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解铃堂作为整个城西区最大的心理咨询室,不仅声名在外引人注目,便是客户群体亦是非富即贵。更别提背靠竹域楼,不过成立仅8年时间就已赚的盆满钵满,在整个心理学领域,一提到“解铃堂”那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存在。

    初出茅庐的毕业生们都想去解铃堂任职,经过8年发展,解铃堂已经不是当初只有区区两层的高度,它兼并了之前竹域楼赌场的土地。仅一楼光60平方米一个的咨询室就容纳了近20个。

    二楼作为行政区包含了医师部、法务部、财务部、人力资源部、行政部、员工会议室和院长办公区。

    顶楼一半被做成了温室花房供员工调节心情,一半用特质玻璃做成了室内健身场所帮助员工调节身体健康。

    楼外是一整条商业大街,其中曾经的娱乐场所被改为了整栋公寓楼。凡是来到城西区安家落户经济窘迫的员工都可以在这里支付便宜的租金渡过相对困难的时期。

    可以说,整个竹域楼在短短几年内不仅逐渐退出社会组织范围,成立的花朝集团产业也在逐渐增加,人文关怀更是锦上添花。整个城西区因为竹域楼的存在,来到这里生活的居民更加和乐幸福。

    解铃堂今天又迎来了一波新人员工入职,上午二楼的会议室内人力资源部正在对新人进行员工培训。

    “一年一年的来人,一开始还觉得兴奋,现在都已经稀松平常了。老喽!”

    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穿着最大号的白色医师袍也遮盖不住微凸的肚子,左手拿着一包薯片还在咔哧咔哧的啃着。

    小眼睛一眯,惬意感油然而生,就是脱口而出的话让人觉得莫名的沧桑。

    “大暑老师说笑了,您还风华正茂!”

    旁边传来一个男声,如金玉相触又像从九重天上飘下的清冷渺远。

    大暑转身看向来人,一双狐狸眼此刻弯起温润如玉,他脊背挺立犹如一根翠竹,白色衬衫搭配星空蓝的领带衬得他面冠如玉。医师袍直垂而下,更显腰际劲瘦风流倜傥。

    “谢医师真是会说话,要不说你在整个医师部是最受欢迎的呢?不过才来一年,就勾的解铃堂所有女员工们朝思暮想,每年情人节收到的礼物都是最多的。”

    “不过你每次都拒绝说自己有女朋友......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女朋友?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大暑困惑的挠挠头,仓鼠一般的眼睛泛起狐疑的光芒。

    “该您给新员工培训了。”

    男人笑容一顿又瞬间恢复,然后不漏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果然话音刚落,大暑就被人力资源部主管叫进了会议室,给新人做员工激励。

    男人的视线落在最里面的院长办公区,里面空荡荡的摆设让他眼底暗淡下去,刚才的温润如玉迅速切换成晦暗不明。

    “他是谁?好帅啊!”

    中途结束培训的新人出来休息余光看到医师部休息室里坐着的男人,一致惊叹于他的外貌和举手投足间的清冷。

    “那是我们医师部最有名的男神,谢芝齐谢医师。”

    有路过茶水间的其他部门的同事好心上前给新人讲解。

    “快说说!”

    女性之间的话题如果围绕着异性和八卦就会马上由疏离变成熟稔。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谢医师是一年前来解铃堂的,听说是国外著名大学心理系的博士毕业生,这种人才就是台北大学都抢着要,来解铃堂第一天就引起了轰动,毕竟看着这张完美的脸都能多吃两碗饭,更别提他堪称完美的履历。”

    “不知道为什么,堂主很排斥他,当时几乎声嘶力竭让他和他的“女朋友”滚蛋。后来接了一个电话,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了他们。”

    提起谢芝齐入职时造成的那场轰动,经历过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是谢芝齐本身不管是外貌还是能力都足够优秀,二是那场莫名的来自堂主的针对。

    “他有女朋友喔?”

