!”哈莉挤出了一个尴尬的苦笑,罗恩低下了头,赫敏伤心地咬住了下唇。

    “我也非常不想给我的学院扣分,但是鉴于你们今天的表现,我想我不得不给格兰芬多的三个人一人扣掉50分。”

    赫敏惊讶地捂住了嘴:“教授,五十分是不是有点...多?”她小声提议,但麦格教授严厉的眼神迫使她闭上了嘴:“我想只有这样你们才能长点记性。我很遗憾,格兰杰小姐,你们一共扣掉了一百五十分,希望你们可以在接下来的课堂上努力争取加分。”她顿了顿,稍稍缓和了语气:“你们的禁闭会和海格一起进行,到时候他会给你们分组。我会给你们禁闭的时间。”

    哈莉、罗恩和赫敏三人痛苦地回到了寝室,甚至没有互道晚安。哈莉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黎明的到来,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莉·波特,在学校里十分受欢迎,非常在乎雪学院荣誉,和另外两个一年级学生犯下了错误,给自己的学院丢掉了一百五十分?哈莉痛苦地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她能听见赫敏在隔壁床上抽泣着,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当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知道了他们干的好事,会怎么想呢?

    第二天,当格兰芬多的学生经过记录学院比分的巨大沙漏时,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他们怎么可能突然比昨天少了一百五十分呢?随后,事情就慢慢传开了:哈莉·波特,原本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物之一,给格兰芬多扣掉了一百五十分,让自己的学院一下子跌到了倒数第一名。哈莉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就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因为大家本来希望看到斯莱特林输掉学院杯。而斯莱特林更是过分,每次当哈莉走到他们身旁,都会鼓掌、吹口哨:“谢谢你,波特!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虽然哈莉以前经常去夜游,但是从来没有被扣掉过这么多分数,她感到手足无措。赫敏更不用提,她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再过几个星期,人们就会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弗雷德和乔治自从入学以来,就在不断丢分,你知道的。人们照样很喜欢他们。”罗恩对哈莉承诺,但哈莉其实可以看见他眼底的忐忑。他又转头对赫敏说,“这样的事发生的多了。到时候再把分数赚回来就是了。”

    “但他们也没有一次性丢掉一百五十分,是不是?”哈莉忧伤地说。

    “嗯——那倒没有。”罗恩承认。

    损失已经造成,退出也来不及了。哈莉对自己发誓自己再也不要暗中监视什么,也不再偷偷摸摸乱窜了。她甚至提出了退出魁地奇球队的请求。但是伍德瞬间怒发冲冠:“退出?”他大声斥责道,“那有什么用呢?不如打起精神,好好训练。如果我们赢不了魁地奇比赛,那分数怎么挣回来呢?”

    可是,对哈莉来说,就连魁地奇都失去了原有的乐趣。训练时,其他队员都不跟他说话,如果不得不提到他,就管他叫找球手。

    不只是哈莉,罗恩和赫敏的生活也极其难熬。赫敏在班上不再抛头露面,只是默默学习着。罗恩的寝室里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就连善良的纳威也只是简单地和他寒暄。哈莉从来没有如此地期盼过考试的到来。复习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他们一起记忆着各种咒语的使用和手势、魔药的制作方法、草药的用途......

    直到考试的前一周,哈莉不再多管闲事的决心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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