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

    最后终于“洗刷”了拐卖罪名的阿贝多尤伊连同绫人还有瑟瑟一起被客客气气地请出来,尤伊三下两下蹦到瑟瑟身边,委屈得撇起嘴角,“有叔叔凶我,我好害怕,呜呜呜!”

    阿贝多再一次思考尤伊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种说话方式。

    “是我昏迷得太突然了。”瑟瑟哄着尤伊,语气带着几分歉疚,近日来她似乎总会被深渊的意识影响思绪,类似的突然失去控制已经出现了几次,好在每次身边都没有人,也不至于吓到别人或者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她暗暗皱起眉头,心想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说……她在稻妻已经停留了太久。

    绫人轻笑一声,“瑟瑟真很受小孩子欢迎。”

    “毕竟瑟瑟做了母亲,受孩子欢迎是理所应当的,不过我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孩子都喜欢她。”阿贝多意有所指,而绫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暗暗的嘲讽,转而提起来,“容彩祭结束之后,白垩老师恐怕也留不久了吧。”

    “明天就要走。”阿贝多回道,“我听荻说你同瑟瑟已经订婚了,很可惜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感到万分遗憾。”

    不过真正该遗憾的,绝对不会是他。

    提起婚礼,绫人也无奈,“瑟瑟坚持说要等家妹长大再谈结婚,恐怕还要再等几年。”

    “长大?”阿贝多想到之前见到的神里小姐,他不清楚其中缘由,也或许只是神里家主与瑟瑟体贴幼妹,因为照顾可莉的缘故,他现在多少能够体会到些人类作为兄长对妹妹的疼惜之情,虽然他觉得从神里家主的语气来看,大概他对推迟结婚这件事并不满意。

    没关系,他满意就好。

    阿贝多流露出赞同的神情,“对于孩子来说,婚事还是晚些比较好,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冷静思考婚姻,相比起单纯的相处,结婚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绫人一挑眉头,没急着打断他,而白垩老师的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到最后一转而为对神里绫华的关切,“对于神里小姐而言,把瑟瑟当作兄长的妻子,大概不是一件能够顺理成章做到的事情。”

    尽管在稻妻停留的时日不多,阿贝多在荻和衷的身边也有所耳闻,从外界的评价来看,神里绫人年少有为俊秀儒雅且位高权重,可以说是无数世家青睐的联姻对象,也是多少怀春少女的梦中人,然而他毫不遮掩地朝外宣布他的未婚妻是瑟瑟,最起码长他十岁的女人,且带有两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无论是年少失足未婚先孕,还是年纪轻轻就做了丧夫寡妇,总归不太好听,如果是妖怪……那不就更可怕了。

    从小照顾自己的贴身侍女一转成了嫂嫂,光是想想也难以接受。

    而在听闻这些的同时,阿贝多还听到了些有意思的流言蜚语。

    神里家主也不过玩玩,等过段时间腻了自然也就放弃了,届时搞不好他们还能借着与荻还有衷的共事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跟瑟瑟来上一段露水姻缘,能迷倒神里家主的女人,身上一定有着过人之处。

    阿贝多对这样的下流妄想不做评价,也压住了因为听到瑟瑟被侮辱而愤怒到准备动手的尤伊,在这里动手会给瑟瑟带来麻烦。

    思绪转了一圈,阿贝多顺着这件事,想起尤伊今早冷不丁对他说的在那两个人家里埋了炸弹,等他们走后两天就会爆炸,尤伊安装炸弹的技术师承小姑姑可莉,“安全可靠”,虽然听起来很解气,但阿贝多还是让他今晚去把炸弹拆了,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伤及无辜。

    让神里绫人去处理好了,反正今早之后荻和衷也知道这件事了,看他们的脸色,势必会报复回去,以神里绫人的敏锐程度,察觉到什么也不难……如果迟迟察觉不到,唔,以荻和衷对瑟瑟的看重程度,会怎么想就怪不得他了。

    他这么想着,继续说下去,“这样的婚事算得上惊世骇俗,不过在我看来,并非不能理解,不过……对于一些思想传统的人而言,可就未必了。”

    他的话绕了三绕,绫人眯起眼,看着在笑,笑意却远不达眼底,“能得到白垩老师的祝福,我与瑟瑟倍感荣幸。”

    尽管阿贝多的话从哪里来听都与祝福不沾边。

    “绫人?”瑟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一手牵着尤伊回过头来,目光投向不知不觉落后的两个人,“我今晚要回家一趟,可以吗?”

