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宫剑优】精神病的春天

    *内含大量捏造注意

    把大象装进冰箱需要几步,我跟雪宫剑优恋情的开始就用了几步。

    茶几上画画用的纸被我捏成团不轻不重的砸到正在厨房里的做晚饭的雪宫剑优背后,掉到地上又迅速被我们俩养的边牧窜过去给叼回沙发上。狗趴在我手边,而雪宫剑优摘下被沸腾的锅熏的起雾的眼镜,略显疑惑的转头过来看我一眼,那个眼神似乎是在问怎么了。

    我抚摸着狗头说:“你怎么还不跟我分手。”

    锅里用红酒和香料炖着牛肉,沸腾的水汽将盖子顶起一点后又落下,一时之间我只听得见它们相撞的声音。

    雪宫剑优低着头没说话,只是笑着用放在围裙里的眼镜布把镜片擦干净然后戴回脸上。

    然后我听见他慢慢开口。那双红褐色的眼睛看着我,眼角向下弯着,声音带着笑意。他说等六月吧,等六月东京下雪的时候。

    我瞪大眼睛,反应过来被骗了,于是手边的纸又被握成一团,还没来得及丢到雪宫剑优身上,就在半空被旁边的傻狗一跃而起截胡含在嘴里。纸团上沾满了口水,它仰着头回到沙发,湿润的鼻头蹭了蹭我的手心,表情傻兮兮的,像是在邀功。

    我一拍他的狗头,觉得不解气,又轻轻扯住它脸颊上的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这么向着他,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吧。”

    说来奇怪,明明怎么想我跟雪宫剑优都是不会在一起的类型,交往三年却依旧没有分手。从交往那天起我就随时做好了会被分手的准备,可是等啊等啊,等到今天雪宫剑优也没个反应。

    没人会跟第一次见面在精神病院的女人交往的吧。

    我忿忿咬了一口桌上的苹果,厨房里的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立刻传来雪宫剑优说水果吃之前要洗的声音。我忍不住哼一声,看着一边馋的流口水的狗,拿着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才又咬又一口。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尴尬,我跟雪宫剑优的心理治疗诊室之间就隔了一堵墙,前后出门的时间不会超过十秒。

    他拿着报告单跟里面的医生道谢,另一只手还在门把上没放下来,转头看见我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我猜他大概在想我是谁,但是没有想起来。

    我指了指自己:“不认识?”

    他诚实的点点头,我也跟着点头“应该的。”

    毕竟我们不怎么熟。明明是同班同学,三年下来却连话也没怎么说过,我将原因归咎于大半时间我都不在学校。

    雪宫剑优从学生时代起就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具体表现为常常作为模特出现在女生们手里拿着的那本杂志上。

    或许是刚开始时不甚熟悉应付,他本人平时在学校里跟人交往最初所表现的并不像拍摄杂志那般游刃有余。被认出后又被同学们团团围在一起,看上去手忙脚乱的应付着。

    午休的短暂时间,我被迫从自己的位置被挤到边缘,看着里面的雪宫剑优抽空出来分给我一个饱含歉意的眼神。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做模特的压力还蛮大的。即便是雪宫剑优这种在宫崎当地较为有名的模特,竞争压力也会大到需要来看医生。

    交往后的雪宫剑优会拿着报告单做成的卷筒轻轻敲在我脑袋上,不厌其烦的跟我解释他那时候是去检查眼睛问题是不是心里压力过大导致的,才不是去咨询什么我说的被因为太多人喜欢而感到烦恼这种帅哥才会产生的问题。

    话说真的产生了这种想法,才是需要去看医生吧。

    那个时候我坐在他户外拍摄的休息区的椅子上喝水,看着雪宫剑优仰头顶着大太阳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拍拍打打。

