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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没有卡文，磕磕绊绊写了好几天的原因，是写着写着我就血压up，遂打开游戏解压去了ORZ
我觉得这段交锋避不开0.0
这段主打一个鸡同鸭讲，大皇子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渣男……他自我感觉良好……
大皇子的所有言行由他本人负责，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大皇子的所有言行由他本人负责，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大皇子的所有言行由他本人负责，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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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大皇子的cp，是小雪QAQ我苦命的小雪QAQ她是真的倒霉QAQ<hr size=1 />
</div> 和藏不住红眼圈相比，被大皇子护送回家就不算什么了。
大皇子是个做事周全的人，知道姬昭明不想更丢脸，出门前特意站了会儿，等姬昭明擦干眼泪后往前走了一步，大皇子才带着她出了殿门。
清宁宫的院子里不缺灯火，姬昭明低着头，有意把脸往毛领子里藏。白天才高高兴兴办了及笄礼，这会儿要是被人发现红着眼离开，传出去指不定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大皇子余光一直注意着姬昭明，当然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他摇了摇头，侧身把姬昭明往自己身后拉，感受到姬昭明身体的僵硬，他小声安抚道：“站我身后，我帮你挡着风。”
宫墙一层又一层，清宁宫的院墙那么高，就算有寒风想要吹进来，也被一道道屏障消减成微风了，哪里用得着人挡？
需要借着对方高大身影挡光线、好掩盖自己红眼圈的姬昭明没有出声，乖乖跟在大皇子身后走出宫门，又被挡着扶上了马车。
大皇子也想进马车里坐，却被姬昭明伸手抵住，他顿时哭笑不得：“用得着我时就乖，用不着了便让我在外面吹冷风？”
其实大皇子是有一辆“小汽车”作交通工具的，不过电灯项目组还没顺利结题，冬天室外又冷，车灯就不怎么好用。视线不好的情况下，在城里车速过快太危险，放慢速度则有些费车，所以大皇子走“夜路”时极少乘坐它。
今天笄礼结束后，裕王的“座驾”就当着使臣团的面转了一圈开回去了，没有留在宫门外等。这会儿大皇子若是不来蹭姬昭明的马车，就得去他的宝马上冻着。
姬昭明没有心软，她这会儿一肚子委屈和火气，只想静静，不想跟大皇子分享自己的车厢。她不说话，但也不肯让开，不让人上车的态度非常坚决。
大皇子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向姬昭明的脸，瞧见了红眼圈，心更软了些：“冻一路就冻一路吧，等会儿到了知园，昭明妹妹可得给我一杯热茶才行。”
姬昭明看着大皇子就会想到明天要面对的事，心口堵得慌，可是就算为了应对困局他们也得谈谈，避而不见无法解决问题，姬昭明低低地“嗯”了声，算是同意。
从宫门到知园，马车再慢也用不了太多时间，姬昭明只觉得自己刚发了会呆，就被大皇子扣车门叫醒。
“昭明，睡着了？醒醒，车里冷，莫在车上睡。你若是再不出声，我就带着一勺进来抱你啦。”
姬昭明连忙撩起厚重的棉门帘，向站在大皇子身后的一勺伸出手，借力才安稳地走下车。一勺把准备好的手炉放进姬昭明的暖手筒里，换出只剩一点余温的那个。
往前走了两步，找回些神智的姬昭明停住脚步，转身对大皇子说：“辛苦大哥哥送我，入园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就算姬昭明不说，大皇子也是要不请自入的，得了姬昭明的话，他欣然跟上，甚至先姬昭明跨进了大门。
姬昭明没急着跟上，先叮嘱一勺：“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拿些热汤热食招待侍卫们吧。瑞儿他们的马车在家吗？让人用炭盆暖着车，等会儿裕王殿下好坐。”
