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认出亡灵为蕴陵宗先宗主,众人联手应战白无煞及亡灵,众人逃脱后,墓穴坍塌。白无煞,翟肃尹慕晨三人被困。尹慕晨发现另外出口,二人逃脱。
“这副尸骨是先宗主!”
“师兄,你是不是弄错了?”韩依不敢置信地看向从石墙突然出现的骸骨,“先宗主明明已经羽化登仙,怎么会在地下墓穴里,而且还….成了这副样子。”
聂臻也不愿相信看到的一切,但眼前骸骨的衣着和体型又与他曾经在宗门史中看到的一致。
传闻蕴陵宗先宗主的体型尤为高大,而眼前的这副骸骨身高显然就比常人要高出近一尺,与书中描述的一致。
而另一个重要的证明是骸骨腰侧挂着一块金色腰牌,那是蕴陵宗宗主才能佩戴的金腰牌。
蕴陵宗一共分有金银铜三种腰牌,根据门中资历身份分别佩戴不同种类的腰牌。而金腰牌是只有宗主和寥寥几个长老才有资格佩戴的。
种种迹象都指明了此副骸骨便是他们蕴陵宗的先宗主。
如果说先宗主真的被埋于此地,那么其他人也许真的是….
想到这里,聂臻浑身血液跟凝固了一样,寒意从脚心一路顺着四肢蔓延开来。
白无煞看出对方已经想通,忍不住冷笑道:“早就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不信。如今看到了真人,你们总该相信了吧?蕴陵宗为了保住在玄门的名声,不但将魔化的弟子活埋于此地,就连当时的宗主也不放过。”
白无煞瞥了眼聂臻的表情,大概是还嫌对方受的刺激还不够,又幸灾乐祸地加了句,“说起来,你师父还是当年杀害先宗主的凶手之一呢。”
“你胡说!”聂臻瞠目,“我师父不会….他不会的。”
“你看,这就是你坚持的道。”白无煞嗤鼻哼了声,“仙门之人就是这样,成天把大义,把天下,这些狗屁东西放在嘴边,其实背地里满手血腥,自私自利。”
果然这话对聂臻和韩依两个蕴陵宗的人有着极大的震撼力。二人愣愣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骸骨,什么都忘了。
“好了,我也陪你们玩够了。”白无煞对着巨型骸骨吹了下口哨,“留下那个男的,其余的,全给我解决了。”
清脆的哨声一响起,骸骨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直接朝着众人攻击而去。
尹慕晨和翟肃最先反应过来,与迎面而来的骸骨缠斗起来。尹慕晨一边打,一边冲着后头身体僵硬如两根木头的聂臻二人大喊:“别磨磨蹭蹭的,他已经不是你们宗主了!赶紧来帮忙!”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也拔剑朝着骸骨砍去。
骸骨虽然高大,却也动作缓慢,被五人围着打,自然是抵抗不了太久。不过骸骨力气却极大,单手便举起地上的石块,重重朝众人砸去。
众人一边闪躲,一边攻击,就在这时身旁的镜灵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
尹慕晨转头望去,只见镜灵的尾巴不知何时已断裂成数段。镜灵松开白无煞的身体,跟个受了欺负的孩子般,哭着喊着回到尹慕晨身边。
尹慕晨顺势将镜灵收入袖中,也顾不上什么骸骨了,直接朝着白无煞攻去。
恢复了自由的白无煞一下便成了眼下最大的威胁,翟肃见状也加入尹慕晨,二人一起对付。
白无煞的剑术不同于玄门剑法,自成一派,诡异得很。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对天清门的剑术非常熟悉,每次翟肃出击,他都能提前预感,轻松击破。
几番回合下来,二人越打越吃力。
另外三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具骸骨虽然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身体却是坚硬无比。就算三人钻了空子近了骸骨的身,他们也无法将其身体打散。
而且骸骨还好像越战越勇,动作越发快起来,即便是三人联合围攻,竟也没有讨得什么便宜。
尹慕晨心道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她冲着聂臻喊道:”把骸骨困在棺材里!”
聂臻顿时会意,主动跳到骸骨面前,把自己作为诱饵引着骸骨向他追击。他跳去棺中,挑衅地冲着骸骨喊道:“来啊!你个人不人会鬼不鬼的东西,也配穿着我韵陵宗的衣服?”