    周遭的空气很热又很闷,拍摄是在没有空调的户外,感觉再多动两下自己就会被太阳烤熟在原地。

    其实那个时候还没有交往的,雪宫剑优临时有工作完全可以放我鸽子一个人去做事,但他还是把我带上了。

    “要跟我一起去吗?还蛮有意思的。”雪宫剑优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在学校里还要温柔好多,我在电话这头纠结了整整一分钟,一个没忍住将好字漏了出去。

    “那我一会儿来接你。”对面好像很开心,像是怕我反悔似的将电话挂的飞快。

    原本定下的去学校附近新开的冷饮店试新品的计划变成了参观雪宫剑优的模特工作。他提前通知过经纪人,我坐在一边倒也不算尴尬,但只是看着,实在是有些无聊。

    他悄悄睁开眼往我这边看,恰好看见我闲得无聊在摆弄他的眼镜。对上视线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收拾好东西坐端了,他却忍不住笑,扭头和一旁的化妆师说了些什么就朝我这边走过来。

    “抱歉,很热吧?没想到今天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一些。”雪宫剑优站在我身边,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

    “是,我快被热死了——”

    自动贩卖机里的饮料掉出来就不冰了。我将其中一瓶贴到雪宫剑优的手背上,原本还有些凉意的铁皮现在已经有了些热度,一些水珠顺着铁皮表面往下滑。

    “那一会儿去新开的冷饮店吃冰淇淋吧。”

    夏天常温的气泡饮料难喝的要死,但他接过我递去的饮料,还是格外给面子的喝了一口。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沾在额前,雪宫剑优贴心的递来纸巾,又帮我将头顶的遮阳伞倾斜一些。

    “今天你请客。”

    “好,我请客。”他笑着,一旁的经纪人也过来凑热闹,指着自己说他也可以算在内吗。

    “当然可以。”

    “不过不能打扰我们约会。”

    “意思是让我坐店外吃呗。”

    “没错。”

    狗是在交往的前一个夜晚发现的。我跟雪宫剑优刚刚从夏日祭的庙会上回来,他穿着浴衣,而我穿着便装,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吃的烤腿。

    回家的路上的河道有一段是黑的,路灯坏了小半个月也没见人来修,放假之前我跟他吐槽起这件事,雪宫剑优便坚持着要将我送到家门口。

    草坪上很黑,偶尔有烟花上升炸响亮起一瞬照亮河面也看不清什么。动物哼哼唧唧的声音混在烟花炸响里不太清晰,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好一会儿确认。

    “怎么了吗?”走在前面一点的雪宫剑优回过头来看我。

    “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雪宫剑优有些怕鬼这件事我起码可以再嘲笑他三年,哪怕是现在,他也有些抗拒我俩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选择恐怖片。

    在听到我满脸认真说好像有什么声音的时候,雪宫剑优的脸色刷一下难看起来,他拉住我的手想走,又被一声犬吠给硬生生留下了脚步。

    它大概是被烟花的声音给吓的藏起来,又饿的不行闻到了我手里烤腿的香味才蹭蹭蹭的跑上来。这只边牧看上去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口水从嘴里流出来糊在下巴上,将白色的毛都粘成几绺。

    它后面的腿似乎有什么问题,软软的搭在地上拖着过来,只有三条腿是好的。我看它从草里钻出来慢慢走到我面前坐好自己也顺势蹲下,手里的烤腿似乎成了操纵杆,往哪边移狗脑袋也跟着往哪儿移。

    我撕下一块肉给它,捏着剩下的腿站起来对一旁的雪宫剑优说我们走吧。他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但也只是摸了摸那狗的脑袋说了句抱歉。

    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烤腿咬了一口,冷掉的肉混合着油脂吃着其实有点让人反胃,那傻狗怎么就吃的那么开心。

    河道边的路太黑,我被雪宫剑优牵着,没走两步就感觉到裤脚传来一阵阻力。往后一看,也不知道那狗三条腿是怎么追上来的,流着哈喇子的嘴正轻轻咬着我的裤脚。

    它倒在我的脚边:“你干嘛,碰瓷啊。”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

    “我爸妈是不会同意我养狗的。”