    用着疑问的语气,不过她心知肚明绫人不会拒绝,这种表面的征询也就变成了委婉的通知。

    绫人颔首,没什么异议,瑟瑟很少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或者说她很少有自己的主意,但她一旦决定了什么,即便是绫华都不能改变,更别说他。

    计划中的鸣神大社一游变成了计划外的天领奉行,好在瑟瑟也因此而决定今晚回家一趟,尤伊的脸上完全没有没去成神社的遗憾,相反,因为瑟瑟一路牵着他的手温声细语地对他说话,他开心得很,那笑容在衷眼里非常碍眼。

    两兄弟都和尤伊合不来,不过相对衷把抗拒摆在脸上,荻的接受度更高一些,毕竟当初衷也是从天而降的弟弟。

    “瑟瑟!”他小跑过来,抓住了瑟瑟的另一边袖子,语气低落,“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一直不回来。”

    如果荻在这里,说不定还会翻白眼,衷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冷静沉稳还嘴毒,简直就是翻版的父亲,唯独在瑟瑟面前就显得胆小沉默,以至于瑟瑟对他堪称宠溺,天知道他在知道衷经常能赖在瑟瑟身边睡觉的时候有多嫉妒,真是奇了怪了,打小瑟瑟只宠着他一个人,他到底哪里学来的装可怜撒娇啊!

    “今晚会在家里睡。”瑟瑟果然吃这一招,她递出空着的手,任由衷握住,“今晚一起睡吧。”

    “嗯!”衷低下头,似乎是害羞,不过在瑟瑟看不到的角落他瞟了一眼尤伊,眼中的炫耀简直遮不住。

    呜,可恶!尤伊心想,这样表里不一还有心机的家伙到底是瑟瑟和谁的孩子啊,怎么完全就没继承到瑟瑟的优点呢!

    但是为什么衷看起来又这么眼熟……?

    在尤伊暗暗生气且纠结的时候,瑟瑟推了推他们,把他们一起推进家门,阿贝多识趣地跟着进去,瑟瑟回身接过绫人手里帮她拿着的小说,拉着绫人的袖子走远了一点,“你怎么会到天领奉行?”

    绫人面不改色地搪塞,“有人看到你被天领奉行的人背到了天领奉行,一边还有被铐着的白垩老师,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结束公务赶来,刚一到就听见瑟瑟一番“豪言壮语”。

    瑟瑟看着他,绫人已经长到了需要她仰头才能对视的高度,与当年的小孩天差地别,不过这不高兴了却藏着不说等着她发现的脾气还是一模一样,她想了想,踮着脚在他颊边亲了一下,“我想帮阿贝多洗脱罪名,那位同心误会了。”

    绫人想过瑟瑟会回答什么,却没料到她会主动解释,从终末番回报瑟瑟在八重堂遇到阿贝多并且跟他一起吃饭时就泛起的闷气终于纾解些许,他终于又笑起来,不是浮于表面的客套,笑意盈满双眼,他抬手揽住瑟瑟的腰,低头吻住她擦了口红的唇瓣,浅尝辄止,不带任何欲望,“这样道歉,才更有诚意。”

    更、更生气了!

    尤伊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一旁的衷,“你怎么能允许瑟瑟谈恋爱的!”

    衷已经忍得快把墙角捏出裂缝了,还是要装作风轻云淡,“我没有爸爸,瑟瑟是单身,怎么不可以谈恋爱。瑟瑟都不记得你们了……瑟瑟和你爸爸该不会是离婚了吧?”

    “不管在哪个国家,造谣都是犯法的,衷。”帮荻准备晚饭的阿贝多刚巧路过,他冷静地回答。

    “就是。”荻紧跟着出来也敲了一下衷的脑袋,惹得他捂着脑袋痛呼一声,“瑟瑟哪里是单身,瑟瑟有父亲呢!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没见过就是不在。”衷轻哼一声,不想再看眼前郎才女貌情深意切,转身走进卧室,准备把他的枕头和被子搬到瑟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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