室外的温度比马车里低些，才站两句话的工夫，姬昭明就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留下一勺安排事情，她自己则快步上前，带着大皇子去待客的前厅。
桌上有烧着炭的小圆炉，上面盖着烤网。
“晚上不想喝清茶，还是热些羊奶安神。”不等姬昭明邀请，大皇子就轻车熟路地去旁边的柜子上端来一壶羊奶，还从抽屉里掏出两个橘子和一小盘栗子，摆满了烤网。
不管大皇子的动作，看见一勺招呼着把大皇子的人带去一旁，又吩咐候在门外的婆子守好门，她便转身拿了距离大皇子远些的烛台，举着走进了堂后，去内堂的罗汉榻上坐下了。
大皇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等了片刻也不见姬昭明出来，看看关严实的门，又看看暗了不少的前厅，他摇了摇头：“这是气狠了。”好脾气的大皇子自己端起圆炉，缓步走去内堂找姬昭明。
大皇子进来后也不主动说话，专心致志地在那儿温奶烤橘子。
姬昭明静静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说：“栗子本就是熟的，热一热就能吃，烤久了就干了。”
闻言，大皇子用小夹子把栗子夹到旁边的碟子里，只垫了一层手帕，两三下就剥好一颗热栗子，伸手递到姬昭明面前。姬昭明不接，大皇子不说话也不动，等姬昭明接了，他又低头准备剥下一个。
栗子已经从内到外的热透了，剥了壳放在手心里也是热乎乎的，可想而知，栗子壳定然很烫。
姬昭明忍不住说：“晾一晾再剥吧，会烫手。”
大皇子干脆地把手中东西都放下，抬头说道：“这个温度对我不算什么，橘子也好了，吃吗？”
姬昭明摇摇头，大皇子就自己剥了一个橘子吃，一边吃一边慢慢说：“父皇今天真的不是在威胁你，武棠嫣是的姻缘早有定数，比父皇属意我还早的多，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婚约？多少年来，头一个武将出身的兵部尚书，他的大女儿，可不是谁都能娶的。”
姬昭明用手指转动着手中的栗仁，闷闷地问：“棠嫣的出身好，所以就不能寻一个两情相悦的良人？清霜又做错了什么，难道说女秀才也非得嫁进皇室？才有几个女秀才？是用来给人当小妾的？”
“她们生作家中的女儿，锦衣玉食长大，享受了富贵就得承担起责任。”
姬昭明气地把栗仁捏成了两半：“嫁人算什么责任？资源倾斜给儿子，儿子努力奋进撑起门庭，这才是责任！让女儿为了家族权利牺牲终身，这叫吃人！”
“吃人……”大皇子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竟然很是赞同：“权利就是要吃人的。吃敌人，吃朋友，只要有需要，自家人也要吃。我着实想不明白，武棠嫣的事为什么让你这样生气？嘉礼出嫁时都不见你如此，难道我在昭明妹妹心里十分不堪？”
姬昭明必须承认，圣人父子给人添堵是真的有一手。
“她是为了藜国。”即使看起来六公主在突厥过得不错，和亲这件事都是姬昭明心中的痛。此时提起，看大皇子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姬昭明更生气了：“你我心知肚明，那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是和亲，是你的亲妹妹用自己换北疆将士早日平安归家。她在那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怎能用这样轻飘飘的语气说她！”
大皇子明白父皇白天为什么要叹气了，眼前的这个小妹妹，某些方面天真地可怕，或者说她从未长大过。
“别说得这样可怜，突厥上下都把嘉礼当玉娃娃捧着，其他和亲公主可没有这份好福气。就像谈生意一样，商场有商场上的规矩，手握权力也有要顺应的规则。昭明，你是站在山巅云端的人，目光不能执着于微末草木，心中当有大局。”
“不怜一草一木，何来漫山葱郁？”
被姬昭明指着鼻子教育，大皇子到底是圣人属意的储君人选，好脾气但也不容再三冒犯：“不然你想怎样？本就是有益大藜的事情，嘉礼过得也不错，难道本宫还要日夜难安食不下咽才成？”
姬昭明憋了一天的火气也彻底爆发了：“这和嘉礼现在过得好不好没关系！说得再大义凛然，那也是牺牲一个女子去和亲，就算不以此为耻，也不该理所当然吧？”
“又不是割地求和，这算什么耻辱？”