骸骨张开只剩下一半的下颚,似乎是在怒吼,下一瞬不管不顾地朝着聂臻冲去。
骸骨因为跑太急,还没冲到聂臻面前就被半人高的棺椁给挡住了。此时聂臻顺势绕到骸骨身后,一脚踢在其后背上,将先辈直接踹进了棺材里。
他又给另外二人使了个眼色。韩依和范永立刻会意,配合着聂臻一起合力将棺盖盖上。盖棺的一瞬,聂臻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篆盖在棺上,如此一来,那躁动疯狂的骸骨才终于消停下来。
三人松下一口气,转头看见正与白无煞打得战况焦灼的尹慕晨二人。
聂臻他们想要上前去帮忙,可尹慕晨却制止了他们,喊道:“那符镇不了太久,你们先去找出口。白无煞能突然出现,这里必定有出口。”
三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听尹慕晨的。
他们摸索着石壁仔细搜寻,果然在一侧石壁上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石块。
聂臻轻轻转动石块,不一会不远处果然出现一道石门。石门另一端的甬道透出些许光亮,看起来应该就是通往外头的出口。
聂臻大喜,“找到出口了!”
尹慕晨和翟肃此时正打得抽不开身,只道:“你们先走。”
聂臻犹豫了,他想要去帮尹慕晨,到身旁的韩依和范永已经到了极限,需要尽快离开。
尹慕晨也看出他的犹豫,催促道:“快带他们两个出去,我们一会就跟上来。”
聂臻想了想,最后还是咬牙带着师妹二人走入门后。
白无煞冷哼,“想溜?哪有那么容易!”
他飞向棺椁用力一掌将棺盖掀开。压制的棺盖一消失,那具骸骨立刻冲出棺椁,朝着二人所去的方向追去。
可骸骨因为身型太大,无法通过石门。骸骨看着目标越走越远,实在气急,竟用力敲击石门。
石门被这么猛砸,竟然轰隆一下碎裂成数块,砸向骸骨,将其埋入石堆中。
骸骨虽然被解决了,可出口也被彻底堵死了。
到这里,另外三人也停了打斗,看着被堵死的出口,心思迥异。
“哎呀,看来我们出不去了。”白无煞幸灾乐祸笑道,一副好像不关他事的样子,”不过有天清门和北棣山两大新秀陪葬,我也不算冤。”
“谁要给你陪葬了。”尹慕晨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身去找其他出口,“要死你自己去死。”
翟肃忽然开口道:“你刚才使的那招是篪阎剑。”
他这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言之凿凿的肯定。
尹慕晨寻找出口的动作一顿,惊愕地看向二人。
白无煞不置可否地笑笑,只道:“你不是说篪阎剑谱不在你手里吗?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我使的是篪阎剑?”
“你为什么会篪阎剑?”翟肃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白无煞嘴角的笑意不带任何温度,“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世上会篪阎剑的人又不是只有翟致远。”
翟肃大喊:“你到底是谁!”
“地狱恶灵,修罗鬼煞。你们不是这么称呼我的吗?”白无煞轻笑出声。
尹慕晨忽然想到什么,问:“是你杀了和风庄的人?”
“不错。”
“为什么?”
白无煞的脸上连冷笑都消失,只有不加掩饰的杀意,“他们该死。”
翟肃问:“你用篪阎剑法杀他们,是为了嫁祸于我?”
“不错。”白无煞连装都懒得装,“本来以为经过庄的事,天清门定容不下你,到时你就成了仙门公敌,无人认领的丧家犬。然后我再找个机会出现,给你点施舍,将你招安进弥生道。”
这下不仅是翟肃了,连尹慕晨也觉得这人疯得厉害。但转念一想,北翟山也曾经动过这种念头,便把正要骂出口的脏话收了回来。
“只可惜,我没想到你和沈容之会出现在那里,打乱了我的计划。”白无煞又道,叹了口气,“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在这次的仙门大会上动手脚,把你带到这里来。”
“为什么?为了得到篪阎剑谱?”翟肃眯起眼,“可你明明已经会了,为何还要费劲心机地从我这里获取?”
白无煞这次停顿了一下,看着翟肃的眼里眸光明暗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自然是因为….”许久,白无煞才低笑出声,“因为有趣啊!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发你包藏祸心的真面目。我要让你和你父亲一样,身败名裂,永远只能在最黑暗,最龌龊的深渊里堕落!”
“你!”翟肃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你简直是个疯子!”
“我是啊!”白无煞大笑,“我就是好奇,同样的情况,你会怎么抉择?会不会和你父亲一样,走上同一条路!”
“你到底是谁!”翟肃怒吼,“为何如此恨我父亲?”
“恨?”白无煞脸上露出一瞬的茫然,“何止是恨。何止只有恨….”
尹慕晨皱眉,“就算你与翟肃父亲有恩怨,如今人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将仇怨牵连翟肃身上。”
“父债子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