    身边的小白一脸遗憾,为自己还未发芽就无疾而终的恋情黯然心碎。

    “不知道。当时和他一起入职的女医师里面有个叫郭品妍的,虽然样貌清秀但是风情万种。听说他们是大学同学还一起留学归来,本来那女生是要去他们导师的咨询室的,一听谢医师来了解铃堂也跟着一起来了。”

    “对外郭品妍一直宣称自己是谢医师的女朋友,但是谢医师从没有承认过。不过,去年情人节有女员工送他礼物和他表白的时候,他都会礼貌的拒绝。然后说——”

    “然后说什么?”旁边的新人双手握拳,各自揣着星星眼看向这个公司老人。

    “他说:如果我收了别的女性的礼物,我的爱人会不高兴的。”

    “哇偶,好浪漫!专一的男人......”

    有颜值又专一,这种男人仅存于电视剧和漫画中,可如今出现在现实中,惹的新人们又是一阵感叹。

    “等等?爱人.......他有爱人了?”

    “他结婚了?”

    对于小女生们接二连三的提问,这位公司老人也是一脸困惑。

    “不清楚。他否认了郭品妍是他女朋友的言论,可我们从没见过他口中这位所谓的爱人。所以大家猜测他是不是用了一个虚假的借口掩盖他不想谈恋爱的事实。”

    公司老人接完水就离开了,徒留新人们碎了一地的芳心。

    高明君是下午才回的解铃堂,刚被人事送去会议室给新员工培训,话还没说会议室的门就被穿着警服的警官推开了。

    “哪位是高明君女士?”

    为首的警察高昂着头颅傲慢开口。

    “我是。”

    高明君心下一沉,声音暗沉从讲台走下来。

    “解铃堂涉嫌偷税漏税,作为企业法人代表和我们走一趟吧!”

    偷税漏税?罪名一出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继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堂主被警察局找上门的消息一出,整个解铃堂都人心惶惶。谢芝齐刚结束病患的诊治就听到这个消息,眉宇微蹙他疾步上二楼。

    一眼就看到了刚从会议室出来被警察簇拥着的高明君,她脸色铁青简直可以滴下水。

    “警官,我们解铃堂可是守法企业。您看是不是搞错了?”

    大暑老师腆着肚子上前笑呵呵的问道。丝毫没有因为堂主被带走有任何不满和惶恐。连为首的警官都看了他几眼。

    “警局办案,少打听!!”

    其他小警员厉声呵斥,大暑只惊讶的看了一眼,随后又继续笑眯眯的并不理会,只是逮着为首的警员套近乎。

    刚走了没几步,楼下忽然传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陆陆续续似乎来人众多。警员们顿住脚步,神情严肃皆严阵以待。

    先上来的黑衣人们自觉站成两排恭敬垂首,各个180以上的身高给旁人无形中带来极致的压迫感。只觉得整个现场瞬间窒息起来。

    有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一步步似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犹如带着镰刀而来的死神,预备收割所有人的性命。

    来人是个年轻的过分的女性,披肩短发利落干练又带着一丝女性的知性美。猫眼懒懒的撩起,一股慵懒不屑的气息迎面扑来。眸底如深渊,只是看一眼就不敢再次直视唯恐被黑暗吞没。

    她身着黑色缎面衬衫更衬肌肤如玉细腻柔滑,颈间金色的项链缀着一颗四叶草形状的红宝石,黑白红三色碰撞让人不明觉厉。

    下半身是白色系的缎面九分裙裤,衬衫扎进其中勾勒出极纤细的腰身,黑与白的碰撞如同每个人心底欲望的交织。

    “BOSS ?”

    谢芝齐听到身旁一向少言寡语的行政部主管低声轻喃了一声。他没有细问,只是眼神贪婪的看着分别了8年的爱人,眼底危险至极。

    “兰爷!你莫不是想阻拦警局办案?”