看到姬昭明急了，大皇子反倒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这两日消耗的耐心比之前一整年都多，不过人还是得哄，现在不是甩脸色的时候。
“昭明你冷静一下。嘉礼这一嫁，先不说突厥与藜国得了安定，也不说互市的好处，单说嘉礼掌握的那两支铁骑，你可知给大藜带来了多少好处？室韦已并入大藜，契丹也有依附之意，如果这都算屈辱，昭明你尽管出去找人问，看哪家的女儿不愿意？”
姬昭明是不吃这套理论的：“我不愿意。”
大皇子定定地看着姬昭明，半晌后突然笑了一声：“你愿意，否则今日不会在父皇面前哭，现在也无需坐在这里瞪我。”
“逼迫人做出的选择，也能叫愿意？”
姬昭明这会儿不想考虑自己会不会得罪对方，既然大皇子现在没发火，就说明自己现在有资格放肆一些。至于会不会惹怒对方……大皇子明知道她很生气还能笑出来，她凭什么还要时刻尊重对方？反正只要她还能提供足够的利益，对方就不会翻脸。
大皇子现在确实不会翻脸，发现姬昭明好似更加恼怒了，大皇子甚至还做出一个示好讨饶的表情：“咱们先不争了，这些事是不讲对错的，咱们只能尽可能选择一个有利的结果。昭明别气，我保证不会委屈你的好朋友。”
姬昭明觉得自己这两天和大皇子的交流就是鸡同鸭讲，或者是对牛弹琴，对方大概也有这种感觉吧。思维不在一个范围里，说再多话也达成不了“交流”这个目的。
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圣人，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跟自己论对错，他们想的只有利益，财富、权势、名声，他们不曾把情感的悲喜放在衡量的天平上，自己说再多也无法影响他们的判断。
既然如此，讲什么大道理都没意义，她只能尽力避开最不能接受的结果，哪怕有所牺牲，现在也只能顺应对方的规则。
姬昭明低头沉思，大皇子并不催促她，吃完橘子就小口慢饮着热茶。
良久，久到大皇子喝多了茶水出去解手又回来，姬昭明才做出决定：“好吧，我会做选择，但现在的选项我都不喜欢，大哥哥能不能帮帮我，再添个选项？”
大皇子有些意外，很感兴趣地问：“昭明想做什么？”
姬昭明盯着大皇子的眼睛，不肯放过他接下来的任何表情：“大哥哥今日教昭明的，昭明听懂了。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吃亏、受委屈都不算什么，凡事都是有可能交换的，对吗？”
大皇子点头：“道理虽如此，不必说得这样难听。没有人能顺心如意一辈子，凡事都是取舍。”
姬昭明也点点头：“既然如此，大哥哥的婚事都已经耽误了很久，可不可以再耽误几年？昭明没有权势可换，不过从前有幸得圣上帮助，在几桩生意里掺了股，每年的分红加起来还算丰厚……”
经姬昭明之手献上去的那些好东西，可不是只一两样，虽然不是每样都会给姬昭明长久分红，但现有的加起来已不是小数目。姬昭明手里的生意规模放在整个藜国或许不算什么，但要说每年实打实入库的银钱，怕是没几个人能和她比，那是个圣人看账单都有些不舍的数字。
大皇子对此也很清楚，没等姬昭明说完，他就惊讶地问道：“你是说，父皇每年要……”
“对，实验室的成果属于集体，那些不算，只算圣上每年单独给我个人分红的那些，换圣上挑选儿媳妇时，问一句她们是否真心愿意，不要因为其他条件而强求。如果她们另有志向，给个机会便好。”
这是姬昭明暂时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至少给武棠嫣她们个拼一次的机会吧，自己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大皇子没想到姬昭明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个价格，可比突厥给的矿要多得多。如果最后姬昭明还是执意不肯嫁入皇家，这份财产就是圣人首要头疼的事情之一。
“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帮你向父皇求情试试。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值得吗？你知道的，就算给她们选择的机会，她们大概也不会拒绝。”
大皇子被姬昭明的豪气震到了，他甚至开始替姬昭明心痛和可惜。
姬昭明坚定地说：“没关系，这只是个选择，也给她们一次选择的权利嘛。”
说出这句话后，姬昭明突然觉得心口的郁气散了不少，看大皇子也顺眼了些，甚至有心情开玩笑缓和气氛：“昭明只怕害得大哥哥失了中意的美人，到时可莫要记恨昭明。对了，如果我因此得罪了祇王殿下，大哥哥可得帮我调和调和。”