    跟一条不会说话的狗在外面对峙似乎有些傻,我起身,把剩下的烤腿留在原地,无视它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扯着雪宫剑优的袖子往前走。

    我故意走的很慢,内心说了无数遍它再叫两声我就带它回家,被家里人骂也无所谓了,我自己会照顾好它的。

    雪宫剑优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纠结,没走两步就往后看去,那只狗还傻乎乎的呆在原地。我没忍住骂了句傻狗,它却像得到什么密令一样,兴奋的叼着旁边的烤腿三条腿飞奔过来。

    它跑的太快来不及刹车,险些直接脸朝下栽倒在地上。这次它没有顾上落在一旁的烤腿了,只是奋力的仰起头朝我跟雪宫剑优摇尾巴。舌头带着口水舔在我的手心又被我嫌弃的抹回它的头上。

    我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你回家可得帮我挨骂。”

    刚刚交往没几个月男朋友就入狱了你敢信?

    雪宫剑优集训后期,不知道怎么拿到的手机跟正在住院向我打电话,再三解释蓝色监狱只是个足球集训地,他没有犯罪,也没有入狱,语气无奈的让我不要跟爸爸妈妈乱说,至少在他们面前让他留个好印象。

    但对面似乎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吵杂的人声混在一起让我听不清话头疼。唯有一句他很快就刑满释放了你等等他清清楚楚的钻进脑子里。

    我堵住一边的耳朵,在电话这头笑的厉害,一边笑一边说剑优,你的朋友真是外向的让人害怕吧。

    这句话不是作假。雪宫剑优从蓝色监狱出来的第二天就跟出院我偶遇在涩谷街头,他跟几个人坐在咖啡店外,而我牵着狗,远远隔着一条街和他对望。

    潮、太潮了。去看雪宫剑优工作都没机会看那么多潮男聚在一起。

    被牵着的傻狗明显认出了它的另一个主人,拖着出院刚好不久的腿,有些兴奋的立起身体朝那个方向扑腾。它脑袋挨了我一掌,不明所以的被我拉着朝反方向走。

    电话没过两分钟就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我就知道刚刚这傻狗的叫声一定被雪宫剑优听到了。

    昨天晚上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我还跟他说自己没出院来着,今天就在大街上碰到了算怎么回事。他发现被我骗了会不会生气,要不跟他开个玩笑,说为了庆祝他提前刑满释放我也提前出院了?

    电话被接通,我一颗心提起来,喉咙发紧说不出话。那头不是雪宫剑优的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在之前的通话里也听见过。

    对面的人嬉笑着“小妹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怎么一看见雪宫就跑了。”

    “乙夜,她比你还大一岁,而且隔着电话你要怎么看见她眨眼。”

    雪宫剑优没有问我怎么突然就出院了,只是在说今天温度很低,出门怎么不记得不戴围巾,他絮絮叨叨,听见这边的叫声又叮嘱几句回家路上要小心。

    趴在一边的傻狗回应似的连着叫了好几声,想要跳起来又被我一掌给按下去。

    它跟着雪宫剑优一起出名是在一年后的杂志上。替雪宫剑优拍摄的摄影师突发奇想将被我俩喂的油光水滑的傻狗拉去和他一起拍照,从此让它踏上宠物模特的道路一发不可收拾。

    “剑优,我觉得这傻狗最近在挑衅我。”

    坐在沙发上的雪宫剑优不明所以看向我,又看了看乖乖趴在我身边的狗。好吧,他承认,那个表情看上去好像是有一点。可能是最近跟他出去工作的太频繁,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但是为了家庭的和谐,他推了推眼镜,还是昧着良心开口:“怎么会,它最爱的就是你了。”

    说完他还不忘补上一句:“我也是。”

    我难得产生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雪宫剑优突如其来的发言好像那种透明的、细软的刺,扎在我身上,带来一丝燥热。

    锅里的汤汁沸腾,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在上升。我别过脸不去看他,企图掩饰自己不好意思的事实。

    “你的牛肉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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