    为首的警官高声喊道,但是语气中的略微的慌乱还是能听的出来了。

    沧沧一步步拉进和那帮警察的距离,直至距离2米处才站定。

    随后她唇角扬起,语气慵懒如同被人吵醒的波斯猫。

    “警官言重了。只是我这解铃堂您想带人来就带人来想带人走就带人走,外人如何看我们?”

    “你们偷税漏税,我们只是带人回去调查!”

    有刚入职的小警员冲动站出来,高声辩解。

    “带人回去调查?呵!”沧沧笑了下。

    “我们开门做的是正经生意,如果只是普通了解我们自然配合调查。如今城东区的警力敢明目张胆来城西区拘人,你们跨区办案的证明呢?”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警员不觉寒毛炸裂,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证明。

    “那你们也是偷税漏税!”

    眼见竹域楼占据上风,有小警员摁着罪名开始发难。

    “你说解铃堂偷税漏税........证据呢?人证物证呢?”

    “人证就在我们警局,他是你们解铃堂之前的财务部主管,受解铃堂堂主威胁做假账,偷税漏税!”

    此话一出,人群中更是心思拂动。沧沧但笑不语,只是把各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周旋了这么久收不到跨区办案证明的警察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今天是带着特殊目的闯入的解铃堂,因为梅銮殿的小刘爷信誓旦旦保证他们出发一个小时后就可以搞到警局正式的跨区办案证明。

    他急于在梅銮殿前表现便勇气爆发带着警力来了城西区。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任何调令或者跨区办案的证明。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隐约觉得今天这件事不能善了。

    “或许,你该和你们警局的局长联系下?”

    沧沧抱胸站定,脸上笑容似笑非笑。

    为首的警察赶紧给警局打去电话,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挂断电话示意手下放开高明君,然后低声说道:

    “今日之事是我们未调查清楚就委屈了高明君女士,打扰了!”

    前后态度反差巨大的转变让在场所有人心底掀起波涛巨浪。

    为首的警官脸色阴沉带着一众警力越过沧沧正要下楼,就被身后凉凉的声音叫住。

    “陈警官!”

    为首的警察一顿,扭头看向沧沧。

    “劳烦陈警官给刘爷带个信儿,就说今日之事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兰沧沧体恤他一把年纪了不容易,所以不做追究了。他子嗣颇丰,如果下回再胆敢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手伸到我的家里.....”

    沧沧口气顿了一下,随后眼底染上无尽的阴郁。

    “我不介意替他,清理门户!”

    话音落下,沧沧右手执扇狠狠砸向身旁的办公桌。只一瞬,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满地齑粉。整个二楼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为首的警察和属下瞬间面色如土,一动也不敢动。

    “john,送各位警官回警局,毕竟要是路上出了任何意外,我们竹域楼明天就要上社会版头条了。”

    沧沧淡淡吩咐身边的黑衣人,黑衣人垂首听令后点头。随后手脚同步的警察上了警车,后面跟着一辆坐满竹域楼黑衣人的迈巴赫离开了解铃堂。

    “小野!这是谁的工位,下班前给人家恢复了。”

    指了指被自己破坏的工位,沧沧神色淡淡的吩咐。

    “是,BOSS!”

    玉司野开始指挥所有员工各回各位,行政部众人各司其职纷纷联系对应人员恢复新的工位。

    沧沧握住高明君的手,拉着她的手回了院长办公区,眼看透明的玻璃门关上,经历此劫的员工纷纷捂着胸口直呼刺激。

    “刚刚那是谁?好飒啊!”

    “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帅是什么?”

    “你没听玉主管刚才喊她BOSS,难不成她是解铃堂背后的大佬?”

    员工们的议论纷纷传到谢芝齐的耳中,他忽然快步走向大暑老师,伸出胳膊揽住他。

    “大暑老师,刚才那位是?”

    谢芝齐装作不经意问道。

    大暑笑眯眯的神色一顿,随后眼神暧昧的看向谢芝齐。

    “对她有意思?我就知道,我们BOSS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欢,来,我给你讲讲她。”

    大暑重新笑起来,他就说嘛,谢芝齐怎么会有女朋友呢?那是没遇到合适的,看,这不就对我们BOSS一见钟情了吗?