见姬昭明不再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了，大皇子也觉得轻松了些。提起心上人，他还真有话要说：“旁的人都无所谓，只要昭明帮我求得心上人，此事便一笔勾销。”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姬昭明不想帮这个忙，单看这两天大皇子表达出的思想观念，她只觉得这个心上人挺倒霉的，让她帮忙追姑娘，感觉就像是当帮凶推人进火坑似的。被一个心安理得的渣男放在心上，这姑娘上辈子是做过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儿啊。
大皇子没意识到姬昭明的态度，一副拜托好兄弟帮忙追女孩的样子：“谁叫她只听你的话。之前表白心迹时，我确定小雪是意动的，她对我有意。可是隔日她就缩回去了，一头扎进你的研究所，说什么‘小姐让我考恩科’、‘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为小姐做事’。还好姬尚书一直没替她订亲事，不然我早就急着来向你讨人了。”
确定了姬昭明对自己绝无男女之情，还看到了姬昭明不愿嫁给自己的决心，大皇子是要脸面的，自不会再主动提及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就算回头到了圣人面前，大皇子也是要努力劝上一劝的。
把姬昭明娶回家未必是好事，她这个脾气，总不能以后有矛盾就让他屈尊哄人吧？左右姬昭明是个重情重义的，软肋都乖乖送上来了，不怕拿捏不住，何必拘着人不放，还要浪费她的一部分才能。
稍微变通一下，自己当她的姐夫，一样能拢住姬昭明和姬家。
而且大皇子是真心喜欢小雪的，看上了好几年，只是因为各种考虑，一直没把事情摆到明面上。从个人的情感上讲，纳小雪才是能真正使他高兴的事。
可惜，姬昭明并没有体会到大皇子的“委曲求全”。听到大皇子把主意打到小雪头上，她露出了一个被雷劈的表情：“等等，谁？你说谁！”
“小雪，我的心上人是姬小雪。难道她未曾与你说过？我们互有情意很久了，她大概是想等成婚后再告诉你。可昭明妹妹偏不肯做我的妻子，那大哥哥当你的姐夫总可以吧？”
不可以！
姬昭明甚至有冲动想起身搬椅子砸他。
皇家人天天就盯着别人家女儿的婚事琢磨？他们父子俩是不是跟自己有仇？自己身边的适婚小姑娘非得给大皇子祸害？
还挑上了是吧？
就凭这两天说的那些渣男语录，大皇子你也配谈感情？在我面前老底都露干净了，还互有情意，我呸！小雪什么时候被忽悠的？我回头就把你说的那些话告诉小雪，我家的好姑娘才不会犯傻！
姬昭明的眼睛都要冒出火了，大皇子还觉得挺有趣的：“噗嗤，昭明你这个表情，跟嘉和成亲那日、你拦门却没拦住时一样。别急别急，你放心把小雪交给我，我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听到他大言不惭，姬昭明心里想：我现在就觉得小雪很委屈。
今日修炼了几番心态的姬昭明，磨了磨后槽牙，才强行镇定地逐客：“我今日太累了，现下实在有些撑不住，有什么事都改日再说吧。劳烦大哥哥记得答应我的事，明日记得去圣上面前帮昭明说些好话，谢谢大哥哥。”
大皇子哑然失笑：“小孩子听说姐姐要嫁人才会急，昭明你还是小孩子吗？”
姬昭明这会儿懒得理他，起身走去门口开门喊人：“一勺，裕王殿下要回去了，车马都收拾好了吗？”
说完，姬昭明才转身看向大皇子：“夜晚寒凉，进门时就让人把家里的另一套马车用炭暖上了，大哥哥莫要嫌弃。”
见此，大皇子只好告辞：“好吧好吧，昭明妹妹早些休息，我回了。”
姬昭明本打算在厅里目送大皇子离开，想了想又怕被人传闲话，急忙让人一路跑去后院把正在做功课的三个弟弟拽出来，随手从多宝架上挑了个盒子，让弟弟们帮自己递给大皇子。
“劳烦殿下跑一趟，小小谢礼，还请您收下。”
大皇子把东西收下，瞄了一眼，然后笑着说：“这可是今年你家作坊新研制出来的镂空瓷盏？据说一共没得几套，第一套成品你自己收藏了，盏底刻了开窑的时刻日期，是这套？”
“是。”姬昭明才看清自己拿的是什么，一时间有些后悔，又不好反悔，只能一脸心痛地送了。
大皇子因此心情大好，爽快地告别：“昭明如此大方，我倒是拿人手短了。放心吧，我会尽力助你心愿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