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

    “嗬!”

    “你……干嘛??深更半夜,要杀人灭口啊?” 花青夏迷迷糊糊半夜醒来,接着便看见榻前伫立一模糊身影。

    将她着实吓了一跳,困意瞬间消失。瞪圆了眼睛,与此人对峙。

    谁知那人一听见她的惊呼,原本还迟疑的动作,瞬间果断起来。

    利落拔出半截剑身,欺身上前。一把握住女子纤弱手腕,剑刃紧逼她白皙脖颈。

    “说,你到底是谁?!”

    花青夏本来还被男子吓得不敢动弹,可这人一说话,她便听出了蹊跷。

    是白日那个侍下。

    寸幽。

    花青夏无奈的耸着脑袋,“是你啊。这位大哥,这个问题我白天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哎!”

    “都说了我叫花青夏!而且之前也没有见过你们。我发誓这次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两位。再者,我也并不知晓两位到底有何来历,欲做何事。”

    “再说了,无论你们做什么事,我都妨碍不到你们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花青夏努努眼睛,冲人打起感情牌:“ 我说这位大哥,我就想单纯睡个好觉。您就别跟我一个粗鄙女子计较了吧,请高抬贵手阿。”

    寸幽穿着夜行衣,蒙着黑面。心中疑惑,诧异这女子怎地会一眼认出自己。

    且,他现在用短剑抵着这女子的脖颈,只需轻轻一划,他稍一用力便能立刻取了她的性命。

    可………,这女子脸上除了刚刚的诧异,并无半分恐惧害怕神情。

    这并非是寻常柔弱女子该有的反应。

    明明命悬一线,她却还不慌不忙,有理有据地和自己周旋。说的话也条理清晰,合乎逻辑。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女子有问题。

    霎时,寸幽眼神变得阴冷,握紧匕首的手腕往前勒紧几分。只需再进半寸,那女人的鲜血便会从这个位置喷涌而出!

    庭院积水空明,半寸月光从窗格洒下。花青夏窥见他眼中的恨意。

    “你就是边烟晚,对不对?”他低声质问,只是口气却是那样笃定。

    “不…是。” 刀抵脖上动脉,花青夏只觉喉间发涩,说话也变得艰难。

    她感慨就像只随时待宰的羔羊轻易被困在他人手上。

    低头,那刀尖被擦得光亮无比,此刻就明晃晃地杵在自己眼前!

    “别说谎了!你根本就是个诡计多端,巧舌如簧的骗子!门主再三被你愚弄,轻易取信于你。我可不会!”

    “要不是门主错信你,也不会丢了我们淮南派世代镇守的宝物!你这女人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怎么?如今又想在门主面前玩失忆的戏码?”

    花青夏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他们苦寻的这位女子,这么可恶的吗?谝人就不说了,竟然还盗走了人家的如此珍贵的宝物!

    “呵…呵,这位大哥,对于你们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只是,你真的找错人阿,你要报仇我很赞成,但你要找准对象阿,别……别滥杀无辜阿。” 花青夏无辜的眼睛眨阿眨,悄摸裹紧身上的棉被。

    生怕此人一不留神便砍下来。

    “ 废话少说!快把你偷走的宝物还来!” 寸幽怒目而视,对女子的再三解释置若罔闻。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你们丢的那个东西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拿什么出来还你阿!”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边烟晚!”寸幽说着,臂膀收力,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漂亮的残影弧度。

    朝她直刺而去。

    花青夏惊得瞪大了双眼,大脑宕机,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是吧。

    不是吧。

    今晚就交代在这儿了?!

    震惊,哑然间。

    朝她刺来的匕首忽地一顿,半空,剑身发出当啷一声清响。接着,寸幽手腕一松,被人打下力道。

    匕首闷声落地。

    花青夏惊慌地缩到墙角,双肩微微颤抖。顿掉一拍的心脏再度狂跳起来。

    我的妈呀,

    只差一点,差一点,那匕首就刺进了她的心脏!

    与此同时,一道愠怒森严的男声在扇门前响起。

    “  寸幽,你好大的胆子!”

    男子黑瞳一惊,慌忙跪地。

    “门主恕罪!”

    “你如今是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谁许你私自动她的?!” 半许夜色里,裴宿淮脸色阴沉肃冷,薄峭的轮廓也镀了层冰霜。

    “门主息怒!属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着想,这个女人留不得阿!”寸幽愤恨幽怨的看了眼缩在角落里,一脸茫然的花青夏。

    咬牙切齿道。

    “难道门主忘了当初这女子是如何……”

    “够了!寸幽。”裴宿淮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只冷冷道:“你若再行事如此鲁莽,就别怪我不念多年情分了!”

    “门主!”

    “还不退下?!” 裴宿淮冷眸微抬,斥道。

    “是…,寸幽告退。”

    月光倾泄,室内重新恢复寂静。他燃上灯盏内烛火,高大身影伟岸昳丽,烛火摇曳间,他信步走来。

    雕花窗格倒映着女子娇弱身姿。青丝散乱,云鬓无序披在薄肩。锦被被她仅仅锢在胸前。

    清澈的杏眸闪过些许慌乱,她警惕地盯着自己的靠近。

    “你没事吧?” 裴宿淮在距她些许距离前,停了脚步。

    花青夏不语,一双灵动的泉眸忽闪忽闪。像只懵懂的小鹿充满戒备的打量着不怀好意的入侵者。

    “是裴某管教不严,让姑娘受惊了。” 裴宿淮再度开口,声音不似刚刚那般冰冷森严。

    见男子或许真的并无恶意,她心中戒备松懈几分,缓缓放下紧攥的被褥。

    昏黄烛火下,裴宿淮瞥见她白皙脖颈上醒目的一道红痕。眉眼一诧,大脑还来及反应身体便已有了动作。

    他大步上前,脱口而出。

    “你受伤了?!”

    尽管言语间满是关切,但花青夏还是第一反应往后缩了缩。

    惊慌道:“你别过来。”

    “别过来阿  ”

    眼底闪过落寞,裴宿淮脚步滞在原地。垂眸,从怀中摸索片刻,奉出一瓶金疮药来。

    玉瓶圆身,白瓷通透,好不精巧。

    刚想递上前,像是想起什么,忽地又收了回去。接着,他手掌一转,下一秒,药瓶便已被安稳放置桌上。

    “此乃上等金疮药,日涂两日,伤便自愈无痕。”

    “上完药,便早些休息吧。”

    待裴宿淮轻扣关门走后,花青夏这才忍不住抬头望向门口。可早已没了人影。

    室内还留着淡淡的青松香。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原本那颗充满恐慌的心不知何时已平静下来。

    只是……,她的心绪却躁动不安,久久不能平静。

    目光落到那小小的白脂玉瓶上,花青夏思绪复杂,困惑凝目,看着那玉瓶恍神许久。

    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实在太过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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