    沧沧和高明君进到最里面的办公室,确认外面没人听到后拿出电话打给沈浮白和贺易楚。

    不一会儿,二楼刚刚遭受的心理震动又来了一次。两位容貌出色的男人并肩齐步进入了院长办公区,员工们又引起一阵骚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沈浮白坐在沙发上开口问道。

    “解铃堂出了内鬼。”

    沧沧一句话让剩下的三人瞬间不苟言笑。内鬼啊,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不是意外?”

    高明君不明就里,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刘家有我安插的人手,一个月前告诉我说刘云谏那个不成器的嫡系孙子频繁在接触一个人,言语间多次提到解铃堂。”

    “我派人查了那个人,发现他竟然是解铃堂7年前招聘的财务部主管,并且一直在做假账。”

    “我怀疑他们的计划是要举报我们偷税漏税来给我们找点小麻烦,结果不是......半个月前他开始以解铃堂的名义往外兜售增值税发票。”

    “如果仅是偷税漏税,我们补缴税款即可。但是一旦开了后面这个口子,师姐作为企业法人代表面临的将是牢狱之灾。”

    沧沧说道此处忍不住右手扶额,拇指和食指捏捏鼻梁。

    “那个老不死的,看我不弄死他!”

    贺易楚脾气火爆,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势汹汹要杀人。

    “坐下!还不到硬碰硬的时候。”

    沧沧一声冷厉让贺易楚瞬间坐下。

    “那个财务主管呢?”

    沈浮白平静的询问。

    “提前控制起来了,他承认自己是为刘家办事,潜伏解铃堂故意做假账。现在警局那个,不过是刘家找的小喽啰。”

    外面黄昏渐进,赤色与橘色交融透过玻璃投射进来,洒在沧沧身上形成一道美丽的光环。

    “要交给警察局吗?这样偷税漏税的问题就解决了。”

    高明君建议道。沧沧直接摇头,声音暗沉下去。

    “不行,至少现在还不可以,刘家完全可以断尾求生或者直接不承认说我们竹域楼这是污蔑。”

    “最好的办法就是蛇打七寸,那个财务主管之前一直是梅銮殿的集团财务,他一定知晓很多梅銮殿背后的隐秘。我们试着策反,然后在梅銮殿大厦将倾的时候,他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沧沧转头看向余下三人,默默说出自己的计划,此法虽然狠绝,但绝对行之有效。

    沈浮白和贺易楚点头赞同。

    “我不懂你们的圈圈绕绕,就是解铃堂这边需要我怎么配合?”

    高明君一直未沾手竹域楼的事情,她能做的就是听沧沧的话尽力配合她。

    沧沧垂眸思忖了片刻,然后凑近高明君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与此同时,城东区梅銮殿内。一个茶盏被上首的老人狠狠砸向地面,碎裂的瓷片在下方跪着的年轻人身边四散。

    “蠢货!!!”

    刘云谏怒极的吼声在整个殿内回荡。他5年前安排集团财务进入解铃堂埋下暗雷就等着他一步步从解铃堂跳到竹域楼,然后得到隐秘信息一举击溃竹域楼。

    如今这步暗棋被愚蠢的孙子轻易挑动,只用了这种做假账的小手段就想着扳倒区区一个解铃堂。

    目光短浅至极!!!

    “你近期卸下所有职务给我好好反省!想不通就不要出梅銮殿了。”

    下方跪着的年轻人不可置信抬头看向祖父。迎接他的是上方冰冷失望的目光,周遭是幸灾乐祸的旁支和那些私生贱种们的窃窃私语。

    如芒背刺、如鲠在喉。一瞬间,他觉得心底的怒火滔天而起,满眼皆是恶毒。恨祖父的冷眼旁观和如同养蛊一般的教育,恨旁支的冷眼相待待价而沽,恨那群私生贱种的幸灾乐祸。更恨兰沧沧.....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兰沧沧,他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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